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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央远远的看见徐治中与车夫说了些什么,随后他摘下腕上的手表递给那车夫,车夫千恩万谢的拿着表走了,徐治中却拉起那黄包车来到谭央的面前,笑着说,还愣着干什么,上来啊!谭央见状,连忙摇头道,这怎么行,太荒唐了!徐治中放下车,来到谭央面前,红着脸说了句,央央,得罪了。随即一把将她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车座上,见谭央挣扎着要下车,便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讷讷的说,你若是再病了,我怕自己撑不下第二次了!
    谭央忐忑的坐在车上,看着一身军装跑着前面的徐治中,长长的叹了口气。没跑出几步,他忽然停了下来,脱下了军装外衣。谭央急急的说,你要干什么?这样的天会冻感冒的。徐治中得意一笑,你不知道,跑跑就热了,我这些年,从不知道感冒是个什么滋味。谭央见他执意如此,只得说,也好,叫旁人看见穿着军装的军官给个女人拉车,若是认出了你,只怕要笑死了。徐治中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我才不怕被笑话呢,只要认识我的人,便不会觉得我给谭小姐拉车是多惊世骇俗的事,倒是你,在车上坐久了,会冷!说着,他将军装外衣盖在了谭央的腿上,挡住了她大衣下面露出的那截小腿。
    盖好衣服后,徐治中抬起头正迎着谭央忐忑不安的目光,他低低笑道,你若觉得过意不去,那改日给我买下那对镇纸做拉车的酬劳,可好?谭央看着他那神采奕奕又澄明干净的双眼,微微点头道,好!
    路还长,你跑了那么久,歇歇吧!
    央央,你太小看我了,这才多远?咱们上学时,我还跑过万米的冠军呢,说到这儿,徐治中顿了顿,不无失落的说,不过这些,你大概不记得了吧?
    谭央轻轻靠在座椅上,幽幽的说,那年跑步比赛,你第一个冲到了终点,班里的同学把咱们的旗子扔给你,你却喘着粗气到处张望,在观众席上找到我后才把旗子挥起来。
    徐治中听了谭央的话,猛的停下了脚步,回过身,对着谭央那样满足而又欣慰的笑着。
    其实一个男人喜欢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除非是不愿意接受,才佯装不知的躲起来罢了。
    天很冷,路上没有什么行人,空落落的大路上很是冷清,这时,几缕凉意划过谭央的面颊,她眯着眼看见了路灯下飘落的雪片,闪着隐隐光,星星点点,她犹犹豫豫的伸出手去接那些失了方向的凌乱细雪。
    这是入冬的第一场雪,这一年于她而言,真是无比的漫长
    ☆、74.(72)心结
    早上上班不久,谭央正在诊室出诊,护士过来说办公室有人打电话找她。
    谭央把听筒放到耳边,说了声喂,那边也没出声。几乎凭直觉,她便知晓电话里的人是谁了。谭央把电话线绕在指上,正不知如何是好,听筒里他简短的说,囡囡病了,昨晚一直闹着找你,说罢,也不等谭央反应,便轻轻撂了电话。
    谭央一听就慌了,小跑着去自己诊室的隔壁,她病着的时候叫林稚菊聘了位岁数很大的儿科医生替她出诊,现在医院病人多,她的病又刚好,也好在有这位老先生帮她了。她把剩下的病人慌忙交代给老先生,又同林稚菊打招呼说女儿病了,她要去一趟,之后火急火燎的往下跑。她心里无比焦急,黄包车又不好叫,在街上一路小跑一路找车,待到坐上了车,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透了。
    谭央到了毕公馆,推门进入女儿的卧房时,言覃正睡着,毕庆堂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孩子,一脸的疲惫,腮上的胡茬也都冒出来了。谭央见这情形,便知女儿病了不止一晚了。她来到旁边,摸了摸言覃的额头,轻声问,好像有点儿烧。毕庆堂并没看她,只低头道,肺炎,昨晚烧得高些。
    谭央一听是肺炎心中就难受起来,一则心疼孩子要受一遍自己刚受过的罪,再有也是自责,觉得自己把病传染给了女儿。她正伤心的时候,毕庆堂却淡淡的说,不要紧,我请了两个外国医生,听肺子都说炎症不重。也是我大意了,给囡囡梳头的佣人上周得了肺炎,我都不知道。谭央知他这是宽她的心,强忍着眼泪坐到孩子身边。言覃的小脸烧得有些泛红,睡的并不安稳,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在睡梦里还皱着眉,手里,紧紧的攥着谭央在家时常穿的那件睡衣。谭央一看这情形,眼里的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毕庆堂眼神有些涣散的看着谭央,那背影,迫近、真实。他的小妹,竟又那般的鲜活而又触手可及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微闭了眼,一霎时,紧绷已久的神经和疲惫不堪的身心全都放松开来,困倦袭来,他倚在孩子床铺的一角,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却是正午,一睁眼就看见言覃搂着谭央的脖子,母女俩贴在一起低声说着话,他一动不动的靠在一边,笑着看了很久,后来谭央现他醒了,他才站起身出去。
    再回来时,毕庆堂洗漱过,刮了胡子又换了身衣服,所以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好了,气色也好了。他叫人端来饭菜,要喂言覃吃,还说自己也刚吃了饭,喊谭央下楼去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