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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欣同李文清赶到堤坝的时候,两伙人正在对峙,一边是十来个穿着破旧官服的官差,另一边是穿着短打的村民,身后是十多辆驴车,牛车的,上面装着树苗。
李文清深一脚浅一脚直接奔着树苗去了,到跟前抓起一根仔细看了看树根,又往后面每一车都看看,越看越气,抓住其中一颗跑回来,气愤填膺:“谁?谁是管事的?出来!”
只见站在最前面的青年斜着眼玩世不恭的应声:“我是,怎么了?”
“怎么了?”李文清把树苗举到他眼前:“全部都是普通葵树苗,这个根须短且少,当初我跟孙老汉说好的,要山葵,山葵!”说完把手中的树苗摔到青年身上。
青年人身后,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道刀疤的壮汉上来就推了李文清一把:“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李文清一个没站稳倒在地上,荣欣眼神一闪,手一扯褂子下摆,抬腿就一脚,壮汉不妨被踢出三米远倒在地上。
这一变故吓了大家一跳,刚双方吵得那么激烈,都没敢动手,这个穿着华贵的青年,上来就把人给踢了!?
青年捂着胸口瞪着荣欣,愤怒冲着自己人喊道:“给我打!上啊,你们看什么呢?”
送树苗的人这才叫嚣着冲着过来,侍卫扎古额往荣欣跟前一挡,李文清也站了起来冲着几个官差:“大刘,上!”
只见年纪最大的个官差,吞了下口水,抽出了佩刀歪歪扭扭的一挥:“冲,冲冲那。”这还是个磕巴。
混战开始,官差们拿刀冲上来,那些手无寸铁的村民一多半吓的抱头鼠窜,剩下的一半,荣欣眼睛微眯,根本不是村民明显有些身手,还纷纷从怀中抽出了匕首,扎古额微微扭头:“爷,我过去会会他们。您自己小心。”
荣欣:“去吧,不用全部都留下,可以放走一两个回去报信。”
扎古额:“遮。”脚尖轻点飞身出去,冲着刚被荣欣踢倒的壮汉过去。
前面混乱一片,不用荣欣动手,他眼睛在四周扫了一圈。此处一块空地,并未见到母河,但是隐约能听到轰隆水声。荣欣扬头向着远点的地方眺望,被一块大石头挡住了视线,仔细一看石头后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见荣欣看过来,马上躲了回去。
荣欣飞身奔着大石头过去,到了近处,看见刚鬼祟的人影已经跑远了。
这时送树苗来的村民都被擒住,李文清头发乱糟糟,袖子被划了个口子,庆幸并未受伤,向着荣欣跑了过来:“六爷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又得被这孙子给坑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荣欣听了一挑眉,该怎么办?我刚来你问我怎么办?不过并未说出口,想了下道:“先去坝上看看,把人都带过去,挨个审一审。”
李文清道好。便带着几个官差压着人走在前头,荣欣看着他颇为无奈,这人有勇无谋啊,其实很早以前就听过他,让万岁又爱又恨,据说此人在治水方面非常有才能,观天查地,尤其是观天象,说一个时辰来雨,都不会错后半柱香,但又太不会做事,本来治水是两人,一个技术,一个行政,可是搭档都被他给气跑了。前一个好像是一个月前走的,这魏南才又去康乾那里要人。
一行人绕过大石头,往前走了五百米之后,视野立刻开阔,扑面而来些许水汽,让荣欣一机灵,水声也更大,还有号子声。又走了百米上去一个大大的坡,终于看到了母河,滔滔河水奔流而下,轰隆隆的水声震耳欲聋,如千军万马呼啸而来,看的人胸中豪情万丈!
荣欣快走几步,立于母河边上,看着脚下奔流的河水,心中本能产生畏惧,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李文清看着自豪的问道:“壮观吧!这就是母河!”
荣欣点头:“我第一次见母河是六岁那年陪着皇阿玛南巡,在庆州,不过那里的母河却没有这般的气势。”
李文清面向母河背手而立:“是啊,庆州母河是入海口,江面广阔,水流平缓,更像一位温婉的女子。这里的母河却不一样,上游高这里低落差大,水流湍急。尤其到了多雨季节,水流量大像是脱缰的野马,不可控制很容易决堤。”
荣欣看着下面光着膀子筑堤的人道:“可是年年都在修啊?我有记忆母河就在修筑堤坝。”
李文清面色凝重:“是每年都修,可是母河下面泥沙堆积,河床的位置和水位不断上升,修的跟本赶不上涨的。”
如此一说,荣欣瞬间就明白了,昨天李文清说的平城迁移的事。
扭头看着李文清:“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李文清低头轻生道:“另一方法,难于平城迁移。”
荣欣听完待要细问,就见一行十来个穿着官服的武官,跑过来噼啪打了马蹄袖,扑通扑通跪下一片扣头,领头的开口:“臣索羽叩见钦差大臣,给六阿哥请安。”
荣欣眼睛一扫,看到了刚躲在大石头后面的人,微微皱眉淡淡道:“起来吧!”
索羽带头起来,弯着腰满面讨好的凑过来:“臣来晚了,六阿哥您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