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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欲和酒量皆大增,几人其乐融融,好似一家亲兄弟。
沈燕寻本也想留下的,可公主要他陪,还要他一起去太师府。
公主那双秋水盈盈的眼眸看着他,他怎么忍心拒绝?
二人同坐一辆马车,向西行数公里,便到了太师府。
昭和抬眸一望。
门楣前,匾额是用上好的楠木所制,风雨难以侵蚀,却看上去破旧得很,是多年没有修缮过了。
经过小厮通报后,他们踏入太师府,途中竟只看到零星几个奴仆。
太师是虚衔,但毕竟位列三公九卿,又是国舅,还沦落到这般处境,昭和是没想到的。
温旭正在前院与人下棋,下到一半收到了小厮的通报,就赶忙去迎接了。
“公主和驸马忽然驾临,老夫有失远迎。”
“舅舅快快请起。”昭和示意清露和夜霜去扶他起来。
温旭带他们来到客堂,吩咐下人们好好款待。
他转而对昭和道:“公主是来见四皇子的吧?老夫这就……”
四皇子是昭和公主的胞弟,在皇后崩逝后,被皇帝送来太师府养育着。
但昭和果断道:“不是,是带夫婿来见舅舅的。”
沈燕寻心中一喜,原本握着她的手,下意识地更用力,被她瞪了一眼,才悻悻松手。
目睹这一切的温旭顿时微愣,缓缓坐下。
他参加了公主的婚宴,却一直以为这婚事是皇室和沈家强逼的。如今看这两人,他才知道是自己想错了。
温旭抿了口茶,淡笑道:“祝公主与驸马恩爱百年,如此,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便也放心了。”
昭和伸手覆在沈燕寻的手掌背,颔首道:“其实,我和驸马来找舅舅,确有一事相求,只是不知舅舅肯不肯帮忙。”
昭和虽与温旭相处不多,但从以前母后的口中,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温旭当过一品宗正,是温家历代子孙当中,一生官位最高的人,向来秉公办事又不失机敏。
最关键的,薛树还是他的得意门生。
沈燕寻开口道:“此人是我一个好友,同时也是您认识的。”
他将薛树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温旭洗耳恭听,听完后却不动声色。
温旭心中默叹,他是薛树的恩师,《黎民赋》被盗的事,他能不知道吗?
问题是他知道了,又能如何?
昭和诚恳道:“请舅舅帮帮薛小郎君,勿要让大梁错失了真正的人才。”
温旭看着她,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公主,驸马,不是老夫不愿帮,而是家中祠堂立着的牌位告诉老夫,真的帮不了。”
说罢,他自己都老泪纵横了。
昭和闻言一愣。
温旭曾有两个嫡子,皆算得上年少有为,却因和梁王作对……而失了性命,连尸骨都见不着的那种。
也是,温家这样简简单单的门楣,哪能对得过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爷?
让温旭出面维护薛树,而梁王也必然护着蔡义,双方对抗起来实力悬殊……
那她就是害了温家。
昭和鼻子一酸,立马弯下腰道:“对不起舅舅,今日是我唐突了。”
“驸马,我们走吧!”她用力拉着沈燕寻的手。
沈燕寻纵然不情愿,也只能无奈告别太师府。
坐上马车,昭和立即擦掉眼眶里的眼泪。
但还是被沈燕寻看到了。
他轻轻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至极:“公主,别难过,你已经帮了薛兄很大的忙了。”
昭和缓缓靠入他怀里,什么都没有说。
即使他的安慰不在点上,但至少,他的怀抱是让昭和最安心的。
回到白玉苑。
昭和隐约觉得肩上的伤口有些疼,就到房内,叫清露来检查一番。
清露小心扒开她的衣领到肩下。
伤口并未恶化,只是痊愈得慢。清露替她诊脉后,道:“您心绪沉重,这样是不利于伤口愈合的,还有……”
“还有什么?”
清露继续道:“您身子骨太弱,在调养好之前,不宜圆房,更不宜有喜。”
昭和皱起眉头看了看她:“若有喜会如何?滑胎吗?”
清露一脸凝重地点点头。
“需调养多久?”
“少则百日,多则二三年也是可能的。”清露说后又觉得不妥,又道,“但二三年的只是极少数。”
昭和轻轻摆手,在床榻上缓缓躺下:“下去吧!”
清露告退时,恰好撞见立在门后的沈燕寻。
两者均是一怔,又心照不宣地相互让开。
昭和侧头看向他:“都听见了?”
沈燕寻走近,从她平淡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失落。他顿了顿道:“听见了。”
接着,昭和公主一句都没有说,就静静地躺着,不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