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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瞳,可能是把他当成小弟了。
廖予迟没有体育场的票,蔺瞳却凭着刷脸熟,轻而易举地帮他在第一排找到了一个空位。
广播里的声音提醒道,即将进行的是男子一百米跨栏比赛。
蔺瞳后面坐着几个同校的学弟,立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我压梁师哥赢,你们呢?”
“屁嘞,上次比赛他都输给源哥了好吗?”
“他上次是失误,你爱信不信。”
“我信你个头!”
几个人吵吵嚷嚷,体育场上,参赛选手已经在跑道边一字排开。
廖予迟后面坐的估计是江源的迷弟,大吼了一嗓子:“源哥加油,源哥必胜!”
蔺瞳把慢悠悠把相机拿了出来,对焦在江源身上。
她问廖予迟:“你猜谁是第一?”
“我不知道。”谁是第一他都不感兴趣,他只对蔺瞳感兴趣。
“不是梁承锋就是江源,不过他们两个比赛,”蔺瞳顿了一下,害怕后面的人听见,她整个身子都倾向了廖予迟,“我更希望江源赢。”
“那我也是。”廖予迟答。
他们离得太近,蔺瞳的耳朵被晒得泛红,像黄昏笼罩里的红樱桃,廖予迟竭力克制住了自己抬手的冲动。
发令枪响。
观众席上瞬间沸腾。
廖予迟终于知道,为什么后面的人押来押去,只押在那个梁什么和江源身上了。
——因为他们甩别人实在太远了。
完全就是两个人的比赛。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起跑,又同一时间冲过终点线。
蔺瞳的镜头一直追着江源,她听见后面的学弟大吼:“谁赢了卧槽,他们两个谁赢了!”
“我不知道啊,我也没看清!谁赢了谁赢了?”
他的两个的声音太大,几乎是在嘶吼,蔺瞳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下一秒,就有温热的手掌贴近她的耳朵。
若即若离,却为她隔去了震耳欲聋的音响。
蔺瞳下意识地抬头看,正好对进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廖予迟的手臂几乎环着她,呼吸就拂着她的发顶。
蔺瞳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但廖予迟却自觉地收回了手,仿佛刚才真的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喇叭里再次传出声音:“现在公布男子100栏成绩,第一名,梁承锋,第二名,江源……”
“卧槽,不是吧?”
“早说江源不行了,谁知道上次怎么赢的……”
男生话音未落,蔺瞳就转了过去。
“他不行,你行你怎么不上?”
平时她怼江源是一回事,别人说他坏话是另一回事。
学弟嚣张的神色褪得干干净净,这才注意到前面坐着的人是谁。他想解释,又碍于面子说不出口,最后只吭吭哧哧憋出来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以后不行。”
“呵,”蔺瞳扯起嘴角笑了笑,眼里却没一点温和的意思,“我倒是希望你早点比江源‘行’,前提是少耍嘴皮子多锻炼。”
她把前几个字咬得很重,男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江源以0.01秒输给了梁承锋,后者披着外套在观众席前面狂奔,用双手食指比着第一的手势,还把志愿者递来的矿泉水从头上淋下来,大吼了一声,浮夸又中二。
蔺瞳默默用镜头追着江源。
他输了比赛,和梁承锋拥抱后,就没了话,蔫兮兮地往操场外面走。
蔺瞳立马抓住廖予迟的手腕,“我们也走。”
找到江源并不是一件难事,他正坐在阴影里种蘑菇,视线里忽然多了两条小细腿。
江源颓废神色一扫而空,又像往常一样呛起来:“干吗,没长眼啊,挡我晒太阳了!”
“本来就黑,再晒你去非洲都能当土著民了。”蔺瞳边说边扔给他一瓶矿泉水。
江源抬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好脾气,“不有人陪着吗,还来烦我?”
“输了就输了呗,又不是奥运。”蔺瞳踢了踢他的脚尖。
江源不吭声了。
道理谁都懂,但谁也没法用平常心消化失败。
江源闷闷不乐的原因蔺瞳比谁都明白,运动员的黄金期太短了,每一次比赛,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好了嘛,0.01秒而已,但凡你状态好一点,超过他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蔺瞳蹲下来安慰道。
“你真这么觉得?”江源拧着眉,慢慢掀起了眼皮。
他才是真的心思简单,从小到大,都是一哄就好的主。
“我骗你干吗?”蔺瞳怕他不相信,还把廖予迟拽了过来,“你说,比赛前我是不是告诉你,我最看好江源了?”
廖予迟配合地点头。
江源的眉梢总算透露出轻松的意思来。
他从地上爬起来,视线落在蔺瞳的冠军奖牌上,“那我喊上林思佳,老规矩,给你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