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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幕 西域。

      这一夜,某些将军注定无眠。
    翌日,辰时一刻,荆朝皇宫内。
    朔忆扫视殿下惶恐不安得大臣,“有事启奏,无事就退朝吧!”
    “臣有事启奏!”一位老者走出左方队列,向朔忆行礼恭道。
    “说吧!我听着呢!”朔忆微笑得看着那位老者,似乎早已知晓他欲说些什么。
    “敢问静郡王,北域二十三位镇关将军,南域十一位统御元帅,西域四十五位战御关主,东域二十一位水军统领,一共一百位三品将军一夜灭门绝户!是否是郡王所为?”那位老者抬头盯着朔忆惧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朔忆看着那位老者,微笑着问道。
    “是!则问静郡王,这一百位将军空闲之位有谁来任?不是,则算老臣冒犯。”那位老者行礼应道。
    “那么……是我干的!那一百位将军空闲之位,以武举论将材,以文考定人才!文武全才,为帅材!传我意思,一月后在东南西北四域举行帅举!只有文武之道皆备之人,思想品德皆优之郎才可!武举由各域军宁铁骑考察,文考由各地硕师名人检讨(检察讨教)!思想品德由各地人民评说!礼部去拟旨!”朔忆起身,扫视殿下大臣吼道。
    “静郡王殿下英明~”
    “退朝!”
    “退朝~”
    ……
    朔忆骑着奇裕来到军宁铁骑驻地时,正巧有由西域许多国度来的商人,朔忆粗略得数了数,那队商人大约带来了一千匹大宛马,精神气都非常高昂,俨然是好马。
    洱瑞正与那队商人争论不休,朔忆看的疑惑,便驱马至洱瑞身旁问道:“怎么了?这么大声?”
    “朔忆!你看看,这些马都是未成年的!连及冠之年都未满!这些商人就拉来了,我们根本不知晓怎么豢养这些大宛马,他们也不告诉我们,我们怎么办?我想让他们告诉我们,他们却还要一万两黄金!这不是宰人吗?”洱瑞指着那些大宛马委屈道。
    “一万两黄金?这怎么可能!我们军宁铁骑驻地还要修缮,现在才刚刚开始,六十万两黄金不多不少,正好足够,这时要抽出一万两,就算我同意,纪沥也肯定不会允许,纪沥不允许,我们不可能拿到一两黄金!”朔忆皱了皱眉,摇头道。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跟他们谈论了半天,他们就是要,我们怎么办?”洱瑞看着朔忆,皱眉问道。
    朔忆看着那队商人,又伸头望着那群大宛马,果然,那群大宛马未像之前交付的大宛马一般,腿部肌肉纤少,马背鬃毛稀少,与真正的成年大宛马相差甚远。
    “洱瑞,从我的私库取出一万两黄金,给他们!”朔忆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朔忆,你可想好了,你的私库不似以前,有着数十百千万两黄金,你现在最多只有十万两黄金,而且根本没有收入私库的钱币,用一两少一两,你真的要吗?”洱瑞看着朔忆,娓娓劝道。
    “我说了,快去!”朔忆瞥了眼洱瑞,淡淡道。
    “我……知道了!”洱瑞咬咬牙,趋步离开。
    须臾,洱瑞便回到朔忆身旁,手中捧着十张金券,放到那队商人手中。
    那队商人数了数,确认无误后,便向洱瑞道出豢养大宛马的方法。
    朔忆并非非常精通大宛语,只得待到那队商人说完,再去问洱瑞。
    但是,朔忆却看着洱瑞的面色愈来愈红,最后变为紫红紫红。
    “怎么了?面色这么难看?”朔忆看着洱瑞轻问。
    “这些商人玩我!白花了我们一万两黄金!”洱瑞轻‘哼!’,低吼道。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豢养的条件很难吗?”朔忆看着洱瑞,皱眉轻问。
    “对!‘很难!’,‘很难!’,用天山的雪水,用‘迪克讯得’大草原的嫩草,还有便是每一天都要让它们奔跑!‘很难!’”洱瑞轻咬牙道。
    “天山的雪水?迪克讯得大草原的嫩草?很难吗!”朔忆听到洱瑞的话,大吼反驳道。
    或许,听着这两个条件,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做到,但是对于朔忆,对于洱瑞,对于整个军宁铁骑,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事,况且这两地还有稽陸派出的‘’逆鳞,朔忆只要与稽陸说一下,一个时辰便会有充足得天山雪水与迪克讯得大草原的嫩草。
    “你说呢?我不过说反话呢!就这点东西还要你的一万两黄金!一两黄金也不值啊!”洱瑞‘切!’了声,捋起长袖就欲夺回商人手中的金券,但被朔忆的眼神制止。
    “干什么,朔忆!我夺回我应该夺回的东西,不行吗?”洱瑞看着朔忆愤恨道。
    “那是我的,不是你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你夺回那些金券,我们在西域的名声会一落千丈!以后想要借助西域之力,会难上加难,这种罪行不是你一人可以担得!如果再严重点,荆朝可能就因此亡国!你说,是夺回这十张金券重要,还是要荆朝不要亡国重要!”朔忆看着洱瑞淡淡道。
    “好吧!就算我们花钱消灾了!”洱瑞咬牙攥拳一会儿,才无奈叹道。
    随即再与那些商人说了几句后,那些商人便笑着离去了。
    但是,朔忆与洱瑞不知道,这队商人使团中,有一位因为荆朝的壮观景色与朔忆的随便得就拿出当年他无法想象得金钱而留下的西域人,著作了一本书,使得荆朝之后的一个朝代为它而亡。
    那位西域人,名叫marcopolo(马可·波罗),那本书,就是大名鼎鼎的《马可·波罗游记》!
    待到那些商人使团走远,朔忆才下马看着洱瑞道:“走吧,和我一起去睡一觉。”
    洱瑞这时也平复了心情,听到朔忆的话,伸了个懒腰,慵懒应道:“好!我也想要睡个觉了!”
    ……
    此日,夜,朔忆是被寒冷的室温冻醒的。
    ‘阿气!’朔忆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将身旁的熟睡中的洱瑞也吓醒。
    “啊!怎么了!怎么了!是谁的火器有爆炸了?给我站出来!就是你!就是你!”洱瑞半梦半醒得指着朔忆吼道。
    “是我!来打我!来打我啊!”朔忆存心想要戏弄洱瑞,便应着洱瑞的话偷笑道。
    “你这个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洱瑞还未完全清醒,被朔忆一激,马上冲到朔忆面前,与朔忆厮打起来。
    结局,大家应该也晓得。
    “唉唉唉!我认输!我认输!你这臭小子武功倒还可以,看我热身好了,不好好打你!”洱瑞被朔忆踩着脸,面目已然全非。
    朔忆看着洱瑞还未睡醒,也是暗暗叹服他的‘功力’。
    “哦?是吗?你好好看清楚,这位‘臭小子’是谁啊?”朔忆捏起洱瑞的耳朵,在他耳边吼道。
    “啊~朔忆!你想我的耳朵聋了!”洱瑞被朔忆的一吼彻底清醒。
    “你说呢!我打你打不醒,叫你叫不醒,只好吼了!”朔忆耸耸肩无奈道。
    “何必呢!”
    洱瑞轻柔自己微痛的耳朵嘟囔道。
    “你说说你,每次起床最晚的是你!每次锻炼的最少的是你!倒是每次吃饭最多的是你!你还有没有一位军宁铁骑副统领的模样啦!给我起来!”朔忆低头看着洱瑞怒斥道。
    但是,洱瑞对此竟然不以为意,“哎呀!我和你什么关系了?睡觉都睡在一起,早已是相濡以沫……呸!兄弟情深了!”
    “我无法再与你聊天了,每次都几乎气个半死,偏偏每次还挑不出刺!”朔忆盘腿坐下,无奈得摇头道。
    两位基本赤裸只穿一条亵裤的大男人相向而坐,洱瑞与朔忆此时并未梳起发髻,长发齐腰,洱瑞有一部分得西域血统,所以头发是偏褐色,朔忆就是纯粹的亮黑色。
    关键的是,两人都是荆朝有名的美男子,这样披头散发的,不知要夭折多少少女懵懂得爱心。
    就在此时,纪沥与曦裕也走进营帐内的卧室,曦裕看着洱瑞与朔忆此像,不禁大笑道:“朔忆哥,你与洱瑞哥绝对有私情!我要去告诉嫂子!”
    “够了你!要告诉也是我去!你有什么资格!不过,朔忆,如果你们都可以有私情的话……我似乎有些期待你们之中一人穿新娘服的模样,肯定非常漂亮!”纪沥轻敲曦裕的头,看着两人狂笑道。
    看着狂笑不已得两人,朔忆不禁叹了口气,看着洱瑞幽怨道:“要不……我们就从了他们的意思?你做我的妾?如何?”
    洱瑞邪笑一声,“好啊!我们就从了他们的意思,不过为什么我要做你的妾?你做我的正房!就这么定了!”
    “为什么我最你的正房?我好歹还是静郡王!我做你的正房!之后么妻以夫为尊,这个荆朝就是你的天下,这个荆朝还活不活了!”朔忆看着洱瑞,怒视道。
    “我可以作你背后的夫君吗,怎么样?”洱瑞哈哈笑应。
    “不行,那么漓珊怎么办?你要么做我的妾,要么……我们偷偷私会!”朔忆看着洱瑞,邪笑道。
    “我同意!私会?我们光明正大作兄弟,暗处作夫妻,想想就兴奋!”洱瑞毫不犹豫得就答应下来。
    说是如此,但是两人只是开开玩笑,关键他们都有‘猛虎’般的妻子,不敢啊!
    “你们啊!我和曦裕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么一出好戏了!”纪沥挽着曦裕的脖颈,大笑道。
    “我同意纪沥哥的说法!”曦裕也跟着哈哈笑道。
    “什么好戏?我也来看看?”
    一个女声从纪沥曦裕身后响起,使得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嫂……嫂子!没……没什么!”纪沥马上转身看着漓珊哈哈笑道。
    “对!嫂子,我们没说什么!”曦裕也立即转过身,陪笑道。
    “怎么了?我刚才明明听见你们说什么好戏的?什么好戏啊?”漓珊看着两人灿烂着笑问。
    “没什么!嫂子,你除了听到这些,还有什么吗?”纪沥提心笑问。
    “还有什么……就是你们两人的笑声啊!老远就听见了!”漓珊未曾怀疑,便合盘托出。
    “嫂子,请问您来是为什么呢?”听到漓珊的话,纪沥与曦裕提着得心才完全放下,笑容也愈加真诚道。
    “我?来找朔忆啊!一天都没回家了,我有些担心,就来你们这里看看。”漓珊撇嘴淡笑道。
    “朔忆?他在我们身后,你去找他吧!”纪沥看着漓珊笑道。
    “我知道,他们不就站在你们身后吗?”漓珊指着两人身后微笑道。
    “我们身后?”纪沥不解,转头一看,差点被吓得跳起。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将发髻梳好,衣冠净整,和之前完全不是同一人。
    曦裕虽未被惊吓,但也不解轻问:“你们什么时候洗漱完毕穿好衣物的?”
    “多亏了你们的身高与这卧室的纵长横窄,我们在你们和漓珊聊天时,由后门逃出,洗漱穿戴好后,再从后门进入。”朔忆看着曦裕轻声答道。
    曦裕与纪沥原本也是八尺男儿,比一般的七尺荆朝男子要高出一筹,但是在军宁铁骑这基本都是八尺以上身高的男子聚集地,就显得不是那么突出。
    “朔忆?你还不回家?今天要住在这里吗?”漓珊走到朔忆跟前抬头微笑着问道。
    “不是,我只是在这里睡了一个午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朔忆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便笑着问道。
    “我刚刚看了一下日晷,大约是酉时一刻。”漓珊抱着朔忆,蒙在朔忆的怀里笑道。
    “酉时?我记得我睡觉时才是巳时,这次一共睡了四个多时辰,怪不得我精神这么好。”朔忆笑着打了一个哈欠道。
    忽的,他瞥眼看见漓珊的貂皮大衣上有雪白的雪花,不禁不解得问道:“这……荆朝今天下雪了?还是帝都下雪了?”
    “今天不知怎的,整个荆朝都下雪了,白茫茫的,好漂亮!”漓珊蒙在朔忆怀里,语气似乎有些兴奋。
    对于漓珊的兴奋,朔忆也明白,对于建都在陵都(在今苏州与无锡的交界)的荆朝,下雪,是一件奢侈的事。
    朔忆从小到大,也就在帝都见过一场雪而已,白茫茫的片,美极了。
    荆朝很大,大的无法想象,有人说,要从帝都走到北域城,十年才可以。
    帝都在南端,而北域,是在荒芜人烟的北端。
    下雪,在北域是习以为常的事,但是对于东南西三域的士兵,雪,似乎永远只是脑海里的一幅画面而已。
    这也是朔忆爱去北域的一大原因。
    看着甜蜜得朔忆夫妻,其余三人也是微笑着在心底暗暗祝福,随后轻轻穿好挂在衣架上的绒毛大衣,默默离去。
    大约半个时辰,朔忆才对漓珊笑问:“漓珊?漓珊?我们去看看雪景,好不好?”
    “嗯!”漓珊淡笑道。
    ……
    待到朔忆与漓珊走出营帐时,洱瑞纪沥曦裕三人早已玩得不亦乐乎。
    朔忆基本无视已然疯掉的三人,只是专注于欣赏星空下的雪景。
    帝都是不允许建起大型企业的,所有商户也必须严格按照帝都的规矩,如若越矩,对不起,关门罢业走人!
    这套规矩也在除了必须越矩的郡县外,其它郡县必须照办!
    所以,荆朝的环境是完全没有沙漠存在。
    所有的郡县的夜空中,都是一片璀璨。
    也因此,在荆朝之后的三个朝代,资源纵使再如何挥霍,一直都是足够的。
    所以,后世有史学家认为,荆朝从创建到灭亡,一直都是处在盛世之中,不管是被后人如何讽刺的荆朝最后一代帝王——荆殇帝,在年轻时也是统一欧亚大陆的一代枭雄。
    对于荆朝的灭亡,史学家一直没有真正的盖棺定论,虽然最后,荆殇帝还是被迫禅位于北周开国皇帝——周高祖,但是,一直到北周灭亡,期间所做的一切事宜都有荆帝的身影。
    甚至有史学家认为,荆朝的灭亡只是一种假象,只是荆殇帝希望有一位能够代替自己的傀儡皇帝来做自己不爱做的事。
    否则,就按照周高祖的十万铁骑兵临帝都,就可以使荆殇帝‘日夜不食,满面愁容……遂禅位于周高祖。’?
    别忘了,当时帝都内还有五十万军队与十万军宁铁骑(这是朔忆死后的意思,每代皇帝都必须有八万以上的军宁铁骑,以备不时之需。),虽说那十万军宁铁骑比不上朔忆时期的军宁铁骑,但是,击溃周高祖的十万铁骑绰绰有余。
    但是,荆殇帝还是禅位了,这就是为什么以后史书中将‘殇帝禅位’当作笑柄的原因。
    但是,他们就没有细想,为什么荆殇帝会做出这么荒唐之事呢?
    而且根据当时的一些记载:‘帝都破,城内居民毫不惊恐,唯有谈笑,高祖面色如灰……荆帝禅位,高祖受,高祖曰:汝乃亡国之君,我为开国之君,汝德艺双馨,吾不能比也,故,还请帝王依旧带有荆帝之位,吾为周帝,吾早已使人铸就一金色龙椅,汝坐此椅,为右,吾坐此椅,为左,如何?……荆帝笑允。’
    这一段经常被人解读为殇帝恬不知耻,乐不思蜀。
    但是,纵使如此,为什么周高祖还是要铸就一把龙椅,摆在右旁,自己的龙椅则在左旁。
    要知道,荆朝以右为尊,周朝亦是如此。
    这是历史给予现在的史学家一个无论如何判断也判断不出的谜团。
    或者,有一个最可怕的结论。
    从周高祖反荆,最后成功逼迫殇帝禅位,都是殇帝的意思!
    北周三百年国本,都是傀儡政权!真正掌握实权的……还是荆帝!
    这是一个可怕的结论,如果属实,那么荆朝将成为建朝时间最长的朝代!
    整整八百年!
    比后来的唐宋元总和还要多!
    还不要忘了,这八百年间,欧亚大陆都是统一,任何力量也无法破坏!
    只是以后的乱世致使欧洲正式独立,亚洲也有许多国家独立!
    但是,我们到唐朝还是有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
    但是,到了以后,特别是清朝,国土面积一直缩小,最后,中华人民共和国只有荆朝末期五个郡的面积。
    当宋朝亡国后,有人感慨:“唐宋之后,再无中国。”
    但是,他们都忘记了当年乱世时,有人感概的一句:“荆朝之后,再不是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