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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治中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可你总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躲着我又算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这么多年都对你无法释怀?就因为你在对我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拒绝了我,我不甘心,所以总抱着幻想。央央,能不能给你自己个机会,了解我,交我这个朋友,之后你若觉得我哪里不好而拒绝我,我也死心了!那么现在,单只交我这样一个朋友,行吗?
说着,徐治中很诚恳的对她伸出了手,谭央看着一脸庄重的徐治中无可奈何的想,是啊,抛却其它,徐治中会是她最有默契的知交好友,那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多这样一个朋友?这样坚持着,莫不是自己还心存幻想?死人不能复活,这一切的一切早已经在毕庆堂一次次果断的叩响扳机的时候,覆水难收了
谭央勉力一笑,也伸出手与徐治中碰了碰指尖。外面,雨过天晴后的秋日,艳阳普照,一派绚烂
周六的中午,谭央为徐治中换完药便急着要走,徐治中问她,你下周一还会来,对吧?谭央模棱两可的说,其实这一周,你伤口的状态已经恢复的不错了,不过若是保准些,再护理一周,也是可以的。徐治中笑道,你要是不想来也行,大老远的往这儿跑太辛苦了。也不等谭央回答,徐治中就耐不住笑的说,昨晚湘凝给我打电话法祖兄恰巧在旁边,法祖兄说我还可以住在你们医院里,他为我留了间病房!反正这段时间军队里的事儿我也处置的差不多了,三不五时的离开几天,问题不大。
谭央听罢,气恼的念叨着,法祖兄,法祖兄,你们何时起这样要好了?竟然三个人合起伙来算计我,不劳你们费心,我下周肯定来,不然刘法祖逮到我食言的话柄,和我较真起来,我是怕了他的认真的。徐治中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其实刚刚那句话也是法祖兄教我的,真看不出,他竟是这样的人才!谭央哭笑不得,你们这些人叫我说什么好?他若不是个人才,能降得住章湘凝?不过你才是真的人才,能用得动他们两个!
之后谭央问车子什么时候能来,徐治中说林副官刚去准备,很快,怎么这么急着走。谭央笑道,想囡囡了,都两周没见了!徐治中听了谭央的话很有些愧疚,害你这么久没见到孩子,真是对不起。谭央却欣慰的说,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已经满足了,我还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见不到女儿了呢!徐治中不解的问,怎么会呢?谭央淡淡一笑,故作轻松的回答,我们刚离婚时,她父亲不让!他竟这样对你?徐治中听了她的话,情绪激动的问。
谭央刚想开口说话,林副官就敲门说车已经到楼下了,谭央归心似箭便急急别了徐治中走了。独自一个留在房中的徐治中却面色阴沉,一语不
也就在这个时候,福煦路毕公馆,毕庆堂一个人站在大门口,背着手,看着门外的大路,他脚下零零散散的扔着几个烟头。
陈叔缓缓走到毕庆堂身旁,少爷,回去吧,现在还早,少夫人从没这么早来过。毕庆堂也不说话,固执的站着,陈叔见状就又无可奈何的唤了一声,少爷!毕庆堂这才回头,懒懒地说,你就别管我了,回去也呆不住。陈叔苦笑着摇头,刚要走,就听见毕庆堂又用很轻的声音说,不知为什么,觉得这次心里特别不踏实,这么些年,只要她在上海,就只有她见不到我,没有我见不到她的时候。想看她一眼,总有方法。这是头一次,半个月不见人影。
☆、68.(66)小阮
当谭央甫一进大门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毕庆堂时,多少有些意外,浓浓的秋凉将树叶染得一片深绿,独自站在树下的毕庆堂像是皮影戏里的护国将军,在喧闹的大场面里出来,依依呀呀一段唬人的唱白罢了,他还是自己,无人衬托、无人应和,连豪迈的一声吼里都隐含着凄清哀绝的尾音。
毕庆堂看见谭央,竟吁了口气,如释重负似的。他连走两步来到谭央面前笑道,怎么才来?谭央被他这么一问就迷惑了起来,低下头去看腕上的手表,心里琢磨着,不比平日里晚,却是早了,她便心疼的问,怎么,囡囡着急了?毕庆堂揽了一下谭央的肩,还不等谭央有所反应,手又收了回来,是啊,都两周没见到你了,能不急吗?谭央听他这么说便急急的紧赶几步,向房子走去。
一进门就看见言覃躺在客厅的宽大沙里甜甜的睡着,一旁还睡着她那打着鼾的胖胖白猫。谭央笑着把女儿身上的毛毯掖了掖。孩子脚上穿着白色漆面的皮鞋,身上一条崭新的翠绿毛线裙,这是一副随时要出门的样子,女儿身上的衣服还是谭央最偏爱的颜色。谭央轻声说,以为这时候来不算太早,她午睡该醒了。她哪里肯睡,等你呢,到最后撑不住才在沙上睡着的,毕庆堂说着,示意谭央坐下。
谭央很内疚的在沙另一面小心坐下,嘀咕着,这孩子,真是的。正说着,佣人端来了茶水,新沏的菊花茶,温度刚好,菊花茶也正对着深秋的时令。谭央不由得想到,每年这个时节,他们两人就会在露台上吃湖蟹,喝菊花茶,他将剥好的蟹肉送到她嘴边,她张口,他却笑着把蟹肉往旁边挪,抹得她颊上一片油光才叫她吃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