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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余光瞄了瞄对街的马车。
紧接着在数道充满关爱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不知是老实还是故意,他抬起手,指了指对面的马车。
姑娘们随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刹那间,表情皆是一变。
只见一辆素净低调却不失气派的马车停在街边,轻帘卷起的窗边端坐着一个贵气巍然的男子,冷冽而深邃的眉眼微垂,棱角分明的侧脸犹带一丝落寞,不知沉思在怎样的心绪之中。
惊鸿一瞥之下,纵使只是一个不大清晰的俊逸侧脸,还是勾住了不少姑娘的心,不时有人发出小声的称赞。
忽然,有姑娘鼓起勇气红着脸问:“那个……你家公子娶妻了吗?”说完捂住脸,一副羞死得了的模样。
小冬子这次回答得极快:“娶了哦,还不少呢。”
立马有一灰衫女子遗憾道:“如此花心吗?看起来不像风流花心之人啊。”
另一人搭话:“你从何处瞧出不风流不花心的呀?”
“就感觉吧……眉眼之间俱是冷傲执拗,该是个痴情之人才对。”女子说了两句,见大家统统好奇地盯着自己,赶忙摆手笑笑,“我就随便说说,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众人闻言失望地叹了口气,而灰衣女子在众人移开视线时,望着马车内的男子,小声嘀咕道:“从面相来看,确实是个痴情之人啊。”
队伍缓缓向前,时不时有姑娘问小冬子一些关于他家公子的问题,小冬子成功转移了目标,也不紧张了,看似木讷地挑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回应。
约莫大半柱香,终于排到小冬子,他赶紧付银子领书,动作之迅速急切,可见忍耐了很久。
他拿了书刚走得几步,倏地,又被不远处三名女子的争论声引去了注意,那言谈中的一个名字让他皱起了眉。
“欸,你们说对街那位公子与京城的季承风相比,谁更俊美一些?”
“唔……我觉着是季承风吧,他可是盛京第一美男子,听说玉树临风,颇有风流蕴藉之姿呢。”
“我还听说他现在是太医,唉,不仅人生得俊雅,还有一颗仁义之心……”
“啧。”小冬子不屑地挑了挑眉毛。
“对了,我还听在京城为官的表哥说,当今皇上也生得俊朗非凡呢,不过……应该比不上季承风的吧。”
“欸!你可别乱说!谁能和当今皇上相提并论。”
被呵斥的女子赶紧捂住嘴,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小声辩解道:“我……我指的是容貌……”
小冬子终于听不下去,回身大步走到三人面前,面无表情地道:“季承风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还有,不管是容貌还是其他,他都比不上我家公子。”
他丢下话,转身就走,留给三人一个昂首而傲气的背影。
三名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懵逼。
这一幕正巧被容卓瞥见,马车内,他随口问小冬子:“我看那几个姑娘眼睛睁得老大,你刚才同她们说什么呢?”
小冬子动了动唇,半晌,还是将刚才发生的小插曲讲述一二。
容卓听罢,失笑地摇摇头,竟没想到堂堂太监总管还有跟几个小姑娘较真的时候。
小冬子回头一想,同样觉得刚才的行为有些幼稚,可他就是容不得别人诋毁自家主子,尤其那勾引妃嫔的男狐狸精,压根没有与主子比较的资格!
容卓不知小冬子心里的小剧场,噙着嘴角的浅淡笑意,漫不经心地翻开了封皮精美的话本子,第一页赫然写着: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我就是这样的逃妻》
容卓的笑容僵住了,“啪嗒——”,书掉在了地上。
很快想到什么,他又忙把书捡起来,飞快地翻了几页,额角地青筋突突抽动,猛地问道:“那个女人!她是不是……”由于过于激动,这些话不是在脑里,而是喊了出来。
车内透着森冷之气,小冬子瞧着不对,赶忙轻手轻脚下了马车。
容卓的话问得并不完整,法则不会回答,生怕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过了片刻,容卓缓缓合上书,冷静了些,他换了个问法:“那个女人最近如何?”
法则慢慢吁出口气,顿了几秒钟,这才用平常地语气说:“老样子,写的剧情还是那么辣眼睛。”
容卓:“是么?”
皇帝哪是这么好骗的,世界指标还不稳定,未到揭开真相的时候,再也经不起崩塌了。
法则捏了一把汗,故作调侃道:“您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如果她真的来了这里,那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她是作者,她的意识将凌驾于你我之上……”
“也就是说,她但凡一个普通至极的念头,都可以左右你所有的行为。而你现在可以自由活动和思维,还不够说明吗?”
法则这番话半真半假,处于情绪波动的容卓一时无法分辨,他沉默不言,不知该不该相信,又或者其实潜意识里已经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