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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烦,这人不是凉脾性么,嘴巴怎么那么碎呢?
    要不是周围有人,我一定给他嘴巴贴膏药,封住他的嘴。
    到包厢边儿,周玉京换嘴脸了,抢先一步,掠过我,嬉皮笑脸直奔子辰叔叔去了,小叔叔诶,您可给我找了一个好婶婶,我今晚回去,一准到我爸爸面前给您夸赞去。
    子辰叔叔双手放扶手上,闲适地笑,你怎么知道我给你找了一个好婶婶?
    嗨,您不知呐,我一大老爷们,刚才可受她照顾了。周玉京笑得像个恣意的顽童。
    他还要往下说,恰好乐静进来了,越过我往里面走,她奇怪地问:玉京,你受谁的照顾了?
    多了一个人,周玉京起劲了,我小婶婶呗。
    他一边说,一边自以为潇洒地朝乐静眨眼。
    乐静兴趣不高地哦了一声,就坐回自己的原位。
    周玉京不管她的反应,依旧凑到子辰叔叔身边,嘀嘀咕咕,打小报告似的说话。
    周玉京声音很小,我站得稍远听不清楚,只能瞅见先前不感兴趣的乐静,频频回头看我,而子辰叔叔则是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他根本没回头看我,只是对周玉京偶尔点几个头。
    我讨厌这样的氛围,明明是在编排我,说那么小声做什么,当我不存在吗?
    我明明知道子辰叔叔装模作样地敷衍周玉京,可是先前周玉京奚落我的那些话,无时无刻不萦绕着我,我即使没有恨子辰叔叔的想法,此时也移恨了,把对周玉京的愤恨,算到子辰叔叔的头上。
    我拿你们周家人没有任何办法,但是,我对周子辰有办法,你们欺负我,别怪我欺负周子辰;你们让我不好受,我就让周子辰不好受。
    胸口有一股别扭的气,腾腾地往上冲,要向外冒,体内养的那只豺狼尖声叫嚣,啸声主宰了我整个思维,脚步自动蹬蹬地朝前走
    喂,你干什么?
    不理会周玉京的叽歪,无视乐静惊诧的眼神,我一手扒开周玉京,抬起脚朝始料不及的周子辰的小腿猛踢了一下,我愤声说道:讨厌你!
    说罢,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我转身向外跑。
    身后有继续演出的响铃声,还有周子辰的呼唤声,我却甩开了它们,跑出剧院的大门,跑得专心致志,不知方向,不问前路,只是竭尽全力,一意奔跑,把内心所有承受的压力发泄出去。
    夸父为了追赶太阳,力竭,倒头撞地而死,而我假如有夸父那样的极致,在奔跑之中,筋疲力尽,倒地死去的话,那一定是为了追寻我的幸福。
    幸福,家庭幸福有那么困难吗,我使尽了全身力气想要获得的东西仅凭某个自认高身份的人三言两语就能摧毁我未来的家庭幸福可笑的清白
    我不是出卖身体的女人,可从自视甚高的人嘴里说出的话,感觉上我污七八糟透了,他们,双手干净,不必亲自动手杀我,自有社会舆论的声音会杀死我,置我于死地。
    我梦想中的家庭幸福很微小,我不需有多么优渥的环境,即便是十平米的小居室,我亦无怨无悔,我只想有一个温暖的胸膛,他抱着我,我抱着他,比什么都温暖,能够让我在深夜里沉眠。
    可青与我的未来,飘渺无踪,我不求可青了,我只求二哥,与二哥组成家庭,他是我认可的亲人,丈夫,我未来孩子的爸爸。
    二哥会疼我,爱我,还有姑姑和姑父,爽朗的姑姑和姑父,另外,还有我住了那么久的程家,首长爷爷、我奶奶、伯伯他们,更重要的还有可青,他们都是我密不可分的一家人。
    失去二哥,我梦想中的家是不完整的,不要夺走我和二哥的家庭
    我不脏,我是干净的
    我不脏,我是干净的。我嘴里神经质地反复念叨这句话,奔跑中,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不知被什么磕住,脚下收不住,猛地一下摔倒在地。
    坏宝,你看你,我叫你,你都不理我,这会摔倒了吧。身后传来子辰叔叔心疼的声音。
    不一会,我就被子辰叔叔扶起。
    我坐在地上,子辰叔叔半抱着我,他爱怜地给我擦脸,真是个孩子,生气乱踢人,摔跤还爱哭鼻子。
    子辰叔叔俊雅的脸庞带着温柔的笑,周围璀璨的灯火又将这笑渲染,变成融融的暖意,可惜,这份暖意无法传递到我心底。
    你离我远点。我不领情,嫌恶地推开他,直白无误地说:我讨厌你。
    他一愣,愕然看我,怎么了?
    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到了嘴边,我只说了一句,很认真地说:我不脏,我是干净的。
    子辰叔叔还以为我在开玩笑,他表情一松,嘴角带笑,坏宝当然不脏,只是坏,是个坏姑娘。
    他这个样子明显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又烦闷又抑郁,猛推他一把,直推得他坐倒在地上,我才拍拍屁股站起来。
    诶,坏宝劲儿真大,都把我推倒了,快来扶我一把,要不然我起不来了。子辰叔叔坐地上笑,他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朝我伸来。
    你起不来,就一直坐着吧。我甩他一句话,扭头就走。
    我走得没两步,又被一双手臂从身后纳入怀中,调笑的声音,润磁地在我耳畔响起,坏宝,我们回家吧,要是不想回家,咱们去吃东西,你想去哪儿吃,告诉我,全北京城,我都给你翻出来。
    若是以往,他的这番絮絮耳语,我可能会很受用,可是,被周玉京挑明什么身份、个人清白的问题之后,他的一切稍微亲密的动作,都让我难以忍受,更别提这里是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每经过的一辆车,每走过的一个人,每投来的一个注目,每瞥来的一双眼睛在我看来,都是见证见证我的不清白
    我挣开他,放开我,你别弄脏我。
    他的臂膀坚实有力,不让我挣开,你不是逗玉京玩儿了么,玉京和你说什么了,你说话怎么那么奇怪
    放开,你听不懂人话吗?
    告诉我,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不是都和你说那么多悄悄话了,当着我面编排我,你还问什么问?
    没啊,他说你在门边吓唬他玩儿
    滚开,他说什么你都相信,你就给我滚开,滚远点。
    那你告诉我,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子辰叔叔紧张地抱住我问。
    我却实在是烦了,不能说真话,只能是泄愤般地把周玉京的话搬出来,砸到他身上,我说你放开我,你没听见吗?他说我是贱女人,出身不行,个人清白更不行,你玩了我这么久,以后腻味我了,我就嫁不出去了,没有人会要我,我只能当个低三下四的小外室,被人养着玩。我要是不听他的,他以后让我和程家抬不起脸;我要是听他的,他还要给我介绍饭主养我呢。你说,我和你在一起干什么?我要了你的钱,还是要你什么了?平白让个狗东西这样说我?你们周家什么玩意,看周玉京就明白了,瞧不起人的货色,想也知道,我以后指不定吃多少暗亏,遭多少笑话。我能让你白白糟践我名声?我是让你玩的么?我能让你玩儿?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