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这支汉军不一般啊！”赫赫铁望着不停坠落马下的匈奴兵士，脸上露出了惊慌的表情。
    刘豹其实比他心里更震惊。汉军兵士在他的眼中，的确是待宰的羔羊。尽管他在大汉呆了许多时间，可是从骨子里看不起大汉的兵士。软弱，没有血性，宁可投降被一个个砍头，也不愿拿起兵器反抗。
    可是今天，这支汉军面对的匈奴铁骑，数量比往日要多，战力更是强大无比，然而他们没有畏惧，面对他们勇士们的强弓硬弩，竟然能够从容对射，而且给他们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
    在震惊的同时，刘豹也被激怒了，他大吼一声，“铁牙，攻打城门！”
    “冲啊！”
    听到刘豹的命令，一对对战马使出，每两匹壮硕的战马背上，各一名雄壮的匈奴兵士，用铁链拖着二百多斤重的铁刺离，飞快地冲向城门。
    这要是被撞上，再厚重的城门也会撞出一一个洞，用不了几下，估计就能粉碎。
    只要铁牙一出，城门没有不被攻破的。这也是匈奴兵马打仗的时候，从不带云梯和其他攻城器械的原因。利用云梯爬上城头，他们觉得那是懦弱的汉军才用的方法，匈奴勇士根本不需要。
    在城门上方的五十名汉军弓弩手，他们早已等待的不耐烦了。其他的弓弩手正在射杀匈奴骑兵，他们也手痒痒呀！手持连弩早已准备好，但他们不能射，汉军军纪严明，他们的目标是铁牙。
    现在，铁牙终于出来了，每一个弓弩手都是那么兴奋，兴奋中也带着紧张。
    因为匈奴兵士的骑术的确非常高，即使拖着笨重的铁刺离，依然快如闪电。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匈奴兵士，狰狞的面孔都可以看清楚了，他们嘴里怪叫着，可就在准备将铁刺离甩出的一瞬间，几乎十几支手持连弩，对着他一齐发射弩箭。
    “啊……”匈奴兵士连人带马都成了刺猬，轰然倒地。
    射杀了第一个铁牙，让汉军的弓弩手一下子信心大增，匈奴的兵士看起来威武雄壮，可是照样是肉长的，一箭就能要他们的命。
    于是五十名弓弩手，全都对中了一个个铁牙，他们根本就无法接近城门洞，全在半路被一一射杀。
    “主公的兵士竟然如此悍勇……”皇甫鸿发出了一声慨叹，同时他的心也彻底放到了肚子里。
    刚才刘豹出动铁牙的时候，皇甫鸿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铁牙的厉害，他最清楚，无论是主公刘琮，军师法正，还是大将王平，他们都没有见过，五十名弓弩手，根本就挡不住。
    可是现实证明他想错了，主公的兵马非同寻常，不能用常理思之。
    “呜——”匈奴军阵后方，低沉而急促的牛角号吹了起来，兵士们清楚，那是进攻的号角，同时里面满含着首领左贤王刘豹的愤怒，满含着对他们进攻的不满。
    于是那些冲锋的骑兵，更加疯狂了，同伴的尸体瞬间都被踩成了肉泥，他们没有一丝犹豫，只是以飞快的速度，将箭矢射向城头，而在下一刻，他们自己也都是落马，摔在地上，然后被踩成肉泥。
    骨力奇率领五千兵马又冲了过来，他们环绕着城池，一路狂奔，一路怒射，箭矢有些落在城楼上，有些落在了城墙脚下，有的则射入了城中，汉军兵士开始出现伤亡。
    马岭城是北地郡的治所，为了防止匈奴人南下，这座城在北地郡是最为高大坚固的。刘琮看着匈奴骑兵发疯了似的攻城，心中暗笑。假如刘豹一直这样做，那打仗就简单多了，即使十万兵马耗费光了，城池依旧安然无恙。
    “首领，我们不能再这么打了！”赫赫铁的双眼红彤彤的，仿佛在喷火，但他还有一丝理智。因为他所率领的五千兵马，此时只剩下一千余人，这些人可全都是他们部落的勇士啊！
    “刘琮，你的麾下到底是怎样的兵马，为何有这么强的射术？”刘豹心中非常不解，他自信匈奴兵士骑射的能力无人能及，尤其在安装的双边马蹬之后，更是如虎添翼。可为何在双方对射中，会完全处于下风。就这么点时间，匈奴勇士已经折损了五千余人。
    从箭矢射出的方向来看，汉军的弓弩手都集中在了一块，而且人数不会超过五百，但箭矢的密集程度和精准程度，让人震惊，难道说他们个个都是神射手，个个出箭的速度都快得惊人，个个都达到了当年飞将军李广的程度？
    “首领……”看着左贤王刘豹在发愣，赫赫铁又大声说，“首领，我们要另想办法……”
    “传令撤军！”刘豹咬了咬牙，下了命令，尽管心有不甘，但他也明白，铁牙几乎被全部射杀，要想破城根本不可能。
    “呜——”又是一阵号角声响起，不过并非像刚才那样慷慨激昂，而是显得悲壮苍凉，正在骑马狂奔的匈奴兵士，一个个勒住战马，拨转回来，迅速撤离了城墙周围。他们满身尘土和鲜血，有的背上、胳膊上还插着一支支箭矢，显得狼狈不堪。
    “汉军必胜！”看着匈奴兵士退去，城头之上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大家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狂喊着。
    刚才匈奴兵士的箭雨的确让每人感到都有些窒息，若非汉王和将领们指挥得当，他们的伤亡将会非常惨重。即使这样，现在也有数百人的死伤。
    “皇甫鸿，马上清理城头，救治伤兵！”刘琮立刻下令。
    “诺！”
    “王平，安排兵士，不间断的在城中巡视！防止敌军在另外的城门之处攻城！”
    “诺！”
    “刘虎，让刚才守城的兵士下去休息，另换三千兵士登上城头！”
    “诺！”
    刘琮的几道命令下完之后，与法正二人，暂时回到了太守府。
    今天一战，让刘豹认识到刘琮所率领的汉军，绝非以前的大汉兵马，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很多，马岭城急切之间无法攻破，只好安营扎寨，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