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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

      腕,看年窗外的树木。真是世事难料,她小时候那么讨厌抄经,谁曾想到有朝一日,抄经反是对她的救赎与恩德。那时候她不听话,哥哥每每用母亲要罚她抄经来吓她,现下斯人已去,不知池非也长多大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想到侄儿非也,想到那个跟池鹤鸣一模一样的孩子。
    池鹤鸣一笔字虽比不上梅凌寒,但给唐紫姑抄经是足够好了,且比她们设想的时间快多了,唐姑姑很是高兴。池鹿鸣仍回去洗衣,大家对她并未有特别友善,会抄经无用,这里要的是会洗衣会干活,冬儿就比她更有人缘。
    夏天过去了,秋天到了,池鹿鸣在浣衣局里,外界消息知之甚少,只知道与她同一批入选的,有一位叫宋秋水的,已是司膳了,据说她是上京本地一位小官的女儿,容貌清丽,温柔大方,文才甚好,是这一批女官里的佼佼者,很得看重。
    到了冬天,唐紫姑就要出宫了,她是大祈立国后选用的第一批女官,当时是以两年为役期,她在家中已有婚约,婆家急等着她出去成婚的,绝不愿再留。唐紫姑是浣衣局主管,从六品。大家都猜,唐紫姑退后,定是冬儿替上,大家也很服她。
    唐紫姑思虑再三,向上面报了池鹿鸣,冬儿能干和善,御下固然无妨;然她识字有限,或不能应付上面。上面很快就批了,池鹿鸣本是考了女官入宫,因其身份,才发配至浣衣局,这半年来,她倒是心甘情愿,由她来接任亦是情理之中。
    唐姑姑私下先找了冬儿,未待她开口,冬儿即道:“姑姑不必担心,我知道自己识字不多,是不堪重用的。”唐姑姑见她如此懂事,更有些不好意思,百般安抚,冬儿出去时,虽是笑的,但眼圈儿却是红的。这一次她不能上去,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了,待放出宫时,终只是一界宫女,仅在宫里服了一任杂役而已。
    待消息传下来,众人皆是不服,多为冬儿不平。冬儿还是把那些说辞跟大家都说了一遍,让大家好生听从池鹿鸣示下,自己更是格外服从配合,这个纯朴的女孩让鹿鸣顺利接任省下不少心。
    自鹿鸣上任后,她有心想作一些改进与调整,据她观察,浣洗局主要存在两个弊端:一是分工不匀,老实听话的多劳,有些南郭先生滥竽充数;二是推诿责任,若有未洗干净的衣物,总是甲推乙、乙推丙,最终也找不到责任人,只好大家一起挨骂受罚。
    池鹿鸣记得姜惠卿传授过管家经验,管家全在御人,否则一个人再能干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儿做好。她想了几日,就与冬儿对现有的人员进行了摸排,将她们合理搭配后,分为若干个组别,各自负责不同的事务,各人听小组打头的宫女号令,这样再有差错就直接找领头宫女领责,若差错超过三次,将更换;若无差错,将在次日的事务分配以及膳食、赏赐等上作一些优待。冬儿特别能干,就让她成为助手,并帮助当日任务艰难的组别。池鹿鸣自己也加入各组帮忙,她虽不如冬儿能干,但因想着要作表率,亦是全力相助,逐渐也被大家接受。
    春节时,她收到一个宫外递进来的包裹,竟然是丘原托人辗转送来的,内里有一块毛料,并一封书信。信中鹿鸣知他此科已中,位列四十三名,现今仍在上京等待安排。他金榜题名,鹿鸣亦是大喜。信末,丘原录有一句: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她自入宫后一直未有放假,丘原打听到只言片语,知她必是不顺,故以此勉励她忍耐与坚持。
    冬儿见她拿了信反复翻看,问道:“是家中来信吗?”看她珍重的样子,又问道:“你在家里也订了亲吗?”池鹿鸣匆忙收拾信,支吾答道:“没有,是家里来信,侄儿开蒙读书了。”冬儿在家中是订了亲的,就是邻村的儿郎,池鹿鸣竟莫名地有些羡慕她。
    夜里,池鹿鸣拿出信贴在胸口,忍不住哭了出来。眼泪滴落在纸上,把丘原最后那行遒劲刚硬的字染晕开去,模糊难辨。次日,她再浣衣时,似乎觉得水并不似往日刺骨,冻疮也不再那么难受了。自从心里有了一个人,就不再感觉孤独,所有的苦仿佛都有了盼头。
    暗自无常死不知
    转眼,池鹿鸣在浣衣局呆了一年了,仍是从六品,连个五品的姑姑都没挣上。冬儿役满出宫去了,浣衣局也来来去去很多人,换了几茬了,尽在池鹿鸣掌控中,她虽不需要再亲自浣衣了,而冻疮终是落下了。
    秋日,宫中有菊花宴,指定要黄色的台布。偏巧负责浣洗的几位宫人为去油污,用了热水,不料反褪了颜色,台布斑驳陆离,定是不能用了。大家颇为着急,相互埋怨,池鹿鸣制止了她们。出了差错,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不必急着责骂。她身为浣衣局主事,推脱不过,自己去找司膳。
    今日正是司膳宋秋水当值,池鹿鸣与她见了礼,先陪了不是,求她通融。池鹿鸣来时就作好了请罪被罚的准备,故极是谦逊顺从。宋秋水与池鹿鸣同岁,身态袅娜,言语轻柔。她并未过多指责浣衣局,当下与鹿鸣商议如何挽救。鹿鸣见她心地良善,并不颐指气使,大胆说道:“姑姑,今年赏菊宴不若改换一下,莫如用绿色台布,当绿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