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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43节

      上面清清楚楚写了个地址。
    大名府东明县诸府,府中小公子琥儿,乃长公主私生,可做人质。
    朱钰把纸重新团成团,紧紧攥在掌心里。
    不管如何,对方给了他一个可行的方案。
    东明县,说远也不说。
    原来,长公主竟然私藏了个儿子在那里,难怪她在沈家出事之后,如此忍气吞声,是放不下儿子吧……
    长公主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罚酒吧。
    等他抓到了琥儿,有人质在手,看看长公主答应不答应他的条件!
    思及此处,朱钰快步离开了静慈庵。
    另一厢,一间斋堂里,皖阳郡主换下了小尼姑的装扮。
    自从到了这里,她身边的人手依旧不少,全是长公主安排来管着她的。
    兴许是她近些时日很是老实,看顾的人少了两个,也松懈许多。
    刚才长公主发病,唬得众人失了分寸,一时间全去照顾长公主了,只一个小侍女看着皖阳。
    皖阳岂会怕她?
    写好了字条,趁小侍女不注意,皖阳一个手刀把人放倒,溜出去丢了纸团。
    此刻回来,那侍女还晕着呢。
    之后就算醒过来,看到皖阳郡主还好好在堂里待着,小侍女难道敢去嬷嬷那儿说自己晕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长公主还病着。
    皖阳得意洋洋地笑了笑。
    也就是沈家出事的这些日子里,她慢慢明白,母亲为何根本不管她了。
    她曾以为,自己是母亲唯一的孩子。
    那日唐云翳偷偷来庵堂,皖阳才意外知道,原来,母亲还有一个儿子养在东明。
    儿子才是母亲的命,连沈家都看重。
    如此一比,越发显得她这个长女可有可无。
    也难怪母亲会那么喝骂她,责打她。
    皖阳知道了,却无能为力。
    朱钰的到来给了她一个机会。
    她不知道朱钰所求,但她听见了母亲气愤的骂声,也就知道那两人谈崩了。
    皖阳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曾被母亲狠狠打过的脸。
    皮肤柔滑光洁,但那时候,脸是肿的,牙是痛的,嘴里一股子血腥气。
    那种感受,她过多久都不会忘。
    一旦朱钰找到了琥儿,制在手里……
    皖阳郡主的眼睛里全是光芒。
    太有意思了!
    母亲会说什么,又会做什么呢?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
    希望朱钰不要让她失望,快些,再快些。
    朱钰也确实没有耽搁,刚回到京中,他顾不上与俞皇后商量,就安排了人手,直直去东明县打听。
    几匹快马出城,一路南行。
    等待的日子,总是让人坐立难安的。
    翌日,早朝时候,朱钰又走神了,整个人心不在焉,连三司禀告柳家案情,都没有听进去几句。
    霍以骁就站在朱钰的斜后方,微微蹙眉。
    他知道朱钰去了静慈庵。
    方启川前脚把朱钰忽悠上山,后脚就给他报信了。
    黑檀儿也去了一趟。
    只是猫儿跑不过先行的快马,黑檀儿赶到静慈庵时,朱钰已经从里头出来了。
    黑檀儿只好去问庵堂里的那几个晒太阳的猫。
    它们倒是听见朱钰和长公主争执了,可惜只听懂了小一部分,多余的人话还不曾掌握,等长公主一倒下,那厢忙乱起来,人进人出的,它们不习惯那么多人,也就跑了。
    黑檀儿气得不行,回来之后,与温宴嫌弃那几只不机灵又怕人的猫!
    听人话只能听一半,还怕人,人有什么好怕的!
    骂骂咧咧、气得吹胡子瞪眼,骗了温宴五条小鱼干才勉强消气。
    当然,聪明如黑檀儿,定不会毫无所获,它留意到了皖阳郡主的状况。
    郡主歇在榻上,心情极好,侍女倒在地上,许久未醒,偏又没有旁人再看着郡主……
    霍以骁与温宴分析过,若皖阳借机寻朱钰,她会说什么、又要做什么?
    可能性有几种,每一种都不得不多作思量。
    尤其是,永寿长公主并没有瞒过皖阳,让她知道了小公子的存在,那皖阳八成会把这消息卖给朱钰。
    此刻,霍以骁在看朱钰,心中不住评估着。
    他知道朱钰紧张、不安,但这种情绪,似乎又与前几天的不太一样。
    不是担心柳仁沣拉他下水,否则,他就该竖起耳朵听三司说话。
    朱钰没有听,他在急其他事情。
    霍以骁垂着眼帘,虽然近日的所有状况,棋子们都挺合作,没有走偏,往他们想要的方向在前行。
    可牵扯的人多,难免会有出岔子的时候。
    朱钰昏招太多,一不留神,不晓得会弄出什么来。
    得盯着他一些了。
    还得黑檀儿亲自来盯。
    第668章 劫
    接下来几日,京城里状况不少。
    长公主病倒的消息,太医日日得上山看诊,有说往来不方便、让长公主回京养病的,被皇上一句“头痛病不易挪动”给堵了。
    柳仁沣还算合作,时不时交代些事情,还未吐出朱钰名字,但他柳家要脱身,已经不可能了。
    蜀地的消息传入京中,一时间引了议论纷纷,很多官员都不知道,怎么忽然之间,蜀地上下都成了鱼虾蟹、一连串被提了起来。
    而眼看着要空出来的缺,成了等缺之人眼里的香饽饽。
    吏部衙门这几天,前来露面的人多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因丁忧等原因暂理官场之人,这时候不来混个眼熟,什么时候来?
    若是以前还有些根基的,还得拉着相识的官员说一会儿话,连络感情。
    周沛忙得焦头烂额。
    总不能把那些还想着好好做事、为朝廷为百姓也为自己的等缺人给赶出去吧。
    朱桓和霍以骁亦不得空。
    但凡能与周沛等人搭上话的,就想着请他们引见,给三殿下、四公子请了安。
    朱桓和和气气了两天,颇为无奈。
    朱茂从隔壁衙门过来,见他们这里这么一个状况,道:“辛苦你们两人了,这样,晚上我做东,去喝两杯?”
    霍以骁并不想去。
    朱桓头昏脑胀,更想拒绝,却实在拗不过朱茂,勉强答应了。
    霍以骁只好道:“四殿下那儿……”
    “我去叫他,尽量叫他来,柳家涉案,四弟近来应当也十分烦心苦恼,不如一道喝几杯,全当散散心,”朱茂说完,又与霍以骁道,“知道你想早些回府,地方就定金裕楼吧,离大丰街口就几步路,不耽搁。”
    下衙时候,朱茂来叫他们一块走。
    朱桓没有见到朱钰,问了声。
    朱茂叹道:“我叫他了,他说今儿有事不去了,过两天再与我们吃酒。”
    几人去了金裕楼,霍以骁让隐雷回去传了个口信。
    主院里,摆了几把杌子,上头垫了大竹盘,温宴正晒小鱼干。
    常宁宫里讨来的那天,架不住黑檀儿嘴馋。
    温宴就向嬷嬷们学了方子,自己来捣鼓。
    这几天日头好,仔细晒、仔细翻,眼看着日头要西落了,温宴与岁娘几人正准备把鱼干收起来。
    邢妈妈过来,道:“骁爷与大殿下、三殿下在前头金裕楼吃酒,四殿下推说夜里有事,得盯紧些。”
    温宴颔首,转眸去看黑檀儿。
    黑檀儿从树上下来,叼起一根晒得香喷喷的鱼干,跃上了高墙。
    温宴独自用晚饭,刚动了几筷子,邢妈妈急匆匆又赶过来了。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温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