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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可便走向了总裁办,敲敲门走进去道:“老板,找我。”
宋染:“……”
老板?这是什么奇妙的称呼……
总裁办面积不大,装修风格简约干练,办公桌上放了一台苹果一体机,背后则是一排白色书架。
宋染指了指沙发说了句:“坐。”便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问道,“工作一周了,感觉怎么样?”
这几日她一直不分工作日、休息日地早出晚归着,把妹妹叫到公司来也没好好关心过她。
宋亦可重复了句:“感觉怎么样啊……”
记得小时候,她成绩一直是不上不下、忽上忽下,堂姐却一直稳坐年级前十,于是每当堂姐放了假来江州玩,她妈妈都必得让堂姐给她补课。
而宋染总是说:“宋亦可,你不要这么自由散漫、思维跳跃好不好啊,写了这么一大坨一个采分点都没踩着,有什么用?”
“你要先想一想这道题问你的是什么,重构一下问题。”
“还有这一道,前天不是刚讲过了吗?”
“为什么还是不会,你有没有在认真听?嗯?”
宋染上学时瘦瘦弱弱、斯斯文文的,戴一副细框眼镜,讲话也轻声细语,不过有时一严肃起来看着便莫名凶。而不出十分钟,宋亦可准会抠着手指、眼含热泪,酝酿几秒便“哇—”的一声哭出来。
宋染:“小婶,宋亦可她又哭了!”
“又哭?”说着,白玉兰扔了美容仪跑上来,“姐姐给你讲题你哭什么哭啊你。你你你,还哭还哭?明天全家去水族馆,就你自己不要去了!”
宋亦可哭得更大声。
她自小便活在被堂姐支配的恐惧中,而谁又料到,在她人生 23 岁的时候堂姐还会成为她大 Boss。
工作了一周感觉怎么样……
宋亦可快速重构了一遍这道题——这大概是叫她做一份工作总结,于是,她言简意赅做了一份滴水不漏的报告——从工作内容,到反思,再到下一步怎么改进,她只觉得句句都踩在了采分点上。
报告完,宋亦可打了个响指道:“以上!”
“……”
如此正式,倒让宋染十分的不适应。
宋染给了她一些建议,又拍了拍她肩膀道:“行,加油吧宝贝。有什么疑惑可以找你主管聊聊,或者周末找我聊。”顿了顿,又起身走向了办公桌,“待会儿下了班去接丹丹,晚上在外面吃火锅。”
火锅?
宋亦可有点小开心。
宋染说了句:“等我一下,我马上。”说着,简单整理了一下电脑里的文件,便关上了电脑。
处理完,两人便一同下了班。
到了地库,宋亦可自然而然坐上了后座,旁边则是郑雅丹小朋友的粉红色儿童安全座椅。
堂姐性格干练,从家到公司清一水的极简风装修,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见一个是一个地丢进垃圾桶,唯独这车子,却是怎么也极简不起来。
玩偶、颈枕、小毛毯、舞蹈服,以及后备箱里的滑板车。
处处都是那小不点儿留下的痕迹。
每当看到这些,宋亦可才会对“姐姐不仅是个总裁,也是个妈妈”这一点产生实感。
姐姐这一生过得可谓是相当之紧凑,堪称时间管理大师。
儿时一边学着钢琴、书法、国画,一边保持着年级前十的成绩,且古今中外耳熟能详的名著,她都至少读了一遍,这些往事都暂且不提。
二十二岁本科毕业,同年六月与姐夫订婚,订完婚又双双飞去英国读硕,相濡以沫到了毕业之际,她又意外怀孕,于是在二十四岁生下了丹丹,生完小孩又一手创办了玉颜。
于是如今二十九岁的年纪,事业、家庭、孩子三丰收。
至少在外人看来是如此。
在白玉兰女士眼里,宋染拥有的简直是一百分人生。
于是白玉兰自小便督促宋亦可亦步亦趋,一步一步踩着堂姐留下的脚印再走一遍,不过比起成功女性,白玉兰更希望她走名媛淑女路线。
于是,宋亦可也从小学芭蕾、小提琴、绘画,放了假被拉着满世界旅行以增长见闻,不料她根本不是那块儿料,最终还是折在了半道上。
比起芭蕾,她更喜欢跆拳道。
比起欧洲游历,放了暑假,她更喜欢在小河边抓蟋蟀。
绘画嘛,有时一时兴起倒是会划拉两笔,不过基本功很不扎实,也很不入流就是了。
小提琴倒是一直鸡飞狗跳、鸡飞蛋打地坚持了下来……
不过,这也成了她们和和睦睦的小家庭绝大部分家庭矛盾的直接来源。
一开始只是宋亦可同学与白玉兰女士之间练不练琴的矛盾,吵得凶了,宋家辉先生看不下去,便也会加入斗争,矛盾就又会转变为白女士与宋先生之间教育理念的矛盾,两人可以从练不练琴的问题吵到三观哲理,一吵吵两三个小时。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