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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和:“免费的只有水电网费。”
“我觉得这算强制性欺诈消费。”江邢继续吃着,开口直接说免费丢人,还是那个想法,既然不能主动要求便宜免费,但可以说服对方主动给自己免费或者折扣。
脑袋里开始打小算盘。
但显然孟昭和不是他能打动的算盘。
孟昭和动了动手指,示意他快给:“这叫做合同研究不够透彻。”
江邢抬手展示自己手臂上的蚊子包:“这伤和昨晚蚊子在我耳边叫了一整宿的精神折磨不赔偿吗?”
孟昭和摇头:“蚊子又不是我放的。”
江邢:“但蚊子在你家里。”
“在我家就是我的?”孟昭和朝着他笑:“那你也在我家里,你算我的吗?”
江邢从口袋里拿手机给她转账,心想:我算你三舅大爷……
当然如果能免费,她算他三舅姥姥也行。
很明显孟昭和对当他三舅姥姥这件事完全不感兴趣,她就对钱感兴趣。对他,总是把‘给钱,谢谢’挂在嘴边。
夏令中午和孟昭和一起吃饭。
“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跟江邢合租。”夏令用筷子夹走了孟昭和餐盘里的卤蛋。
她对着卤蛋一口咬下去。
只听见孟昭和语气无比平淡的说:“我喜欢他。”
蛋黄糊嗓子,夏令差点喷出来。
等听孟昭和把这个答案说出来之后,夏令的思考成功从孟昭和为什么要和江邢合租,变成了孟昭和为什么喜欢江邢。
后者这个问题远比前者更消耗她脑细胞。
良久的沉默后,夏令问:“你被亚当·斯密用《国富论》砸了脑子?”
孟昭和是个彻头彻尾的本我主义者。多汹涌的爱意都冲不昏她的头脑,这份清醒是她妈给她的,依附男人是她妈妈存生的技能,但孟昭和不要这样的生活。
这辈子人能真正抓在手里的东西不多,她知晓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可以试一试但不能当真的。
江邢是那个可以试一试,但不能当真的,孟昭和想他也不会当真。
或是暧昧,或是开花结果,她不追求结局好坏,所以有交集就好。
永恒被定义的太过于庞大,较于人的一生如同寰宇一般。星轨在产生,时间在流逝。
行星会碰撞,生命会终止,一切都是有尽头的,与其苦恼于‘永恒’,庸人自扰还不如满足于窥探一角的满足。
至于夏令好奇喜欢的原因,就像都市情缘里的JOJO说得那样,有些人就是一本有趣的书,你看完第一页后还会想看第二页第三页。如果看完了,觉得是一本好书就收藏起来。
孟昭和她清醒。
如果这本书的大小和她的书架的格子高度不符合,她不会为了一本书专门换一个书架。但这不妨碍她现在想看这本书。
夏令听完,想着她说把书收藏起来,半天就憋出两个字:“集邮?”
孟昭和知道这词是什么意思,在餐桌下踢了她一脚。
夏令不疼,但装痛。看着食堂门口走来的三个人,反踢了孟昭和一脚:“你的书来了。”
孟昭和回头去看,他们刚来。一行三个人在排队这件事上谦让,最后许峙被另外两个人的‘盛情’按在了第一个。
原因很简单,叫他付钱。
“你们两个抠搜到我鄙视。”许峙刷完之后把自己的校园卡,可惜现在端着餐盘不能两只手各给他们一人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端着餐盘的人坐在她们后面那桌。
江邢和孟昭和是面对面的。
孟昭和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他看着自己,一副痛心疾首恨其不争的模样,对着许峙他们说:“我抠搜是因为我一大早就被资本剥削了。”
无情资本家的帽子已经扣上来了。
他视线很怪,许峙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望去就看见夏令和孟昭和。
她们两个已经吃好,起身端着餐盘走了。许峙目送了一两米,回过头,咬了口炸鸡腿,采访起江邢:“家里没有破产但是过起了穷人的日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难受。”江邢想大概比勇士没有夺冠还让他伤心:“和你拿着买鞋的号码牌排队排了一晚上,但是店员告诉你号码牌是系统错发的一样。”
许峙:“这个例子不恰当,如果是号码牌错误,那家店理所应该给予你一定的赔偿和道歉。”
江邢灵光一闪:“对啊,我可以举报孟昭和。”
“你去哪里举报?你觉得喀城的人民警察有功夫管你被房东收了早餐费这点鸟事吗?抢劫偷盗还有立案金额标准呢。”许峙打击他:“你已经穷得连立案的资格都没有了。”
活着这么大,穷这个字就从来没有和江邢沾过边。
“靠。”江邢憋屈。憋屈的人看见什么都是机关□□式,挨到点边就要被他攻击。看见埋头吃饭的周漾,江邢夹走了他餐盘里的虾球:“我现在有难,你就知道埋头吃饭。”
周漾将嘴巴里小排的骨头吐掉,问:“你房租多少?”
江邢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两千。”
“一千。”周漾对他比了一个一的手势:“住我家,我家房间随便你挑。早饭我给你做,免费。”
“去你的。”江邢唾弃他:“叫你给我想办法,你他妈惦记我钱。睡你家?我挑你奶奶的棺材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