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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那你又是怎么入的相府?”棠音看着四面的高墙,又想起了李容徽马背上的本事,想着他大抵是会些功夫的,便迟疑道:“就算是你身手不凡,可以逾墙进来。那这满院子的家丁小厮,是怎么躲过的?”
她微微睁大了一双杏眼:“难道你的身手已经到了可以进出相府如入无人之境的地步?”
可若真是这样,那他上回是怎么遇的刺?
难道是深夜熟睡的时候,被人给偷袭了?
李容徽似是看出了她的疑窦,抬起一双浅色的眸子,轻疑道:“院里有家丁小厮吗?我过来的时候,前院里一个人都没遇上,一直到了后院,才见到你正在——”
他顿了一顿,轻瞬了瞬目道:“看书。”
原来他都看见了。
棠音面上重重一烫,忙转过脸去不让他看见。为了让热度尽快冷却,她赶紧忘了话本子这件事,往旁的想去。
她想了一阵,便想起了自己母亲今日要盘点账本的事情,便也明白过来,应当是小厮家丁们都被支去了库房。
她没深想,也怕他再说下去,又讲出那羞人的话本子,忙趁着面上热度稍减,转开了话茬小声劝道:“那你下回可别这样了,记得要递拜帖,走正门。逾墙被发现了,可是会被不认得你的家丁当贼抓走的。”
递拜帖?
李容徽轻瞬了瞬目。
以权相的性子,应当会在看到他名字的那一刻就把拜帖撕了,再一把火烧成灰烬。若是差人问起,便推说是下人传递的时候不小心丢了,没看见。
但是他自然不会当着棠音的面说出来,只乖顺点头道:“我记住了。”
他说着往前走了一些,走到离棠音只有一步之遥的青石凳边上,小声问道:“那我现在可以替你抄书了吗?”
“你帮我抄也不成。我们的字迹不一样,父亲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说着忙牵着他的衣袖往院墙边上走:“你还是快回去吧。趁着如今家丁们都在库房点账——”
她话说到一半,却又顿住。像是倏然发觉了什么似地,轻轻翕动了一下小巧的鼻翼。旋即长睫一颤,慌忙回转过身去:“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是不是方才逾墙的时候,又把伤口撕裂了?”
方才只顾着夺书了,没留意旁的。如今走近一些才发觉,他身上沾了一些极浅淡的血腥气。
若有若无的,暗丝般的一缕,在冬日凛冽的空气中,格外令人惊心。
“我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然昨日走马会上,又怎么能与皇兄比试骑射?”他说着,有些慌张地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大氅:“我身上还有血腥味吗?我明明已经换过衣服了。”
棠音闻言,一双纤细的眉微微蹙起,一时间也顾不上赶他走了,只担忧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又趁机欺辱你了?”
李容徽连连摇头,只低垂着眼不肯说话。一直到被棠音问急了,这才红了一双眼眶,哑声道:“没有人欺辱我,只是……只是长亭宫又闹了一次刺客罢了。”
又闹了一次刺客?
棠音霎时便想起当初他躺在长亭宫里,生死不知的模样。顿时一张秀脸苍白,连声追问道:“怎么又闹刺客了?有没有伤到?”
李容徽拢着大氅的手指收紧了,低垂下的眼尾通红:“没有伤到。”他顿了一顿,又涩声道:“只是那刺客……宫人们都说是皇兄派来杀我的死士。”
“皇兄?”棠音愣了一下,心里生出不安:“太子殿下?”
李容徽慌乱地看她一眼,旋即连连摇头:“怎么会是皇兄?皇兄这般光风霁月的人,怎会做出这等屠戮手足之事。”
他眸光微颤:“即便宫人们都说,那两位死士是为了东宫的腰牌来的,我也不信。”
“是我上回还给你的,苏吉的腰牌?”棠音睁大了一双杏眼,微颤的指尖握紧了他的袖缘,急声道:“你,你快将事情与我从头说一遍。”
李容徽起初执意不肯,但抵不住她一连串的追问,只得将与盛安说过的话,略改过后,重新又与她叙述了一次。
末了,又怕她误会了似的,忙又连声替太子辩解:“若真是皇兄要杀我,又何必一口气派两名死士来?即便是想要万无一失,那,那他们两人又怎么会自相残杀?”
“此事一定是有人构陷皇兄。”他说着手指微微垂落,似乎是想覆在她攀着自己袖缘的指尖上,只是快要触及的时候,终究还是迟疑了一下,只蜻蜓点水般地自她柔白的手指上拂过,落在她指尖旁侧,自己的袖缘上,将布料攥得发皱,语声微微发颤:“你千万不要因此,觉得皇兄是那等表里不一,阴险狠辣之人。”
棠音轻垂着眼没曾答话,心中却愈发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两名死士,该不会是……东宫与清繁殿各自派了一人出来,都为了夺回那块腰牌。只是事先没有通气,临到头来撞上了,反倒打了个两败俱伤。
她身子微微一颤,没敢开口。毕竟这个念头若在没有实证的情况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