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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没感觉的,可我俩差不多一般儿高,他嘴巴对着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他嘴里的气儿恰恰吹到我嘴边,被他传染得,我嘴皮儿也怪痒痒地,恨不得他的嘴皮儿磨着我的嘴皮儿
    脸烧得发烫,才不告诉他这些,我无比镇定地瞪了他一眼,想得美,你等着吧。不理你了,我要回卧室去。
    在卧室里垫上卫生巾,估计没多久要来血血,预防未然。
    看到墙上的钟点指向,不早了,我赶紧跑去厨房,魏阿姨刚巧做完最后一道菜,我给她道声新年快乐,她给我交待了一些年菜的注意事项,然后,回自己家过年去了。
    我跑去客厅,叫可青和我一道上菜。
    客厅之中,正是一片和乐融融的氛围,走得还没靠多近,我已听到很多人的声音,其中,二哥的声音最大,好像所有人都要听他说话似的,那嗓门真是独一份
    姥爷,您开会要遇见那些造枪,该给他们提提了。二哥嗓门大,好像说话说得挺激动。
    首长爷爷的笑声,很是提倡发言样儿的,小凌,有什么想法给姥爷说说。
    估计是听首长爷爷的鼓励,二哥的声音可得瑟了,我前段时间去老爸那部队吧,见他们正摆弄5.8mm小口径的新枪型,久了没摸枪,我手也有点发痒,就蹭上去,和他们玩了一把。射了几发子弹,我感觉那枪呐,还是不行,有继续改进的必要。
    哦,怎么呢?首长爷爷之前是鼓励,可这会鼓励开始变得感兴趣了。
    这新枪型只是改变了81式的口径和外形,其他变动不大,两发子弹下去,我看了看那靶子,啧,远距离的目标缺乏杀伤力,要是实战,肯定对作战任务有牵制。再说了,那新枪的尺寸过长,重量嘛,稍微沉了点,说工艺嘛,改进不多,这不好上手啊。
    那你觉着怎么改好?
    要我说呐,结构要改成无托的,长度最好弄短点,枪上最好加辅助观瞄的,比如白光瞄准镜、微光瞄准镜什么的,哦,对了,最好再改改刺刀,增加点开瓶口啊、磨刀啊什么的功能,提高咱军队的野外生存能力
    房间里,二哥还在吧唧吧唧地说,我却回想起刚才被二哥整治,他那副真理在我手中的霸道模样,再加上他现在说话的大嗓门,我心里磨牙得厉害,恨不得马上再给他一口,让他的得瑟滚到天边去,只能在我这豺狼的嘴下瑟瑟发抖。
    我闪身进了客厅,可青首先见到我,姐,是不是去端菜的?
    我点头。
    可青走过来的档口,二哥的脑袋跟着歪向我这边,他不和首长爷爷侃枪了,张开他的狮子嘴,对我说:小楠,过俩天军区有大演习,二哥带你去玩,让你见识一下二哥的神枪绝技。
    我对枪炮最没兴趣了,刚想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不过,有人抢在我的前面,对他开炮了
    胡闹!说话的人是姑父,他一声咆哮,那种军队里喊操训练出来的咆哮,震得整个客厅嗡嗡地响,大家都不说话了,尽数望着他。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姑姑,姑姑心疼儿子,护着二哥,你发什么疯?好好的,大过年的,你又开始骂孩子了,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
    姑父遇上姑姑是没辙的,不过,他也不打算放过训二哥的机会,他气哼哼地说:我让他去读国科大,他不读,好吧,不读,就别老在我耳朵边叽歪咱们部队的事儿。我听着心烦、窝火。还有啊,我忍无可忍!这小子嘴上跑火车的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军事演习是国家机密,新闻采访记者要经过层层批示,才能进去,还得有限制地拍。你就是我儿子,我也不会让你去看的,你还想带着你妹妹去,你别做梦了你!做人要实事求是,读那些杂七杂八的大学,尽学会乱吹!
    姑父这人说话做事比较较真,我一直觉得他是很可爱的人,今天尤其是最可爱的人,哇哈哈,他把二哥给训了,大快人心
    第五十章:有一桩事发生了【中】
    被姑父训,二哥没当回事,他仰头伸了一个懒腰,接着,左右拧拧头。
    这这德性太嚣张了我深深地感觉,三年前他考大学被姑父拿军用皮带抽,真是活该,咱不同情他,找抽的人总有可恨之处
    我觉着二哥是用肢体语言,充分表达对姑父话意内容的不屑,并不是他真的想活动筋骨。
    二哥活动完,然后,无趣地撇嘴,有兴趣的事,就一定要当成职业吗?我喜欢枪,不意味着我一定要当个枪械专家吧?在部队里呆久了,都是些只会服从命令的傻大帽,呆板、无趣,跟不上时代的发展,部队生活不适合我这么意气风发的有志青年。出了部队,当兵的,尽挨社会上的人骗,这事不少。那是人家觉得当兵的傻,好骗。
    姑父两只眼瞪得铜铃似的,和二哥争辩起来,什么傻?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叫你去哪就去哪,要人人都你这么想,脑子活络得滑轮似的,部队怎么调遣得动?傻怎么了?我们是保卫祖国,为祖国献身!
    二哥耸肩,两条腿交叠,长长的,看着还不错,他上半身靠着沙发,姿态很悠闲,保卫祖国?那怎么不去打台湾?
    这时,我注意到二哥的裤子似乎换了一条,他刚才不是穿的卡其色休闲裤么,怎么这会变成了天蓝色的牛仔裤?难道是因为吃饭才换裤子的?哼,穷讲究的怪人。
    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二哥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没刚才那么自在了,远远看去,脸上还似乎有些暗红,唔,二哥的皮肤色泽是健康的小麦色,是不是脸红,不好判断,也可能有客厅里灯光的关系啦。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自在个什么劲?脸有什么好红的他不是厚脸皮么,经常自个夸自个,牛皮扯得呼呼响这么一位牛人,他会不自在?开什么玩笑呐肯定是我眼花了
    我还在瞎琢磨呢,姑父那边大手一挥,扯嗓门说:这个问题很深奥,我不跟你扯这个。我就和你说,我们当兵的不傻,认为我们傻,那是社会出了问题,不是人的问题。
    被姑父的大嗓门吧啦,二哥又好像恢复正常了,他英俊的脸上全是笑意,嘲笑的笑,社会不是由人构成的吗?很多人的一致想法汇聚,就形成了社会的思维观点,少数要服从多数,整个社会的大趋势认为当兵的傻,那就是真傻,难道还有假?
    这问题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其实姑父的话没错啦,可要反驳二哥的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起码我就想不出怎么反驳他。
    不过,我想说的是,在一大家子基本是军人的情况下,说这个话,不是找抽是什么?
    你打了一人的脸,就等于打了所有人的脸,连首长爷爷的脸也打了进去。
    这下,一向维护二哥的姑姑,她的脸色也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