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4
了进来,她好容易才对准了那红红的按键, 准确无误地挂断。
又一通打进来,宋亦可再次挂断。
他来了信息说:【先接电话。】
【宋亦可。】
【不是说好吵架的时候谁也不挂电话的吗?】
【你又这样?】
【接电话。】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在哪儿?】
【你不接电话,我就当你现在是跟江铭哲在一起。我现在,再打给你最后一次。】
这句话,她隔着一层浑浊的泪水却也还是看到了,只不过视线有些朦朦胧胧。
最后一次——她明白是什么意思。
于是当他再一次打进来,犹豫之下,她终究还是接听了。
宋亦可正侧卧在床上,耳里戴着耳机,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她哭得泣不成声、不能自已。
只记得那天,她就这样对着电话哭了一个多小时。
而对面,郑怀野也一言不发。
两人都无声地倔强着,只隐隐传来她万分克制的抽泣声。
一小时后,她抽泣的频率逐渐慢了下来,直至没有。
而后她说:“我们分手吧。”
分手吧。
听到这句话,郑怀野只觉得——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知道,宋亦可本就是一个很容易放弃的人。
刚刚她哭得撕心裂肺,即便未言一语,他却也还是料到她大概会萌生这样的想法。
不是因为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不过只是个导.火.索。
其实早在高二时,宋亦可信誓旦旦说要去纽约找他,再到后来,她患得患失,觉得自己申请不到 C 大或纽约大学时起,他便明白,如果哪一天,她决定放弃这两所大学,随着对未来同城生活的希望的幻灭,她大概会连这段感情也一起放弃掉。
异国实在太辛苦了,尤其对宋亦可而言更是如此。
支撑她走下去的,就是有朝一日他们可以同城的希望。
这一年来,她一直都坚持得很好,顶多有时抱怨一句自己好累,但也从未说过放弃的话语,这也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只是现在,她托福、SAT都考到了还算满意的成绩,材料也递交了,在焦急的等待中胡思乱想——她想要放弃的想法终究还是来了。
她带着哭腔道:“郑怀野。”
“嗯?”
“你听到了吗?”
他说:“我买机票,后天中午到江州。”
他要来挽回她。
他要给她倾注继续走下去的希望。
他要回来了,这件事还是带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这一次,她自私的不想询问他是要逃课,瞒着家人还是要怎样。
他要回来了。
至少至少,她还可以再见见他,再抱抱他……
其实他们这一次分开也不过 38 天时间,明明之前,一分开就是三四个月的时候她也都忍耐过来了,现在却觉得这 38 天是那么度秒如年地难捱。
愈是临近,便愈是难以忍耐。
哪怕她真的要去纽约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两个学期又该如何地忍耐下去。
第二天她们没有再联系过。
而在第三日中午,他忽然来了条微信:【吃饭了吗?】
这一条,宋亦可没有回复。
过了一会儿,郑怀野发了个定位,是江州希尔顿酒店。
他问:【能过来吗?】
他真的来了。
这一次她回了句:【好,我现在过去。】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两日,江州一直下着绵绵的毛毛小雨,空气中颇有几分凉意,宋亦可便穿了条牛仔长裤,在T恤外套了一件乳白色牛仔外套,一头长发绑在后面,拿了一把伞便跑了出去。
天空又飘起了小雨。
公交站的电子显示屏上显示,下一班 738 还要二十分钟才到,而她也并不觉得漫长。
仿佛只是坐着发了一会儿呆,738 来了。
她投了两个硬币,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她并不急于去见他,738 是环城公交,她静静望着车窗外平平无奇的风景只是在想,如果公交就这样一圈圈地开,永远也不停下就好了。
公交一站站地停,速度十分缓慢,距离郑怀野叫她来已经过了一小时光景,她不着急,郑怀野也不来信息催她。
又坐了一会儿,她脑袋靠在车窗上浅浅入睡。
这两天她夜夜失眠,白天也难以入睡,困意竟在此刻混混袭来。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上道:“东杨路北到了,下一站东阳路东。”
她睡得浅,听到声音便醒来,有种浮生一梦的错觉。
她拿好了手机和伞,从后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