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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解开谣言

      一进门,唐均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些事情在外面讲不合适。”
    “所以我才把你们带回来。”
    “这便是我住的客栈,别嫌弃。”
    朱棣没有嫌弃,坐在凳子上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姚广孝未坐下,而是站在了朱棣身后。
    唐均虽觉得奇怪,但也未说什么。
    “这最近应天府内的谣言,都是我传出去的。”
    “近来星宿不利,紫薇星暗淡,这便是战事之兆。”
    “我说的既是谣言,亦是真话,只为让百姓能逃出这应天,离长江流域远些。”
    一旁的姚广孝听了这话,疑惑道:“为何?大明将士已勇猛著称。”
    “难不成还会怕小小的鞑靼?”
    “更何况还有丘福丘大将军,即便战事起,又有何惧?”
    这些话亦是朱棣心中所想。
    因为唐均的某些话,这些战事都有提早的趋势,只是唐均不知道。
    更别说朱棣和姚广孝了。
    只是没想到唐均皱眉说道:“朱棣上位不过一月,诸多问题未能解决。”
    “战事只会将才稳固的局势重新打乱。”
    “正是因为皇城里的人和你们有同样的想法,才会败的!”
    听到唐均直呼朱棣的名字,还似有贬低之意。
    姚广孝额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还是朱棣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才压下的青筋。
    不过朱棣十分好奇,鞑靼领地与应天相隔甚远。
    即便是他,收到军报也不过几个时辰。
    唐均又是如何提早知晓的?
    难不成这混小子真是哪来的隐士高人?
    不仅是朱棣这么想,姚广孝也是如此想的。
    星宿之说历来被帝王所推崇,宫中钦天监监正也未有上报。
    朱棣思考了片刻,便问道:“唐兄弟,这战事照你的说法。”
    “怕是避无可避了。”
    “你可有算出如何解决?”
    听到这话,唐均一脸不解道:“兄弟,我不是说了吗?”
    “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学学种田,这一战至少要打五年!”
    唐均话音才落,一声脆响便响起。
    朱棣手里的茶杯,被他生生捏碎了。
    一旁的姚广孝脸上也是一片凝重。
    显然两人心中都动荡不已。
    唐均奇怪的看了朱棣一眼。
    “我十分是害怕,一时间没克制住,真是对不住啊。”
    听了朱棣的解释,唐均理解的点点头,起身收拾那碎屑,重新给朱棣倒了一杯。
    曾唐均道茶时,朱棣与姚广孝相视对望,凝重之息围绕着二人。
    这个少年道士不仅知道了重要的军报,甚至还算出了所需时长。
    这事朱棣还未与其他大臣细细商议,只是选出了将领罢了。
    太子也是才得到消息,匆匆进宫。
    还未与他有所商议,他便丢下太子和姚广孝赶到了茶摊。
    想要找唐均对峙,甚至怀疑唐均就是那鞑靼在中原的奸细。
    否则朱棣是断然不信唐均当真有这能力。
    只是现在也由不得朱棣不信了。
    唐均不仅有真本事,甚至还有可能改变定局的本领!
    “这个茶杯你一会儿记得赔钱。”唐均快速说道。
    “呵呵,这是自然。”
    “唐兄弟,这事坊间都传遍了,是否对大明有诸多不利?”
    “若是败了,这新帝岂不是要丢尽脸面?”
    朱棣佯作闲谈样与唐均说了起来。
    想着若是能从唐均口中得一些有机的消息,或许能扭转局面!
    唐均抿了一口香茗,才缓缓道来:“当今圣上足智多谋。”
    “战术策略亦非常人。”
    “身边更有黑袍僧人姚广孝为其谋划。”
    “咱们不用太担心,主要是粮饷与兵力。”
    朱棣的心因为唐均的话都提了起来。
    现在要是打仗,这两个可是大问题。
    可是四年战事下来,基本他家财万贯,此时也是所剩无几。
    那建文留下的东西,早就不知道被逃难的宫女太监顺了几许。
    一想到这里,朱棣也觉得头疼,便道:“确实是个大问题……”
    此时唐均也说上头了,而且加上朱棣和姚广孝每次来算卦都出手阔绰,觉得多说点也没什么。
    反正这周围没有人。
    “这其实也不是甚大事,都有法可解。”
    “此战可借用瓦剌的力量,瓦剌与鞑靼向来有领土之争。”
    “若是皇上能去和他们借些兵马、粮饷,要打赢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唐均说得喉咙发干,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士气高昂亦是关键,此时若是皇上能亲证。”
    “必能大挫鞑靼锐气,让他们此后不敢再生异心!”
    唐均这话让朱棣和姚广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这个少年特么是何方神圣?
    字字诛心,甚至事无巨细!
    大隐隐于市,便是如此境界?
    “唐兄弟的话,我谨记于心。”
    “今日这顿茶水吃得痛快!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唐均也不拦着,只是觉得朱棣和姚广孝表情有些奇怪,便在两人临走之前道:“这前因后果我都说了,你们也别太放在心上。”
    “皇上乃命定之人,天道自会眷顾。”
    说完,便与二人挥手道别,随便把三颗金豆子高高兴兴收进盒子里。
    朱棣和姚广孝一离开客栈,身后亲卫便随行跟上。
    下楼后发现刚进门时的蒙人也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听了唐均的话安心了不少。
    朱棣脚步紧促,姚广孝与亲卫都有些跟不上。
    这时,朱棣突然止住了步伐。
    “少师,今日之事你觉得如何?”
    姚广孝被朱棣的话问得一愣,沉思片刻后说道:“皇上,此时还需从长计议。”
    “那名为唐均的少年,或非池中之物,此时太过于玄幻。”
    “甚至连皇上未知之事,都一一说了出来。”
    “想来还需些许时日,才能辨别真假。”
    朱棣心中所想亦是相同。
    打仗不能心急,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容易进了别人的圈套。
    “那便等等吧。”
    “你让兵马司的人多多留意瓦剌。”
    “鞑靼那边的军报加急,必须事无巨细!”
    姚广孝看着朱棣此刻的样子,便知晓了该如何。
    按理来说今年应该给各地免了税款,看样子是不可避免了。
    姚广孝在心中暗叹,这事少不得让朱棣背上骂名。
    “臣遵旨,即刻便让兵马司与锦衣卫着手!”
    说完,姚广孝便先朱棣一步离开了。
    朱棣在原地驻足许久,才走上暗处的撵车。
    “市井之中,竟有小小少年有此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