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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整体被初雪欺负。
比如老是偷偷摸摸抢伍荷的东西吃,或者让伍荷给她揉腿。
听到小姐的袒护,荷花笑道:“没事的小姐,初雪没欺负我。”说完笑呵呵地伸出手往初雪小腿上捏起来。
傻丫头开心的咧着嘴,示威似的往伍月肩膀上回拍了两下,疼的她只抽气,但到底没舍得扔掉这个人肉靠垫。
初雪身上那堆腱子肉,不捏上去根本体会不到有多硬。
伍月撇撇嘴地转头往左边看了看,伍荷的手都爆青筋了,捏的那叫一个费劲!
看她手都酸了。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随她们便就是。
锅里的水开了,围坐着的人被一人分了一碗热开水,捧在手里暖呼呼的。嘬一口下去,一股温意从喉咙传送到肠胃再到冰寒的四肢,便让整个人活过来了。
连着赶了十几天路的女人们身上的疲惫感消退,话匣子就打开了。
“可算要到了,老娘这几天快累死了。”开口的女人形容枯槁,面带倦意。
“这才哪儿到哪儿,等回去训练的时候才叫累。”
“就是就是,跟着我们走了一路的那些普通人看起来都比孙娘你轻松!!”
伍月顺着她们的眼神望向远处成群的身影。那些大都是想要寻求庇护的小商贩,请不起镖车护卫又不想自家的货物被抢走,所以一路上就跟着她们,搭个顺风车。
北关冬天皮毛马匹便宜,来回倒卖一趟就能挣够一家人往后一年的生活费,所以纵是此地危险,依旧有人咬咬牙硬着头皮来了。
即使如此,这些也都是三三两两结对,孤身一人秦君就显得格外突兀。
可她们这群人离着军队少说也隔开有五百米远,伍月当然没那么好的视力,可以直接发现这个落单的身影。
耳边又起喧闹,伍月默默收回视线,这才发现身边的人竟然吵了起来。
先前开口抱怨劳累的孙娘被众人打趣后,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这不是年纪大了嘛,身体不中用了。”
“老废物,撑不了多久了。”
本是自侃,却被人如此恶毒的诅咒,孙娘脸色变了,愤怒的望向说话那人过去:“夏侯殷!你他娘不会说话就闭嘴!”
被唤做夏侯殷的女人身材挺拔,额心上一圈红痣,面色阴冷刻薄,一双三角眼看人时始终泛着凌厉的光,听到孙娘的话后,薄薄的嘴唇讽刺的勾了起来。
“你让我说我就不说?你以为你是谁?”
此时大家皆围坐一团,夏侯殷手里端着热水,就坐在孙娘正对面。
“呸!”孙娘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面带不屑道:“你她娘不过是个罪臣之女,在这儿什么大小姐的谱?你以为你说两句酸话就能重新高人一等了?做梦去吧!”
伍月诧异的望向斜对面,这才发现原来夏侯殷额上的不是红痣,而是一圈带着烙印的红疤,正中心似乎隐隐约约的写了个‘罪’字。
听孙娘这话,似乎夏侯殷原本的身份地位还挺高,大概是家人犯了什么重罪,导致她受牵连被充军了。
“身体不中用,牙尖嘴利又如何?”
夏侯殷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才又嘲讽对面的人,“说不定都撑不到开春呢。”
开春时是蛮子们进攻最猛烈的时候,经历过几次战斗的老人都知道,只要熬过春天那一段时间,敌人就会退去,大家就大都能平安活着。
这之前的冲突也有,可都是些小场面,夏侯殷这话几乎就是在诅咒孙娘活不了两个月,是个人都忍不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孙娘气的身体发抖,‘嚯’地一声站起来,恨不得拿着手中的铁棒狠狠敲破她的头。
“夏侯殷,你敢不敢在将军跟前与我打一场?”
军营中不允许私斗,但如果私下有怨,却可以在将军的见证下来一场公平决斗。不过不论输赢,两方在打完后都要被再打二十大板。
可二十大板下去屁股上都得见血,第二天还得继续训练。所以一般没多少人会选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方式,大都是吵一架就完了。
由此可见,孙娘也确实气狠了。
可夏侯殷稳坐如山,三角眼不屑的往上翻了翻,讥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打?”
“孬种!”
“呵。”夏侯殷眼中闪过阴冷,将手中的土碗随手抛在脚边,从怀中掏出帕子细细擦拭自己细嫩的手指。
“我是怕脏了我的手。”声音黏腻,宛如一条阴冷的毒蛇。
听起来像是托词,可伍月却心头一寒,对这人的警惕缓缓升起。
她不是怕孙娘,她是真的怕脏了手。
这样的人若是在战场上相遇不足为据,可若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怕是会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给队友来一刀!
恰好此时前方号角传来,一行人只好结束了这次争吵,再次启程。
身边的孙娘一路上还在骂骂咧咧,说夏侯殷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