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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不然就会死。也许一两周,也许一两个月。
夏油杰把染着血的花瓣扔进垃圾桶,黑色长发披散,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种病他已经得了九年;死倒是没死,只是绵长的拖着,也叫人厌烦。
就像他心头始终挥之不去的梦魇。每次咳嗽出血和花瓣,都像是重新回到那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都要死了,怎么还非要穿他最喜欢的和服,对他说那些他根本不想听的话呢?
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阳台上那盆灯笼花垂着紫色的花朵,花开得很少,看起来好像要不行了。
如果这盆也枯掉,那就是夏油杰养死的第十二盆了。其实比起第一盆算是很有进步,第一盆他只养了两周半,就枯死得不能再死。
养花的人说灯笼花就是娇气,难养。别说夏油杰这种半路出家的外行,就算是老手,也经常养死,所以养不活也不必气馁。
灯笼花嘛,本来就有个绰号叫度夏死的。这种娇气漂亮的花,在夏季是死亡高发期。
夏油杰隔着玻璃,看一眼灯笼花,又开始无法克制自己的咳嗽。他咳嗽出大朵紫色的灯笼花,浸着血,比阳台上那盆焉巴巴的花要更加鲜艳。
那些花落在他手掌心,从指缝间透出些许娇嫩的花瓣。
它们像极了夏油杰的女朋友——她也一样,没能活过夏天。
她说,等夏天结束了,就一起去涩谷吃烤肉吧。
其实夏天也可以吃烤肉的。但是夏油杰知道,因为自己苦夏,所以她不会提议去吃。就性格来说,她也和这种花一样,柔软,娇气,没有攻击力。
夏油杰攥着一把柔弱的花,这捧花浸着他的血,娇滴滴,又柔顺的贴着他掌心。他拼了命的避免去想那个人,他宁愿去想高专,想夜蛾正道,想五条悟,想硝子,但是不敢去想……她。
夏油杰以为自己没有愧疚心的。他早就没有退路了,他的大义,他的正论,早就被猴子的贪婪扭曲,不得不走在更加极端的道路上。
俗称,以暴制暴。
可是深夜里,他捧着花,无法克制的想起她。
夏油杰终于小声的念出她名字,又像是觉得这样不好,念了一遍之后便住口了。他想:这样不好。
万一人死了之后有灵魂,万一春的鬼魂真的能听见,那该怎么办?她说想看自己长命百岁的活着,她说要给自己未来的。
春如果看见自己现在这样,肯定会生气。说不定还会骂他,骂高专,骂五条悟——反正春骂人很厉害的,五条悟说不定都吵不过她。
五条悟还不认识春呢。他们肯定也可以做好朋友,没有人讨厌春的……
一滴眼泪猝不及防的掉进手掌心,掉到花瓣上。夏油杰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皱着眉将那些花全部扔到地上。
他擦了擦脸,但是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摸到眼泪。因为夏油杰手上也是湿的血,湿漉漉的也贴到脸上去。他不在乎——他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可在乎的。
春也是会被人讨厌的。她善良,温柔,对谁都很好;可世界上的好人太少太少了,少到夏油杰稍微疏忽一点,柔弱的花便会死在夏天。
他还有漫长的,看不到未来的未来。
而灯笼花是活不过夏天的。
第25章
他们的车早上七点出发。月见山在车上吃了感冒药后,就戴着口罩睡着了。
她没有熟睡,察觉到车停下后就立刻醒了,转头看向窗外:他们到了一处加油站。
月见山重新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
她有点饿,问承太郎:“空条教授,您车上有吃的吗?我饿了。”
空条承太郎摇头:“车上没有吃的,等车子加满油,我们去附近的镇上吃饭,吃完再继续出发,傍晚就可以到杜王町了。”
月见山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她早早查询过路线,空条承太郎并没有偏离,所以暂时不需要担心被拐卖的问题。
她看到加油站左上角有家便利店:“那我去便利店买点水可以吗?”
空条承太郎没有反对,只是点了点头,让她小心。月见山下车走向便利店,替身‘白金之星’也跟在她身后。
便利店距离加油的地方大约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月见山小跑过去。便利店内部拥挤,门口就是收银台,里面两排货架挨得很近,顶上挂着一连串的货物垂下来;月见山粗略估计了一下,如果自己走进去的话,瞬间就会被淹得没了人影。
“哟,欢迎光临~”
大咧咧翘起二郎腿,躺在摇椅上的店老板,从收银台后面冒出头来。他声音拖着些许尾音,显得诱惑,头发是少见的白色,左边脸颊上有倒皇冠状的紫色印记。
也不知道是胎记还是纹身……月见山更倾向于是纹身。
她没有过度打量对方的脸,从最近的冰柜里取出两瓶矿泉水放到收银台上:“结账。”
老板单手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