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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相汪被关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脱离猫包的束缚,在地毯上活蹦乱跳一会儿,又恢复了精气神,举着肉乎乎的软垫爪子,扒拉许佑迟的裤脚。
许佑迟站在中岛台前倒热水,裤子一直被猫抓着,他啧了声,没空理它,俯身拍拍它的脑袋让它一边玩去。
陆茶栀坐在沙发上,就着许佑迟递来的热水吃了药。
勿相汪观察了她很久,猫最开始可能还有些怕生,但看主人不理自己,又和她那么亲近,于是在她喝完水后,预谋许久的猫终于敢抬起爪子,试探性地踩到她的腿上去。
一人一猫互相对视,勿相汪“嗷呜”叫了一声,毛茸茸的尾巴翘起来,陆茶栀伸出手,抚上它的脑袋。
和许佑迟家里那只黑乎乎看起来就很凶的大狗狗不同,论外表来看,前这只蓝金渐层猫生得好看了不止一点,大体浅金色的毛发,头部和尾巴带着蓝,蓝色瞳孔,晶莹剔透。
同一家养的,猫狗的外表差异巨大,内里共同点倒是一致,胆小又乖巧,被陌生人摸的时候也很听话,没有一点攻击性。
陆茶栀挠了挠猫的下巴,抬头问:“它叫什么名字?”
“勿相汪。”许佑迟站在书架前翻书,头也没回,语气淡淡,“三点水加个王的那个汪。”
“……”
意料之中的奇怪名字。
陆茶栀又撸了会儿猫,像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兴趣高涨,爱不释手。
看时间差不多,许佑迟合上书页,走过来提醒她:“去睡觉吧,等下起来再玩。”
陆茶栀百般不舍,终于还是被迫松开了怀里的猫,一步三回头地到楼上的房间去睡觉。
外面下起淅沥的小雨,拍打着庭院里的水池假山和芭蕉树。
勿相汪玩累了,蹲在落地窗边看雨景,下午时分,许佑迟拿上雨伞出了趟门。
陆茶栀一直睡到了下午五点才醒来,她拿着手机下楼,刚好遇见许佑迟开门回来。
“你出去了吗?”她问。
“嗯,去买东西。”许佑迟换了鞋,将手里的纸袋放到一旁的架子上,“饿不饿?”
“有点。”
房间里有菜品单,许佑迟打了电话订餐,陆茶栀坐在沙发上听着,除了她刚刚报的皮蛋瘦肉粥之外,许佑迟又加了几道菜,无一例外,全是口味清淡,适合病人吃的东西。
陆茶栀请了假,今晚在外面住,不回画室。
她还在感冒期,吃什么都没味道,喝了粥就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勿相汪趴在她的脚边,用温暖的身体蹭着她的小腿。
古早老套的青春疼痛片,剧情生硬无聊,是个正常人的高中时代都不会是电影里那样狗血,劈腿堕胎失忆样样凑齐,除了男主颜值能打一点,电影基本上挑不出任何出彩的地方。
陆茶栀倚着靠枕,盯着电视屏幕里的男主看了几秒,又转头看向坐在她身旁的许佑迟。
客厅里开着空调,许佑迟脱了外套,穿一件奶白色的毛衣,懒洋洋靠沙发,视线落在电视上。
她觉得无聊至极的电影,偏偏他看得还挺认真。
陆茶栀盯着他两秒。
怎么说呢。
原本放在电影里还算看得过去的那张男主的脸,一拿来跟许佑迟对比,差距立显,顿时就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比较完颜值后,再来论气质,并不是非要穿着白衬衫和校服,坐在教室里的男生才拥有少年感。
穿着平常的私服,在沙发上陪她看电影的许佑迟,少年感不知道比电影里的男主溢出了多少。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比,许佑迟都是彻底碾压对方的赢家。
勿相汪又蹭了一下她的腿。
为了看电影,客厅里关了顶灯,只剩下周围一圈灯带,暖黄色的光落在许佑迟的头发上,蓬松又柔软,碎发搭在额前,陆茶栀突然就很想伸手去rua一把。
手感应该会比猫更好。
她最后也没有施行这项计划,倒不是说她不敢,只是因为生病而不想动。
许佑迟早就察觉到她的目光,见她看了自己这么久还没移开,终于垂眸和她对视,语气平静地问出自己的想法:“你喜欢电影里这种男主?”
“嗯?”陆茶栀看向电视屏幕。
男主被女主从歌舞厅拽出来,嘴边还衔着半根烟,整个人的状态都萎靡不振,却突然爆发,从裤包里掏出自己的高考成绩单,撕得粉碎,连带着巴掌一同落在女主的脸上,将怀孕的女主推到在地。
“老子真是瞎了,放弃高考直接去医院找你,结果你他妈告诉我你怀了他的孩子,你到底把老子当什么了?!说我是你的舔狗都是高攀了,这么多年,我都舍不得碰你一下,结果你转头就跟他上床,我在你心里是不是连条狗都算不上!”
催泪的BGM里,男主气势昂扬说完了这一大通,估计还挺自我沉浸和感动,转身淋着暴雨离开,徒留女主跌在雨中,苦苦望着他的背影,泪如雨下。
孩子就这样流掉了。
“……”陆茶栀说,“不喜欢。”
虽说女主本身也存在很大问题,但男主这种擅长行为暴力,普通且自信的社会拽哥类型,多半都沾点精神方面的问题,还是法治新闻和警察局的常客。
恋爱后还特别容易转变成家暴。
许佑迟端起玻璃杯喝水,“我以为你让我陪你看这个电影,是在暗示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