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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3章:草原乱了

      春末,河套平原早己冰雪融化,蓝天白云之下,党项、蒙古、回鹘各族牧人放着牧,看着牛羊悠闲而又贪婪的啃着地上的青草。
    轰隆隆……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有雷鸣般的声响传了过来,令牧人与部落里的牧民们惊愕的向远处望去,只见在东方有滚滚烟尘冲天而起,在烟尘中似有一队骠骑向着部落冲杀而来。
    ……
    部族里的头人,忙趴在地上听地面传来的声音,随即面容上尽是杀意,挥出腰间的长刀向着部族中的族人大叫道:“有敌袭,有敌袭,大约有王百人所左,快快上马钻空子……”
    黄河百害,惟富一套。
    河套平原最为水草最为丰美之地,自然成为各族牧民的汇集之中,为了争夺最为服美的水草,部族与部族之间往往会发生大规模的争斗。虽说草原上野狼成群,但部族与部族之间为了争夺牧场的争斗才是最为残酷。
    为了争夺牧场,部族与部族之间的残杀,在河套早己是司空见惯之事。
    看来有人来袭,部族中的六十以下、十四以上的男子皆是拿起了自己的武器,跨上自己的战马。
    “呼嗬……”
    部落中为首的头领大叫了一声,以刀背猛拍马匹,一骑当先向对面冲来的敌人冲了过去。
    看到头领一骑奔出,部族中的一众勇士们也紧随其后向敌人冲去。
    烟尘之中,两支队伍碰撞在了一起。
    在经过第一轮碰撞之后,部族中的牧民才发现自己吃了大亏,向部族冲杀来的这些敌人装备精良,不止是手中的兵刃不如对方,对方身上还穿着厚厚的铠甲,一刀劈将下去,竟然破不掉对方的防御,连弓箭也奈何不了对方,而在第一波撞击之后,己方却是伤亡了一小半。
    草原上的牧民凶悍,有着愈战愈勇的锐气,但在碰撞之后,才发现是碰到了硬茬子,当看清对方的旗帜后,更是惊的目瞪口呆。草原上的牧民虽然勇敢,却也知道审时度势,绝不与打不过的人硬撞硬的送死。
    一次冲击之后,那部族头领调转马头叫道:“是金兵……快撤,快撤……”
    说完,那部族头领带着一众部族人马向别处逃去。
    “快跑啊,是金兵来了……”有机灵的部族战士,忙策马去招呼本族妇孺老弱逃走。
    听闻是金兵之后,上己上马的部族妇孺老弱们忙催促马匹逃走。
    ……
    一处部族中,人流熙熙攘攘,许多往日为了相互间抢夺牧场的各个不同的部族与部族中的头人聚集于一座大帐之中。
    河套草原上这些部族们为了争夺草场,时常打的头破血流,更是有着血海深仇,彼此间更是看不顺眼,大有一言不和就会拨刀相向之势。
    今日这些部族头领坐在一起,虽然相互间看不顺眼,但每个人的眼中神色都甚是凝重。
    见草的部族头人聚的齐了,一年长的部族头人起身道:“诸位头人们,今日我拿昆将诸位请到这里,是有事相商的……”
    不等那名叫拿昆的部族头人将话说完,帐中立时有人打断道:“拿昆你说话这么文诌诌的像个娘们儿,咱们就说如何向金人复仇!”
    另一个头人也是叫道:“我等与金人无怨无仇,这些金人为什么掠我等牲畜杀我部众?莫不是有人得罪了这些金人,金人将怒火发到我等的身上?”
    又有部族的头人叫道:“短短半月的时间,被金人抢夺牛羊杀死部族的部落占据了草原上一少半,而且金人在尝到抢掠的甜头之后,抢掠杀戳更有愈演愈烈之势。”
    ……
    有人开了头,一众草原上部族头人纷纷叫嚷了起来,场面喧闹无比。
    直到最后声音渐渐弱了下来,那名为拿昆的头人才继续说道:“看来诸位头人都有抗击金人的打算,不如我等结成一个联盟,共同抗击金人!”
    就在拿昆的话音落下,立有部族头人起身说道:“拿昆头人说的不错,金人势大我等惟结成联盟才能与金人对抗,但这结盟的盟主又由谁来担当?”
    那部族头人声音落下,立朝有人叫道:“诸位,论草原上谁的部众最多,谁的牛马最多,谁的战士就勇敢,只有我卓央了,这盟主还有谁比我卓央更合适的?”
    卓央的话刚说完,立时有其他头人说道:“卓央,说你部族人多牛羊多,我堪察加信,但若论勇敢你部族中的勇士比的上我若钦部的么,上次为了争夺白子河边的牧场,你们部族还不是被咱们打的屁滚尿流……”
    “怎么的,想打下试试?”卓央怒道。
    “打便打……”堪察加起身怒道。
    见二人争吵,拿昆忙说道:“二位,二位,我等是来商议结盟的……”
    “哼,这结盟中有他堪察加没有,有我没他!”卓央怒道。
    “我堪察加才不与他卓央这等愚蠢之人结盟!”堪察加向拿昆行了个草原人的礼节,带着手下离去。
    卓央也是哼了一声,带人离去。
    ……
    卓央与堪察加之间的争吵,只是其中的一个插曲,这些部族之间的仇怨争斗太多,根本捏不到一起去。
    看着相互争吵的部族头上,有族人在拿昆面前说道:“头人,草原上回鹘、蒙古、党项、吐蕃人杂居,相互间又都有旧怨这盟……怕是结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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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燥的官道之上风尘仆仆,烟尘之中百余骑威风凛凛的精骑自南急疾而来,随之在兴府府南门前被守城护卫拦下,在出示通关文书后进了兴庆府,更被守城骑兵径直来到经略安抚司衙门,待通报后立时进了经略安抚司衙门。
    为首的两位将领进了经略按抚司衙门,来到后衙花厅,便见到一脸笑意的乐天待在那城,立时下拜。
    “末将吕师囊见过公爷!”
    “末将陈箍桶见过公爷!”
    “二位将军莫要多礼,这一路奔波辛苦,且先坐下休息,乐某这便命人排好酒席与二位将军接风!”乐天示意二人莫要礼。
    谢过乐天,二人分别落座。
    乐天笑道:“西北比不得江南养人,二位将军被乐某传到这里,怕是多有不适。”
    “公爷说的哪里话,末将二人能得公爷垂青召到西北奉事,实是我二人的福气!”吕师囊忙拱手说道,又笑着说道:“这西北虽说有些风沙,气候也干燥了些,但还是有停的时候,比起海上的海风还是差了许多了。”
    “吕将军所言甚是,这西北的风沙大,又怎么比的上东南的海风伤人。”旁边的陈箍桶附和道,又向着乐天拜道:“末将等人在杭州听闻官人复职又爵封公爷,心中甚是为公爷高兴!”
    “末将恭喜公爷!”吕师囊也是拜道。
    乐天连连摇头:“有何可恭喜的,封了公爵也不是来这西北吃沙子。”
    略做闲叙过后,吕师囊正色向乐天拜道:“公爷调我二人来西北所为何事,请公爷明示!”
    “不管公爷有何事召唤,末将定尽全力以赴,万死不辞。”陈箍桶也是拜道。
    乐天说道:“乐某调二位前来的理由很简单,要二位将军来为乐某练兵,不过此次练兵要比在东南练兵复杂一些,兵员构成的成份要复杂一些,党项、吐蕃、回鹘、汉民皆有,要处理较多的麻烦。”
    “此事乃我二人的老本行,我二人在东南就专事为公爷练兵,虽说情况有些复杂,但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公爷所托。”吕师囊忙回道。
    乐天点了点头,话音一转问道:“江南现下情势,中华公司在东瀛、南洋的发展又如何?”
    “回公爷的话,在来西北之前,王员外、白员外二人特意将中华公司的财务账簿与收支明细交与我等,让我等拿与公爷细看!”吕师囊回道,说到这里向立在花厅外,随在旁边亲卫吩咐道,“快将账簿拿与公爷查阅!”
    立在花厅外的亲卫应了一声,忙捧着数本账簿进来。
    “公爷,公司现下产业规模太大,这账目细由便是有十间屋子也装不下,末将等人更是带不来,所以这些账簿只是各大项的精准账目。”陈箍桶在旁也是说道,说到这里,看了下乐天的面色,才犹豫的低声说道:“这些账簿都是海棠娘子经过反复查验的。”
    吕师囊也跟着说道:“公爷,王员外、白员外几位股东在末将二人临行前,曾让末将传话告之公爷,中华公司在东瀛、南洋的业务发展良好,去岁的金、银产量较前岁番了五成,在东瀛与吕宋的铜矿也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产量,今岁更是扩大了规模,保守的估算今岁的产量比去岁要增涨两成以上。”
    随着中华公司的不断扩张,为了稳定与收买人心,吕师囊、陈箍桶等人也被乐天分了股份,虽说只是中华公司的九牛一毛,但也很是可观了。
    点了点头,乐天示意将账簿放到一边,听陈箍桶言语中提及到醉海棠,触及到心中的柔软地方,醉海棠不愿成为自己外室,独自留在杭州替自己打理产业账目又带着孩子,一个女人家也很是不易。
    正待乐天问及醉海棠近状时,只听吕师囊说道:“公爷,帝姬殿下与公爷的一众如夫人在杭州别院只住了月余,官家便下旨催帝姬殿下连同公爷的一众如夫人归京了。”
    看了眼乐天,吕师囊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公爷,帝姬殿下知晓海棠娘子的事了……”
    “是谁多嘴?”乐天挑眉。
    “公爷,无人多嘴。”陈箍桶忙道,“杭州城的人都知晓公爷与海棠娘子之事,更将海棠娘子住的宅院唤做乐侯府,所以……”
    原来是八卦惹的祸……乐天不禁摇头。
    见乐天面色缓和,陈箍桶继续说道:“公爷,帝姬殿下贤惠淑雅,知晓公爷与海棠娘子之事,便将海棠娘子接入府中,更给了海棠娘子与小衙内的名份续入家谱,说不要让公爷的骨肉流落在外……”
    “公爷,孙池孙都监到!”
    就在陈箍桶叙话之际,有侍卫前来禀报。
    “让他进来!”乐天示意。
    不多时,灵夏路兵马副都监孙池迈步进了花厅,见过礼后笑道:“公爷事情办的妥当了!”
    看到乐天面前有两个陌生的武将,孙池不敢大意,向吕师囊、陈箍桶二人拱手算是见礼,二人也忙起身回了下理。
    “没走露什么风声罢?”暂且顾及不了介绍彼此间认识,乐天低声问道。
    “回公爷的话,一点也没有!”孙池喜道,又谄媚的说道:“公爷妙计呐,草原上果然如公爷所预料那般的乱了,现下那些番人蛮子们正叫嚷着与要金人拼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