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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渐远,不一会儿便猜到这是沈燕寻的意思。早就听闻沈燕寻目中无人,却不料公主也被迷惑了,竟然都不将他许安良放在眼里。
许安良心中愤慨,眸色一暗,心里起了报复的心思。
这次归宁宴,几乎燕京城中所有的皇亲国戚都被请来了。地址更是选在御花园中的梅林旁,暗香疏影,沁人心脾。
这多少能说明,皇帝对这场婚事是满意且看重的。
怀安公主坐在徐贵妃身旁,望着皇帝特意为昭和搭建的戏台,不禁嘟囔道:“父皇真是偏心她,恐怕我出嫁后的归宁宴,也远不及今日这般。”
徐贵妃睨了她一眼,警告道:“你慎言,你父皇不喜攀比之风。”
怀安别过头,轻哼了一声。
嫔妃们和儿女们正说着,不远处看到昭和公主和沈燕寻携手走来。
昭和着一身月牙凤尾罗裙,一双凤眼明眸善睐,可谓尽态极妍。
再看她身侧之人,一袭玄色锦袍配白玉腰带,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大抵就是最合适的形容了。
此时,无论是雅致的梅林,还是明媚的舞姬优伶,都不及这二人耀目。
二人向皇上和太后行礼时,后妃们窃窃私语:
“昭和公主之仪态万千,比和德皇后有过之而不及。”
“之前人人反对,如今倒觉得他们登对。”
这话落入怀安耳中,她莫名听着刺耳。一群肤浅的妇人,选夫君,光看中容貌和家世怎么行?论才华,沈燕寻哪及蔡郎?
不过,她倒庆幸昭和选了沈燕寻,而不是蔡义。
昭和扫了眼后宫佳丽,对皇上明知故问道:“郑娘娘怎么没来?”
一听她提起郑妃,皇帝脸色微沉:“她不小心摔断了你母后的牌位,朕罚她禁足思过三个月。”
郑妃犯的是对先皇后大不敬之罪,事实上,前朝妃嫔都有因此打入冷宫甚至处死的。并非当今陛下仁慈,而是他忌惮郑家罢了,再想罚,也只能是禁足。
昭和轻轻勾唇,有意无意地瞥了眼徐贵妃。以郑妃跟她母后的姐妹情,根本不可能有这种“粗心之举”,是谁构陷的,这根本不言而喻。
她低眉顺眼,柔声道:“可是,儿臣想见她。”
皇帝道:“归宁宴上是见不着了,结束之后可以去她宫里。”
“多谢父皇。”昭和躬身道。
她与沈燕寻同入一席,不仅为他斟酒,还冲他浅笑盈盈。
沈燕寻轻轻搂她入怀,也笑了笑。
公主举手投足间,是新妇方有的婀娜,而驸马轻揽她的玉肩,亦是柔情似水。这蜜里调油的画面,看得宴席中的少男少女们,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
宴席结束,他们终于可以去秋芳殿见郑妃。
马车内,昭和困惑道:“我没跟你说过,你怎就知道要配合我?”
沈燕寻朗笑一声,道:“我与公主之间的感情,难道还需演?”
昭和默然,听他这么说,她心里反而有种不安感。她嫁入侯府只想着报恩和远离蔡义,竟是没想过沈燕寻他会……
思忖间,马车停在了秋芳殿门口。
“郑娘娘,近来可安好?”
“本宫一切安好,公主和驸马无需忧心。”郑妃轻扶她进殿,面带笑颜。
只是眉宇间,有一丝憔悴。
她的亲信钱嬷嬷小声嘀咕:“哪儿安好了?那日在祠堂里,徐贵妃把您的手臂都打青了。”
昭和捏着郑妃的手指,撩起她的衣袖,果然看到了大片的淤青。
郑妃收回手,摇摇头:“是本宫自己不小心弄的。”
她这说法根本没有说服力。
沈燕寻凝眉道:“舞枪弄棒都不会留下这么严重的淤青。”
昭和更是脸色阴沉:“郑娘娘,您要是相信昭和,就把害您的人说出来,好让我为您讨个公道。”
郑妃叹了口气,徘徊片刻,道:“这伤是徐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溪梅所打的,但她只是听命行事……”
昭和低头道:“昭和明白,您不必多言。”
溪梅必然是受了徐贵妃之命,才有胆打伤郑妃的。
沈燕寻抿了口茶,十分肯定地判断道:“狗仗人势,也有罪。”
少顷,昭和提眉对夜霜道:“夜霜,你今夜就留在秋芳殿吧,夜深时,去给溪梅一点教训。”
夜霜诧异道:“如何教训,请公主明示。”
昭和抿了抿唇,对夜霜的愚钝有些无奈。
她冷声道:“最好让她永远不能再侍奉徐娘娘左右。”
殿中的人皆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包括沈燕寻,但他一声不说。
倒是郑妃反应激烈了些,抓住她的手腕,“不可!月月,擅自处置他宫奴婢,有违宫规!”
昭和不以为意地扬了扬唇:“她打您不也是有违宫规?”
“可若被贵妃发现……”
昭和顿时蛾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