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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浣溪沙》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张九龄《望月怀远》
合欢花我确定江南有,去年七月去旅游还见过,但是下章要出现的凌霄……那就不清楚了,如果有冲突的话,剧情需要,表介意=w=
第二十七章
鹊仙桥架护城河上,河畔诸多吆喝着卖东西的小商贩,江离看不见,只是这个摸摸,那个也摸摸,总找不到自己喜欢的花灯。
本欲垂头丧气地随意买一个算求,掌心却兀的摸到了一个凌霄花的花灯,技艺甚是精巧,触手圆润可爱,她正从荷包里掏钱时,兀的听身旁一人道:“小姑娘,你拿的是旁人之物。”
江离一愣,抱着花灯转身,打算和人商量商量:“出双倍价钱的话,你可以卖给我嘛?”
凌霄花的藤蔓蜿蜒而生,缠绕着合欢花树开得娇艳,橙红的花瓣簌簌而落,坐在木椅上的男人抬起了微凉的指尖,正欲拂下满膝的残红,却在看到眼前少女面容的刹那恍惚了一阵。
“你……”
他脸上覆着一块冰冷狰狞的铁面具,看不清面具后的神情是何,只能隐约看到,那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
“不愿意就算了。”江离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地将怀里的花灯放下,“我再去别处看看。”
“且慢。”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一片花瓣,轻声道:“你帮我做三件事,这花灯……便送你。”
江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回了钱,笑嘻嘻地凑了过去,道:“只要我能做到的,但讲无妨。”
男人定定地凝视着她的面容,手指抚上面具,缓缓地将它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
一切言语皆无法形容,称之惊为天人亦不为过,雌雄莫辨。
此处较为偏僻,少有人来,否则若是让路过的人见了这张脸,必会引起轰动,怕是官府都拦不住。
“我都答应了,你怎么不说话?”江离蹙了好看的眉,不悦地用自己手中的小竹棍戳了戳地面,道:“有人还在等我呢。”
男人欲言又止,踌躇着问:“你的眼不能视物?”
“活人还真是无趣,总为这种事废话连篇。”江离嗤笑着抄了手,男人扯了扯嘴角,随意靠在了树上,“你替我将地上的花瓣烧了吧,碍眼。”
江离纳闷地挠了挠脑袋,在地上抓来抓去,极快便用破布包满了许多开败了的凌霄花,口上仍不闲着,懒洋洋地道:“这季节凌霄花也快掉光了,你若想看,不如去长平,那里开得正盛。”
“藤萝攀附而生的花朵,”男人冷笑着合掌,飘落至掌心的花瓣竟顷刻间被捏碎,“何美之有?”
江离将残花堆在了一出,找了火折子点着,随后才皱着小脸锤了锤自己的腰,道:“听我爹说,我娘就很喜欢凌霄,连下葬时也要攥着一束花枝,大概是各花入各眼吧,我还是喜欢蘼芜,能吃~”
她笑得露出了一排洁白的小米牙,分外可爱。
男人身形一僵,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是……么。”
“烧完了,第二件事是什么?”江离灌了一口酒,含含糊糊地问。
男人缓缓站起了身,琉璃目凝视着攀附柳树而生的凌霄,指腹小心翼翼地抚上那娇弱的花瓣。
“逍遥自在水云桥。月明朝,梦魂招,何处寻来、门外柳丝摇。又是一番风信早,人去也,惜春娇。”
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容竟是无比的苦涩,带着泪意。
“凭什么是他,分明一切……一切都是我先的。”
江离还以为他在考自己,当即傲然一笑,“我好歹也念了十多年的书,这么简单,还想考我?”
一听就知道是个伤心人,人家七夕佳节都是成双成对,偏他一个人,还孤零零地坐在残红之下,怕是被心仪的姑娘给甩了才如此难过。
“——可怜今夜有谁饶。最难消,断肠箫。料得相似、无奈别离条。多少闲愁千万绪,浑不似……浑不似……”
她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没想到这下半阙江城子的最后一句韵该怎么押,索性耍赖地笑道:“浑不似,美人笑!”
男人轻笑了一声,手掌搭着她的脑袋拍了拍,江离一竹棍打掉他的手,戒备地退了几步。
“你……很像我的一个小侄女。”他黯然一笑,思绪百转,脸色逐渐冰冷,像一块没有生命的钢铁。
江离嘴角抽了抽:“大叔,这种骗小孩的戏码我可不信,好歹也要说是女儿才更有说服力吧。”
“女儿么?”他自言自语着呢喃了片刻,昂首凝视天际的缺月,眼角滚落下一滴澄黄的水珠,“若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
江离一脸狐疑地又后退了几步。
这个大叔好奇怪,莫非是拍花子?
换个成亲早的,她这把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拐卖她也说不通啊。
“第二件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