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
呵呵明明最怕丢脸,却还总是做些丢脸的事,真的是讽刺,老天不但没给他优越的物质生活,还赐给了他一颗秀逗的脑子。
我们走。季星楼一眨眼,把千年冰霜留给了李若无,自顾自的上了车。
李小水如梦初醒般的看了李若无一眼,然后也跟着上了车,只是她看李若无最后的那一眼,眼神无比复杂,复杂到李若无看不懂。
李子,咋的了?没jīng打采的,没考好还是不舒服啊?李姥姥端着装着米和水的电饭锅内胆,是正在大院儿的水管下淘米,见李若无垂头丧气的走进院门,一定是有有事儿。
没咋,我进屋睡了,别做我的饭了。
李姥姥摇摇头,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淘米。
贫穷会使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无非是自卑,也无非是没有选择的权利。李若无越是想摆脱贫困就越是自卑,然后是困惑,最后永远也在一个没有门的屋子里乱转,找不到出口,摆脱不了贫困。
老天就是这样不公平。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他不但穷,还没什么出息。你看,眼泪就这样轻易的落下了。
季星楼收拾好行李,拖着下了楼。
路过二楼时,正好看见季崇恩和李小水在起居室一边削苹果一边有说有笑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知道李小水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自从他记事起李小水就一直扮演着他母亲的身份,李小水对他可谓是无微不至,可他心里始终不亲近她,也许是厌恶她总是唯唯诺诺,这样一点不大气的女人在其他人看来倒是贤妻良母型的,不过他不喜欢,他喜欢大气的,听说他的亲生母亲就是一个大气的女人。
李小水抬头发现了提着行李箱站在楼梯口的季星楼,问道:星楼,这是去哪儿?
爸、妈,我要去趟布拉格,开学之前回来。
季崇恩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去那gān嘛?假期应该补补课,你知道四中进度很快的。
您是觉得我智商不够?需要勤能补拙?季星楼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崇恩,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季崇恩愤懑的哼了一声:从小就教育你不要狂妄自大,仗着自己有点先天的优势就头抬得比天高,我告诉你,你迟早会吃瘪。
季星楼没有理会季崇恩,提着行李箱就下了楼。吃瘪?怎么可能,他季星楼这十多年来过得比谁都顺,就没有过不顺着心意的事儿当然,除了那个人。
那个人当初走时瞒着季星楼他要去的地方,不过季星楼当时是没时间查,要查起来也要不了多久就把那个人去了哪个国家,在那个国家住的酒店,那个人留学的学校,甚至连作息时间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他这次去,就是解决那件不顺心的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生病了懒癌
第5章 第五章
那件事其实也就让李若无难过了一晚上,后来的几天时而想起会膈应会后悔,但是没几天就忘了,因为假期的他忙得团团转。
熊壮他爸是专门给人家送货的,放假熊壮就帮着他爸给人家送货,没时间陪李若无一起去打暑假工,于是李若无就自己找了份儿暑假工,是在大悦城的一家西餐厅当服务生,其实他挺能gān的,又不怕吃苦,再加上脸蛋长得还成,立体俊逸带有那么一点儿女气。
刚在西餐厅打了没几天工,中考成绩就下来了,不出意外地,离上线差了一百多分儿,连进入高中报名系统的资格都没有,也就是等待他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结束读书生涯,要么去私立高中读。
可是他哪儿来的钱?他这样两百来分的成绩要想去私立高中读书至少得jiāo个十多万,不过他倒没有多在意,反正他也不想读书。但是当他知道连熊壮也拿着刚刚上线的成绩进了全京城最差劲的高中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儿不是滋味儿的,尽管姥姥一直安慰他,他表面装作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很失落,他也挺想去那种差劲的高中啊,哪怕他只是去混日子的。
这天,他从西餐厅下班回到家,看见李姥姥正满面chūn光哼着小调的坐在院子里摘菜。
咋了?姥,那么高兴,隔壁王头儿给你表白了?李若无拉了张马扎坐着打趣道。
李姥姥打了一下他的头,笑骂道:没老没少的,姥姥是在为你的事儿高兴呢。
我的事儿?李若无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什么事儿?
李姥姥笑着瞥了他一眼,继续摘着菜,说:你还是挺想念高中的,你嘴上不说,但我啊还是看得出来的。
一提到这茬儿李若无心里不是很舒服,闷着声问道:然后呢?
你有学上了,还是最好的高中呢,四中!李姥姥笑道。
四中?他没听错吧?说实话,他现在连四中大门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都不说什么可望而不可即了,他连望都不敢望。现在姥姥说他可以去四中念书,觉得甚是荒诞,连忙说道:姥,你可别乱开玩笑了,一点儿不好笑。
嘿,你这孩子,李姥姥gān脆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异常严肃的看着李若无的眼睛,说道:没跟你开玩笑,连名都报了。
名都报了?怎么报的?李若无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姥姥。
就用户口本儿和那什么准考证报的啊,你不都放你chuáng头柜里吗?李姥姥说道。
不是,我不是为这个,是我这名是谁给我报的,姥姥,四中那学校jiāo高费也进不了吧,更何况咱家哪儿来的钱。李若无根本不信,但看李姥姥说得无比认真,他不得不再三确认,因为他觉得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这回轮到李姥姥说不出话了,愣愣的看着李若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果然是假的吧?李若无为这诡异松了口气,但心里又有点失落。
李子,反正名都报了,这学你必须上,但姥姥说出来,你可别任xing。李姥姥说。
李若无又提起一口气,机械的点点头。
是你妈,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她就给我打电话了,问你的成绩,我就说了,然后她就来去你的户口本儿和准考证,要给你报名,还在家里吃了顿饭,只不过那时候你还在上班,就没告诉你,今天你妈来还户口本和准考证,还给你拿来了录取通知书。李姥姥一边说一边看着李若无瞬息万变的脸色,心中暗叫不好,这小子又浑又固执,还特别讨厌他妈。
我不上,姥姥,咱再没出息,也要有做人的骨气,我不接受她的施舍,也没把她当做我妈。李若无说不上此时此刻的感觉,他当然想上学,不为什么,仅仅是为他那摇摇yù坠的自尊,但是要他接受那个女人为他带来的一切,他心里很是抵触。
李子,说好不任xing的,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恨她了,你为什么还那么恨她?她虽然从来没有尽一个母亲和女儿的责任,但她也没让咱俩饿着过,每个月都打钱打电话,她现在嫁的那个人身份特殊,她不和咱们见面不敢承认咱们也qíng有可原,但是做人啊不能那么死脑筋,你就权当是她把欠你的补偿你不行吗?李姥姥说着说着,两道泪痕划过日夜cao劳而沟壑纵横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