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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虚握成拳,掩着嘴,干咳了半天,似在极力镇定,咳咳咳程可青,你姐胸前有肿瘤,硬得硌手,这种话,你以后再别给人说了,小心你姐夫以后揍你哈咳咳咳路老师,谭老师最后叫人的那声,好奇怪,调子怪怪的,麻烦你过来一下。
    诶?!好。谭老师什么事情?路老师是我们原来一年级时期的班主任,她被谭老师叫过来,脸上也是一副忍得很辛苦的模样。
    谭老师指着我,手指抖得筛糠一样,声音里还夹有打哆嗦的咳嗽,路老师,这个咳咳哈孩子们大了哈你给领出去说说咳免得放在心里哈成了心病咳咳
    路老师捂住嘴,双肩颤得厉害,你们班的程可青咳咳怎么办?
    咳我来说,你先把夏楠楠哈领出办公室吧
    谭老师既然这么说,我当然是跟着路老师出办公室了。
    奇怪的是,我一走出办公室,身后立刻传出了高低不一的喷笑声,我莫名其妙,我长肿瘤了,快要死了,有什么好笑的?
    讨厌,还是小混蛋好,只有他心疼我,我气呼呼地想。
    路老师领着我到了墙角旮旯地方,比较偏僻,没有什么人,她面色又怪,我见着很不舒服,不自觉退后几步。
    诶,你别退了。近点,我给你说事。路老师笑着招手。
    我狐疑地靠近,她也不管我啥情绪,见我近了,揽住我一大串不带停地给我说,霎时,那话里的内容犹如千山压顶朝我而下,我就是那油锅里炸的大虾,全身红了一个遍。
    什么正常现象啦,胸部发育啦,那不是肿瘤,而是表示进入青春期啦,长到后面要戴文胸啦,以后下身在某些特定的时间会出血啦,到时要用卫生巾啦等等等路老师滔滔不绝地说,反正,我是已经听傻了
    末了,路老师叮嘱我,以后再不能让人摸胸部,被摸了、被多看几眼,那就是有人耍流氓,是对妇女同志的侮辱,穿衣服方面也要注意点,程可青既然是我弟弟,那么下不为例,以后千万不能让他再碰胸部
    天呀,让我死了吧,来道雷把我灭了也成,我和小混蛋都做了什么呀呜呜
    第三十二章:伊甸园之果【上】
    自从那天路老师说了那些七七八八的事儿,叮嘱女孩子应该注意的事项,我见到程可青别扭死了,浑身不自在,不让他牵手了,也不主动亲他了,目光会不自觉地避开他。
    上学、放学我们还走一块,但我会走得稍慢一些。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反应和我差不多,有意无意之间,我和他的距离悄然拉远。
    大晚上的,他也不钻我被窝了,我冷手冷脚,加上梗着老师说的那些话,我严重失眠,经常早上起床精神气很不好,眼睛周围一圈泛黑。
    这是不是叫做渐行渐远呢?
    深夜不成眠,白天上课没精神,我心里又闷又难受,想着想着,开始暗恨老师,他们为什么要说那些呢,不说的话,我和小混蛋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依旧好我们的,不会别扭,不会不自在,晚上不会睡不着
    前两天还好得蜜糖粘胶似的,转眼变成这样
    想起前两天看过的一个古希腊神话故事,说的是一个叫潘多拉的绝美女子,打开一个装着灾难的盒子,导致灾难飞向人间,却把至关紧要的希望关在盒底。
    假如把老师他们的教导比作潘多拉的盒子,而我和程可青是无意掀开盒子的人,那么从盒子里的飞出的东西,是我们自找的?!
    不管是不是自找,我不喜欢这样的状态,我讨厌程可青一副对我疏远的姿态
    上课内容充耳不闻,我瞥一眼同桌的小混蛋,暗骂坐那么一本正经给谁看,之后,我再恨恨地剜一眼讲台上讲课讲得口沫横飞的谭老师,这个罪魁祸首!
    感觉身侧有道视线瞄来,我灵敏地一眼回扫,那视线即刻消失不见,缩了回去,我只见到小混蛋好好地端正坐着,仿佛动都没动一下,仿佛那些是我错觉,可是我明明知道那不是错觉,他看我啦
    尴尬?
    难道他觉得尴尬?
    哦,是的,老师刚把事情讲完那会,我是有些尴尬,可假使尴尬换来的是我和程可青之间的疏远,我宁可不尴尬。
    有什么好尴尬的,我们都是发自于内心对对方好的,为什么要尴尬?
    那些男女同学之间交往应该注意的事项,我会遵守的,但是,我遵守的对象并不包括程可青啊,他是我的小混蛋,我不会自寻烦恼把那些东西放在心上。
    也许
    也许,我应该告诉他,我们还要向从前那样,他对我好,我也对他好,哼,揉个胸又算得了什么,以后,我大姨妈来了,指使他给我买卫生巾去。
    我身体不舒服,指使指使他,我会一切都好,嘻嘻
    叮铃,下课铃响了。
    眼见程可青起立,要抱着作业走,我打算主动出击,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
    仅仅是扯住他的衣服,我还没出声呢,他居然忙不迭抽身走,好像我会咬他似的,连脸也不敢让我看到,我却见到他耳朵背那儿红透透的,不难想象,他脸也是红的
    他闪身的速度快,我措不及防,被他一带,手臂磕到椅子背上,顿时抽痛抽痛的。
    捂住手臂,我叫住他,有生气亦有乞求,程可青,你回来。
    我生气会叫他全名,所以,我叫他全名,他应该知道我的心情,回来哄我才对,我会带着乞求的语气是因为我怕他丢下我。
    我叫他,他明明身子顿住了,可是可是他竟头也不回,抱着一堆作业,还是走了
    那个并不算高的背影,那一瞬时间的停滞,那一会教室里下课的喧闹声,那一时教室外的玩闹声一切远离我而去,我如同被一个真空的透明罐子罩住,隔绝了所有的所有,我唯一能做的事,是绝望地贴着真空罐子的罐壁,注视他走向讲台的谭老师。
    他把作业放在讲台上,然后,和谭老师说话了。
    只是那么站着,他整个人在晨光中显得非比寻常的纯净明朗,轻薄白绢脸蛋布满的红霞渐渐淡化,还原成自然的状态,每一个话说的表情,在我眼中都是那么完美,他像一面镜子,反衬出我沾满尘埃的脸。
    我是不是应该躲去某个角落,免得这面镜子照得我无地自容呢?
    在我的自问没有答案之前,他站在讲台上说话了,小学毕业之前,我们班最后一次秋游,路线定在香山,去看红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