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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祁自然不会将此视为“危机”,然而如今的大祁,只需小小的一击便能大厦将倾。
若非镇远王赫敬定及时出现,抵挡西域诸国的兵家必争之地——大祁之关隘琅城便注定失守,亡国也是迟早之事。
江离半个月来浑浑噩噩,虽做好了傀儡,却还是总琢磨着赫氏与江氏的纠葛。
越想越可疑,浑身冰凉发抖,连酒葫芦都拿不稳。
“小定子说,今晚会将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她把玩着手里的小铁锤,将最后一块凸出来的铆钉给楔进了傀儡体内。
“那现在便不想了。”
赫翼也是会挑时间出生,凑巧生在了七夕,礼物只能要一份,可怜。
江离啼笑皆非地将做好的傀儡悉数交给了白芷,却无意赴宴,白芷有心留她,她只摆了摆爪子,将酒葫芦里灌满了碧云天后撒丫子便溜出门玩了。
大祁的风气惯是不拘束着男女相会,胆大者私定终生或是干脆木已成舟的不在少数,民风开放剽悍。
恋人们平日里见的次数虽不少,然而在七夕佳节这良辰美景,出来浪的便更多了。
礼法?那是什么东西。
赫敬定约她出门,也不说自己究竟在哪,江离闲来无事,便在街上逛来逛去。
她卸下了眼前的白绸,忽闪着一双银灰色的眼睛,在众人皆是黑瞳或棕目的人群中格外打眼。
“看什么看,你是皮不想要了,当着老娘的面看别的小姑娘!”
“哎呦轻点!你有脸说我,方才在鹊仙桥直勾勾盯着那男人,恨不得扑上去,老子还活着呢,我那点比不上那撑把破伞的小白脸?”
“我呸——也不照照你自己那德行,人家那是‘丰神俊朗、龙章凤姿’,你算个球!”
一对年轻男女吵吵闹闹地自江离身旁经过,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色貌昳丽如三春之花,在酷热的暑季如送来一阵清风。
路过的男男女女皆被美色晃花了眼,有些甚至惊掉了手中的物什。
鹊仙桥,看来应当是在那了。
江离一路打听鹊仙桥的所在,总算是摸到了路,不紧不慢地走去,忽闻一声清脆的铃铛响,脚步一顿。
这是……翠玉铃?
鼻翼间痒痒的,她双手托了凭空飘落的一朵合欢,还有半张傀儡专用的金丝箔。
她兀自轻笑,双手负在身后,一蹦一跳地朝前走,道:“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
翠玉铃在合欢树上无风而舞,此起彼伏的响声像极了老爹最爱的花好月圆,然而却是清角调,比之更为欢快。
鹊仙桥在清宁是有名的观赏之处,备受年轻女子喜爱。尤其是七夕的夜间,许多人会来自放花灯祈福。
站在桥上俯瞰,便见点点萤光及波光粼粼,水面清荷圆举,粉嫩的花与嫩绿的叶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只可惜,江离看不见。
满月的清晖洒落在少女的莹白小脸上,她只需轻轻地捧一缕月光,唇角微勾,便足以令人心动。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天际骤然绽放着一簇又一簇的烟花,周围的人群皆艳羡惊叹,熙熙攘攘地簇拥着看烟花去,男人逆行而来,轻轻地抬起她的掌心,放了一枚玉如意。
“自你入镇远王府的第一日,我便开始亲手雕刻此物,仍不及你的技艺精巧。”
“这些都是你做的?”江离笑眯眯地收下了礼物,“虽然我看不见,但是听得见、嗅得到、更摸得出。”
只要有心便足够。
她猛地垫了脚,凑近赫敬定身旁,双手摸了摸他的脸,嘻嘻笑道:“小定子,我若不是个瞎子,或许便有机会能看见你长什么模样了。”
赫敬定微微俯了身,握着她的手耐心描摹自己脸上的每一寸皮肤,自锐利的鹰目,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后是弧线完美的唇。
“我可以做你的眼睛。”
江离手中的小竹棍被赫敬定轻松地夺走,前者小声地“哎”着要抢回来,却被一把抓了小爪子,耳畔是男人低声含着笑意的话语:“拉着我。”
男人,得寸进尺,给惯的蹬鼻子上脸。
江离冷笑了一声,却难以抑制地沾沾自喜,微扬了下颚,故作傲气地搭了他的手背。
“可仔细着,若是摔了本小姐,拿你是问。”
赫敬定眉目温柔地注视着她的小脸,勾了勾唇角:“遵命。”
主人。
“我五岁以前都在家里看书,后来在不死峰也是终日钻研傀儡道,偶有下山的机会大多是执行杜若交付的任务,或是杀人、或是追踪,没人陪我一起玩。”
江离脸上在笑着,实则声音却微弱了许多。
赫敬定喉头一梗,他不会安慰人,更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有些僵硬地直言直语,道:“你想玩什么,我陪你。”
“你还真是不会聊天啊!”江离撇了撇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