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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神香。
安神香让她顺利入眠,却也让她后悔入眠。
梦中,梦见的是那阴暗湿冷的婚房。
南燕尊贵的嫡公主,一夜之间成了一步都不能踏出婚房的可怜人。
子时三刻,蔡义推门而入。
她质问蔡义要做什么,蔡义冷冰冰地回她:“从今往后,昭和公主便是久病缠身之人,不得离开房间。”
她跑到他面前,咬牙怒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软禁本宫!本宫要把你和怀安的丑事告诉父皇!”
回应她的,是一记响亮的掌掴,和狡辩——
“天下哪个男人不想要荣华富贵?你和怀安,皆是我仕途之路的垫脚石罢了。”
昭和这一刹那才想到,怀安和梁王的关系很不错。她冷笑几声,跌坐在地上哭泣。
须臾,“公主!”夜霜、初雨、寒雪三人先后而入,想带公主离开,却终是敌不过整个蔡府的人。
曾经高高在上的美人,就此被软禁了三载,从心头鹿撞到怒火满腔,从怒火满腔再到满目苍凉。
想救她的人,都因她而死,被梁王一派视为眼中钉的,更是全族覆灭。
某日,蔡义又来见她,还带了一只木箱。
“太师府走水了,我好心从梁王那儿讨来你表妹的残肢,看看吧!”
昭和心中大骇,却讷讷道:“四皇子呢?”对于蔡义送来骸骨的行径,她这时早已见怪不怪。
“没找到。”蔡义扬了扬眉,“若你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一个孩童身上,是否未免太天真了?”
接着,有个小厮冲到门口,说发现了四皇子的踪迹。
蔡义脸色微变,立刻离开了蔡府,同时还带走了大部分府卫。
与昭和一起被软禁的还有清露,清露扯着昭和的衣裳小声道:“公主,我有办法救你出去。”
清露骗她称,随身带的小药瓶里是毒药。清露先出去引开蔡府的人,昭和逃出蔡府时,一路都没遇上人。
昭和在约定好的酒肆,等待与清露汇合,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
她用仅剩的首饰换了些,在燕京城待了数日后,听那些说书的讲着徐贵妃成继后、梁王又受加封的故事。这时,她才旧梦初醒——她已被南燕皇室抛弃、他们未必没发现蔡义的恶行,只是不愿救她罢了。
一杯苦酒灌入肠,她的身旁空无一人。
再后来,她就遇到了沈燕寻,是个让她在生命的最后,唯一感觉到一丝暖意的男人。
……
昭和不知道的是,在侯府南苑就寝的某人,竟会和她分床同梦。
唯一不同的,便是沈燕寻还梦到了老爹战死、家门被辱,举家不得不迁往西南避难。
可或许是命中注定的缘分,让他在客栈遇到了昭和公主,让他曾心动过一夜的女子。
她虽落魄失势,但宽松的衣衫内,风姿依旧。
心动这种事,又怎会只持续一夜?
“回去告诉我祖母和娘,我不想跟他们去西南了。”他长叹一口气,对秦九说。
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决定帮她与天争命,也算不负此生了。
***
文景十九年,立春。
温旭连续第三日,进宫求见皇帝。
文景帝大概是被他锲而不舍的精神所烦透,终于召见了他。
天乾宫内,文景帝无奈让舞姬们退下,又十分不舍地向领舞的徐贵妃招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
文景帝搂住贵妃后,才问:“太师有何要事?”
“老臣门下有位学生,在科举殿试中遭遇了不公……”
温旭一五一十地将薛树的遭遇,以及去刑部报案的事情,说了出来。
文景帝听后,皱眉道:“竟有这事?”
“来人,立刻去都察院传唤司务蔡义。”
徐贵妃轻轻抱住他的臂膀,娇声道:“陛下,既然刑部受理此案,那就等刑部公布结果便是了,何需您亲自处理呢?”
“朕又不是审问他,只是考考他的才学罢了。”文景帝轻握贵妃的手,以示讨好。
宫外的风声碎语,他不是没听到。薛树在南燕文坛中,也算是知名人物了,麒麟堂的学子们也都在替这位才子发声。
若是他再不管这件事,恐怕百姓对他、对朝廷都会产生怨言。
他命内侍总管张容,即刻去都察院内传他口谕。
张容坐马车来到皇宫南门,碰见慈宁宫的姜公公,双方的马车相继停下。
“张公公这是去哪儿?”
“去都察院传圣上口谕,姜公公又是因何出宫?”
姜公公回头张望着后面的马车,解释道:“太后选了些婢女,要赠给昭和公主,派我送过去。”
出了宫门,双方的马车往不同的方向驶去。
姜复到达浔阳侯府,被侯府下人迎入正厅,不一会儿便见到了所有沈家人,包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