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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泳儿把夏眠送到楼下就走了,夏眠等她的车子消失,却没有马上上楼,而是拦了一辆出租离开。
    站在那个做梦都能背出地址的公寓门口,她鼓足了勇气才抬手按响门铃。
    门被打开后,五官英俊的男人静静看着她,和以往每次一样qíng绪没有丝毫的起伏,沉静的目光如水般缓缓落在她脸上。
    夏眠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来的时候想好的一腔台词、带着怒火的质问,在看到他那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时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薄槿晏这样的人,真的会是那个变态吗?
    可是昨晚那么清楚的听到了他的低喃,还有他的气息夏眠眼里又恢复了几分坚定。
    薄槿晏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就转身进屋了。
    夏眠跟在他身后带上房门,不自觉的看了眼屋里的摆设,和他一贯的风格相同,简练整洁,屋子里有淡淡的桔梗香。
    薄槿晏坐在沙发上,撑着下颚安静的注视着她。
    夏眠走过去,静静立在他面前,其实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有很多话可以说没想到五年后重逢竟然会是这样相对无言的局面。
    她忽然就俯身拉开他衬衫的领口,往他后颈摸了一把,意料中的摸到了几道未gān涸的血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刺目的红。
    薄槿晏眸色沉了沉,抬手挥开她冰凉的手指。
    这是什么?夏眠嘴角噙着冷笑,依旧那么高高在上的看着他。
    薄槿晏慢慢的把衣襟整理好,他声音淡然沉敛,没有一丁点慌乱:唯一抓的。
    夏眠的拳头攥得更狠,胸腔处的怒气不自觉都变成了更加讽刺的话语:是么?石唯一这么没用,就你也能让她兴奋成那样。
    她自己亲手抓的,他竟然还在狡辩!
    薄槿晏脸色一沉,yīn郁的睨着她,任凭他这么冷淡孤傲的xing子也受不了女人如此挑衅。
    夏眠嘲弄的眼神很刺眼,薄槿晏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前就直接将人按倒在了沙发里。
    他冷冰冰的俯视着她,语气清冷:昨晚你高cháo了,不只一次,石锐凯也能让你这么慡?
    夏眠愤怒的瞪着他,抬手就想给他一耳光:变态!你终于敢承认了!
    薄槿晏面无表qíng的看着她,抓住她抬起的手腕扣至头顶,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那又如何?
    夏眠拳头攥得紧紧的,露出残酷的笑意,嘲弄道:薄槿晏,你是不是忘记五年前自己说过的话了,是你让我滚的!难道你忘了,要不要我重复一遍你当时说过的话?
    闭嘴。男人脸上带着薄怒,他最讨厌这个女人咄咄bī人的架势,她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哪个才是她?
    这么多年,她在自己面前真的都是伪装出来的吗?
    可是,她明明说过爱他的
    ***
    薄槿晏忽然伸手抚摸她的脸颊,眼中流动着夏眠无法看懂的qíng绪,似乎有挣扎,又有哀伤,他低哑道:不要接近石锐凯,他不是好人。
    夏眠一怔,忽然想起昨晚在走廊他定是将一切都收尽眼底,却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后却又把自己绑走。
    想到这她更加气血上涌,明明人前总是一副完全不认识她的模样,背后又做这些无聊的事qíng?
    夏眠不屑的看着他,极尽嘲讽之意:原来薄先生昨晚在吃醋?所以抛下未婚妻绑了我,一气之下将我做到昏倒?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个这么变态的男人?
    哦,不对,薄先生又不爱我,何来吃醋一说,看我又自作动qíng了。夏眠笑着,只是那笑硬生生刺伤了薄槿晏的眼。
    他浓眉紧锁,抿着唇不吭声,只是下颚紧绷,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的寒意。
    夏眠又说:莫不是看我准备找别的男人,占有yù作祟?还是没睡够,薄先生又何必那么辛苦绑架,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就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我以前在你们家,不是你想上就可以上吗?
    薄槿晏压住她手腕的指节不断收紧,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不要这么跟我说话!
    她竟然还敢提以前而且,她怎么可以这样看待他们的过去,那些他视若珍宝的回忆,在她心里破如敝屣。
    夏眠看他盛怒发红的眼底,反而笑出声:那要怎么说?我本来就是这么恶心恶毒的女人,你一直知道的。
    薄槿晏只觉得胸口隐隐的疼,一下下拉扯着他全身的细枝末节,这种感觉持续了五年,却一天比一天深壑。
    他每天备受煎熬,对这个女人又爱又恨,当再次在屏幕上看到她拍了那则自闭儿童的公益广告,他便再也无法克制想见她的yù望。
    他甚至暗自窃喜,偷偷想着她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不然怎么会接一个不赚钱的广告,还是和自闭儿童有关的。
    可惜,他忘记了这女人有多可恨,又有多虚伪。
    见一次,痛一次,更恨一次。
    尤其是亲耳听到她承认她从来没想过要自己,甚至和石锐凯那样可以当她父亲的男人玩暧昧,他到底哪里不能让她满意?
    夏眠,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一起生活了六年他依旧无法走进她心里去。
    舍得放开我了吗?夏眠微笑着看他,声音低低软软的问道。
    薄槿晏一直盯着那双澄净的眸子试图看出点什么,却发现还是办不到,夏眠隐藏的太深,即使这么多年了,他依旧无从知道她藏在外表下的真实内心。
    她说过的话有几句真,做过的事又有几件是不带目的xing的?
    就连当初和自己
    薄槿晏想到这眸色渐冷,忽然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她漂亮的锁骨,低头在她唇角轻轻吻了下:既然你这么说,那么
    他嘴角挑起一抹痞笑,和他以往清冷隽秀的气息截然相反,带着邪恶的力道双手用力撕开了她的上衣:我现在,就想上你。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抱歉晚了点  T T下章开始会写他们之前的事,大家的所有迷惑都会解开,对了,楠竹在女主面前其实没有那么冷,你们看完回忆就知道了看到大家说看不明白,是说绑架这个?其实绑架女主的一直就是楠竹啊,1vs1,我之前那句话好像误导大家,我的意思是,楠竹不是大家以为的那种变态,绑架是有原因的
    ☆、第七章
    夏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那时候的孤儿院其实并不好,设施也不够完善,夏眠五岁以前的生活几乎是锦衣玉食一般,来到这里她第一次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巨变。
    所有事qíng都是和很多孩子一起,老师们没有多余的焦点驻足在你身上,说白了,很多事qíng要自力更生。
    老师只负责到了饭点给你分发食物,到了学龄安排孩子上课学习,其他小事琐事,老师们都无暇顾及。
    夏眠第一次尝试和那么多孩子睡在一起,晚上会有磨牙、说梦话,还有各种各样难以忍受的声音。
    五岁的小女孩,睁着黑漆漆的眼睛瞪着屋顶,整晚整晚的醒着。偶尔睡着一次,却又伴随着噩梦一次次惊醒。
    偌大的屋子,黑黢黢的只能看到窗外模糊的月光。
    她下意识想喊妈妈,当那个词语要脱口而出时,脑海中才记起最后一次见到母亲的画面。
    母亲叶珣满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那血液红的好像番茄汁一样,浓稠黏腻,越来越多的横淌在地板上。
    夏眠咬着小嘴,眼泪扑簌着流了下来,幼童稚嫩的小手抓着被角紧紧的闭着眼,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一遍遍喊妈妈。
    五岁的孩子其实该是天真单纯的,孤儿院里孩子太多,老师们根本照顾不过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孩子们自己玩闹打发时间。
    夏眠就常常坐在角落的小凳子,偶尔看着天空,偶尔戒备的看着周围的人群。
    她太yīn郁了,连个朋友都没有。
    认识漠北,是他主动靠近夏眠的。
    漠北是个好看又热qíng的小男孩,他发现了夏眠不开心,便一次次锲而不舍的主动和她说话。夏眠总是抿着唇不理他,看他的眼神警惕又尖锐。
    漠北当时7岁,很讶异她眼里浓浓的敌意,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怎么总是和刺猬似的?
    夏眠这样的xing格在孤儿院自然会受到欺负,很多大点的孩子拉帮结伙,夏眠不爱说话便成了首要的欺负对象。
    被打只是小意思,衣服会被莫名其妙划破,好几次都被老师点名批评。偶尔还要帮着别的大孩子做值日做卫生,还会被抢走分发的食物,夜里被饥饿闹醒,夏眠只能qiáng忍着。
    五岁的夏眠,第一件事便是学会了忍耐。
    漠北注意到了这种qíng况,偷偷给她分自己的食物,水果也留给她,还特别小大人的回答:女孩子多吃水果皮肤好,我是男人,皮肤要那么好做什么?
    夏眠看着漠北白净的小脸愣了愣,最后难得的露出一点笑来。
    漠北是自母亲意外丧生后,夏眠唯一的朋友。
    这份友qíng一直维持了下来,不管夏眠的xing格多奇怪扭曲,漠北都能耐心包容。但是随着夏眠一天天长大,她沉默内敛的个xing却丝毫没有改变,漠北总觉得靠的再近她依旧无法了解夏眠。
    直到某一次午饭,夏眠把那满盘的西红柿摔到地板上,甚至抓狂的把身边孩子碗里的西红柿也扫翻在地。
    老师当场就发火了,这个自闭yīn沉的孩子本来也不招她们喜欢,马上就冷着脸罚夏眠站在教室外面反省,不许吃饭。
    寒冬的天,夏眠站在走廊被风chuī得头发都乱了,身上单薄的衣服让她一直瑟瑟发着抖,上下牙不住打颤。
    没有人问她为什么,也没有人关心她饿不饿。
    直到大家都午睡了,漠北悄悄拿了一小块蛋糕跑到她面前,黝黑的眼直直盯着她:饿了吧?
    夏眠看着那块诱人的蛋糕,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那时候她才六岁吧?也不是很坚qiáng的孩子,面对陌生人的关心终于软弱了一回。
    她曲腿坐在窗沿下,小口小口的吞咽,就像一只可怜的小松鼠。
    漠北沉默很久,小声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是挑食的孩子。
    夏眠第一次有了想要倾诉的yù望,她小小的身体已经被那个巨大的秘密压抑得太久了,身体里胀得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