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我坐在副驾驶座旁边，仔细看了看三个案发地点的地图。
    第三个案发现场车宁站是在第一和第二个案发现场的正中间。三个案发现场的路程差不多是十分钟，如果按照步行来算的话，大约是在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左右。
    “看样子，他们应该踩过点。”
    曹婷跟我在刚来到入口处，就发现这里面已经满是各种武装的保安人员，甚至还有一两个武警官兵手里拿着枪支站在入口处。
    这个阵仗，看着却是有些吓人。
    “我已经问过这边的工作人员了，基本上在没有发生案件之前。这里的安保工作还没有这么严苛，虽然也有武装的安保人员，但是，看着至少没有现在这样这么吓人。”我从工作室里走出来，跟曹婷说道，“但是呢，这附近的监控摄像头却还算是密集的。你看，光是在入口处就有四个，在大厅里有五个，在出口处又有四个，底下的乘车站台从头到尾有足足十几个。”
    “我明白你的意思。”曹婷点点头道，“如果不是事先踩过点，那是不会知道该往哪个地方跑才会安全，也不会知道该怎么站才会挡住自己的脸。”
    话虽如此，但是我却是想不通，作案的动机。
    “你在想什么？”曹婷见我沉思着半响不说话，凑上来问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道：“我觉得有一点是不对劲的。”
    “哪一点？”
    “作案动机。”我很是不能理解地说道，“像是之前，你说的那样，有着英雄情结想要把自己当做上帝，所以才会去杀人。而被杀的人，大多也都是一些悲惨经历的人。要说这样的话，那动机还可以说的过去。可是，我们这个案子里的受害者不是这样的类型。那么，恋英雄情结也就可以排除掉了。但是，另外一点我有些想不明白。”
    “你说说，我看看我想的跟你是不是一样。”曹婷在小卖部买了两杯饮料，递过来道，“拿着，我请客。”
    我点点头道：“那就容我在你这个专家面前，班门弄斧了，你可别笑我。”
    “不会的，你说就是了。”
    “好，如果说是反社会的恐怖分子的话，也有些说不过去。在十年前，这个案子就是悬案，如果这个案子从一开始就是反社会恐怖分子做的话，那么为什么当时在踩过点之后，不去进行大规模的屠杀亦或者是针对某个领导开始行凶。而是，一时间冷静到了现在。”我很是不理解地说道，“这让我有些想不通，作案动机每一个都不一样。而且，这些人的身高十年前就不一样，十年后的今天很有可能也不一样。”
    曹婷示意我打住，她大概是已经了解到了我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曹婷深呼吸一口气道，“但是，还不排除另外一种动机。”
    “是什么？”
    “针对性的报复。”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曹婷，很是不能够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我给你讲一个案例吧。”曹婷靠在墙上一边喝饮料一边说道，“我之前处理过一个案子，一个被开除了的老师。被开除的原因很简单，家长说他体罚孩子。但是呢，只不过是因为孩子的作业拖拉好几天了，老师气不过打了几下手心而已。”
    “那开除就开了呗。”我有些不能理解地说道，“大不了再去找一个就是了。”
    曹婷看着我笑着摇摇头道：“你想多了，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就好了。这个人呢从小到大就生活在一个被贬义的家庭里，他家里所有的人，父母兄弟，都会贬低他。他们认为这样的教育方式，可以让他激励自己前进。但是呢，却根本没有想到令他很是自卑。本来，他是以第一的成绩考到了教师的编制，在学校里人缘也不错。他自己本来也是很开朗的人，因为这个事情发生之后，家里人一天到晚地就骂他。”
    “结果，这就出事了。”曹婷叹息一口气道，“这个本来应该是教书育人的老师，一气之下买通了几个小混混，在学校的门口砍伤了很多的老师家长还有学生。而他自己，也在投诉他的那个家长下班的时候，潜伏在人家的家门口，然后把人砍了。他自己也跳楼死了。”
    我忽然间就明白了曹婷话中的意思，这个案子虽然跟她说的那个案子有些不大一样，但是或许也是有些关联的。
    那些行凶者或许就是被雇来的，所以才会在行凶之后对着受害者的尸体双手合十鞠躬。因为，这不是幕后者让他们这么做的，而是他们自己发自内心的内疚而这么做的。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这些人宁愿冒着被判死刑的风险也要去替人行凶。
    “你在想什么呢？”曹婷见我有些发愣，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道，“发什么呆？”
    我回过神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做这样的案子。”
    “你别管是什么样的人了，咱们能抓到就可以了。”曹婷宽慰道，“相比较之下，我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他的冷静期长达十年。”
    我没说什么，罗睿打来电话了。
    “又有案子发生了！”罗睿很是着急地说道，“我已经给赵队和肖月打电话了，案发地点在华玉路十六号，旁边就是十五号线军舰路站的站口。记住了，是四号出站口！”
    我挂掉电话，便连忙长话短说地跟曹婷说了一遍。
    而这个时候，罗睿又来电话了。
    “凶犯已经跑了，他跑进了旁边的巷子口里。”罗睿很是着急地说道，“他还挟持了一个路人，路人也被他割喉了！”
    “我们已经在去的路上了！”我和曹婷一边跑一边着急地说道，“那个地铁口附近没有安保人员吗？”
    罗睿忽然间降低了声音道：“有，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了？”
    “那个行凶者，已经割喉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