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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非根本没在怕,笑得跟个妖精似的撩他:“那你弄啊。”
靳承屿掐住她下颌,磨着后槽牙:“真是愈发放肆了。”
颜非跟得了表扬似的笑。
然后被他活生生拆骨入腹。
这段日子,他们第二次陷入热恋,颜非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种她以为这个世界已经绝迹的东西。
她开始相信, 或许这世上有永恒。
转眼又是两年过去。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三个冬季。
颜非公司步入正轨, 推出的网关产品因为接入稳定,覆盖面广, 可移植性好等优势, 在市场上小有名气。
这是她们公司的拳头产品, 虽然目前市场占有率还不够高, 但份额正在逐步提升中。
有了稳定盈利的产品, 她们也在加紧研发新款设备, 扩充自己的产品线。
资金方面,颜非自己的钱早就烧光了,后期靠着靳承屿的不断注资才稳住阵脚。
不过她也没白拿他的, 全都给他折算成了股份。
临近春节,姜尚英催婚的老毛病又发作了,频繁给颜非电话轰炸:“女儿啊, 你今年已经三十二,再不结婚可就真耽误了啊。”
颜非不以为意地:“耽误什么呀,我不是有男朋友嘛。”
“你们都处了三年了,也该结婚了吧?以前你说相处日子短,要日久见人心,现在都三年了还不够吗?人家都说时间拖长了可就真结不了婚了。”
颜非皱了皱鼻子:“可是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也没什么改变的必要嘛。”
姜尚英隔着电话白了自己女儿一眼:“你们就去领个证,能费你多少事?反正你们现在生活在一起,跟结婚也没差了,还不如去拿个证。”
“你自己也说跟结婚没差,那干嘛去拿个证,麻烦。我公司还有事儿呢,忙,先挂了啊。” 颜非说完掐断电话。
当天晚上,她早早地洗漱上床,靠着床头看书,顺便等他。
靳承屿应酬完才回家,喝了些酒,但不多,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眉头微微皱着。
他进了卧室,没说话,连外衣都没力气脱,直接躺倒在床上。
颜非很少见他这么疲惫,脸色有压抑的痛苦。
她意识到不对,放下书,伸手去摸摸他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哪儿难受?”
靳承屿皱着眉头嗯了声:“肚子有点疼。”
颜非谨慎起来:“具体哪儿疼?”
靳承屿抬手指了指腹部右下方的位置——那儿是阑尾。
颜非紧张道:“你疼多久了?”
“三四个小时。” 声音有气无力。
颜非心下一沉,赶紧跳下床,抓过羽绒服胡乱地套在身上,然后去拉他胳膊:“起来跟我去医院,你可能是得了阑尾炎。”
靳承屿知道她拉不动他,勉强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
颜非又跑着去拿了手机和证件,把司机叫过来,帮着她一起把靳承屿扶到车上。
他们就近去附近的三甲医院。
两人坐在后座,靳承屿大概真是疼得受不住,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嘴唇发白,额头全是冷汗。
颜非第一次见他这幅样子,担心得快哭出来。
以前他在她面前总是一副天塌下来都有他撑着的强大形象,然而此刻却这么虚弱。
原来他也不是无所不能,原来他也需要有个肩膀依靠。
车子很快进了医院,直接开到急诊楼门前。颜非和司机撑着靳承屿下车。
医生开了检查,结论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但要家属先签字。
颜非焦急地:“我可以签吗?”
医生抬起眼皮:“你是他什么人?”
颜非滞了下:“女朋友。”
“不行,要直系家属签字。能联系到他父母吗?”
颜非咬住嘴唇,点头,拿出手机给阿姨打电话。
不久后要到春节了,两个长辈想和他们一起跨年,便提前从海南回了南城。
电话里简短说了情况,约莫半小时后,他父母赶到医院,签了一长串手术知情协议书。
靳承屿被推进手术室。
颜非坐在外面,望着地上的瓷砖沉默。医生拒绝她签字的那一刻,她感觉心脏插了把刀子。
不管她再怎么爱他,原来没有那张证书,她连守护他都做不到。
她不是他的直系家属,不是医院认定可以合法代表他意志的人。
现在他还年轻,身体出什么意外还有父母可以帮忙签字,要是父母百年了呢,他是不是就没有直系家属了。
生平第一次,颜非动了想要和他结婚的念头,想要他把命交给她。
靳承屿手术顺利,被送进单人病房休息。此时他麻药已醒,但神智仍是有些混沌。
颜非考虑到他父母年事已高,劝他们看过儿子后,早点回去歇息,晚上她在这儿陪着。
两个长辈见有她守着儿子,在病房待了片刻,便放心地先回去了。
送走他父母,颜非回到病床边,拿棉签蘸水给他干燥的嘴唇润湿。
靳承屿视线落她身上,睫毛微动,喉咙沙哑地挤出一句:“辛苦你了。”
颜非把棉签扔进床边的垃圾桶,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睡会儿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靳承屿低沉地嗯了声,闭上眼,手术对他消耗很大,很快便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