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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41节

      反正只要是个有力气的男的就行。
    啧!
    隐雷拿着伞过来,听见自己的名字,讶异地看向温宴。
    霍以骁问:“你又打什么主意?”
    语气透着不耐,听得隐雷牙痛。
    他们爷这个脾气哦!
    明明帮了温姑娘那么多次,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呢?
    换作个性子大的姑娘,人家转身就走了!
    也就是温姑娘性子好。
    好性子的温宴不疾不徐地说着自己的计划:“衙门摸淮山的底,不晓得要多久才能寻到线索。
    霍大人也不会一直在临安城,等你们一走,李知府十之八九和稀泥,把事儿往巧合上说,伯府本来是有赔礼的意思,而那凶手与他们无关。
    可我们府上得找凶手,否则,外头都会传是我三叔母伤了祖母。
    大姐为此已经愤然归家,我又是这么个状况,家里兄弟、其他姐妹都要被连累。
    我自己去吓唬淮山,把动手的人找出来。
    骁爷,帮人帮到底?”
    霍以骁抿着唇,垂着眼没有说话。
    流言伤人。
    他这几年饱受流言之苦。
    虽然他身上的流言是真的,但一日不定论,就一日是流言,背后的小动作和指指点点从未少过。
    定安侯府的这一桩传言,他们都知道是假的。
    可一日抓不到凶手,流言蜚语就一日不会少。
    温宴想找凶手,也是情理之中。
    帮一回是帮,帮两回也是帮。
    他不出力,难道让温宴去街上找一个?
    万一找来的不行,事情失败了,叫顺平伯府倒打一耙……
    亏大了。
    前回就琢磨好了,忙是要帮的,就是小狐狸一个又一个的坑,得小心些。
    “再帮你一次。”霍以骁说完,便抬步往自己住处走。
    温宴忙道了声谢,跟着进了霍以骁的屋子:“我用一下笔墨。”
    霍以骁在榻子上坐下,示意温宴随意。
    清雅墨香散开,温宴提笔写了几行,拿着纸吹干,捧到了霍以骁面前。
    霍以骁一看,全是药材名,列了七八种。
    “这什么方子?”他问。
    “总不能每次都灌酒,”温宴道,“这次就换迷药吧,隔壁街有家药铺,骁爷,麻烦隐雷去买一趟吧。”
    霍以骁:“……”
    姑娘家家的,把下迷药说得这么坦荡自然,像话吗?!
    第49章 只懂些皮毛
    霍以骁拿了方子,没有把隐雷叫进来,而是坐直了身子:“你先跟我说说,这些药材你要怎么处理成迷药?”
    温宴道:“研成粉,依着比例混合,回头点着用。”
    霍以骁听得直皱眉。
    别看温宴说得简单极了,但这不该是一个姑娘家会弄的东西。
    温宴若是学过岐黄、或是家中有长辈行医,那她能写些风寒、不克化这种常用的方子,倒也说得通。
    可偏偏温宴没有学过,而且,方子还是迷药方子。
    酿酒可以说是平日的消遣、爱好,可配迷药是哪门子的消磨时间?
    “你别告诉我,这又是你和成安往日捣鼓出来的,”霍以骁打量着温宴,“你和成安把一众嬷嬷宫女们都药倒了,跑出去玩吗?”
    温宴轻咳了声,把些许尴尬都掩饰了过去。
    她倒是想推给成安公主,但显然,霍以骁不会信她。
    这也难怪,谁叫她先前说的那些,落在霍以骁耳朵里,都跟胡言乱语似的呢。
    分明句句都是真话。
    温宴暗暗叹气,说真话,真难呐。
    “我对医理只懂些皮毛,”温宴慢悠悠说着,“你让我望闻问切,我肯定是不行的,连看药方都是外行。我只了解一些药材,主要是日常酿酒时添些滋味,研究的时候,意外看到这个迷药方子,只因好玩记下了。”
    霍以骁不置可否。
    换作其他人,他大抵还观察个神色,来判断对方话语真假。
    可这个人是温宴……
    小狐狸道行高,还是算了吧。
    温宴想了想,又道:“骁爷先前总饮冷酒,那对胃不好,往后还是饮温的吧,我再写个方子给隐雷,照着添进酒坛里,泡上几日,那酒喝着对身子也好些。”
    霍以骁抬头,接了一句:“就是你先前准备的那样的?”
    “差不多,”温宴道,“这样的容易备,要再尝些滋味不同的,则要久酿。”
    霍以骁的眉头松了些。
    他还是挺喜欢那温酒味道的,尤其适合冬日。
    温宴大抵也是自己怕冷,才会格外注意这些,这也是一番好意。
    “你晚些给隐雷,免得他把方子弄混了,”霍以骁顿了顿,又问,“隐雷拿着你那迷药方子去药铺,掌柜的不会报官吧?”
    虽然,报了官,隐雷也不会被关起来,但霍怀定的脸得给他丢光了。
    堂堂巡按大人,家仆上药铺抓迷药……
    啧!
    温宴笑道:“与其说是迷药,不如说是安眠的,我又搭了其他药材在里头,看不出来的。”
    她要吓唬淮山,真把人迷昏了,不就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嘛。
    这药催人入眠,让人睡得晕晕乎乎又不会彻底失去意识,模糊了清醒与梦境,想挣扎着彻底醒来又使不上劲儿。
    吓唬人最好用了。
    霍以骁听她这么说,便把隐雷叫进来交代了几句,让他去买药材和药杵。
    隐雷很快就办好了。
    温宴也不用旁人帮忙,自己坐在桌边,拿着药杵捣鼓。
    霍以骁起先还有兴致,过去看了会儿,随后被一下下的敲药杵的声音弄得瞌睡不已,干脆合衣在榻子上眯了一阵。
    院子里,霍以暄提着食盒从外头进来。
    见隐雷站在廊下,霍以暄问:“你们爷呢?”
    隐雷轻声答道:“爷歇觉呢。”
    霍以暄一愣:“温姑娘呢?”
    “温姑娘在里头捣药。”
    霍以暄听得一头雾水。
    晾着人姑娘自个儿歇觉,这事情也就霍以骁干得出来,但温宴捣药是个什么状况?
    霍以暄轻手轻脚,探头往里面望了一眼,又默默把脑袋缩了回来。
    院子里的桂花树不复前几日的浓郁香气,但它还是桂花树。
    吴刚站树下,玉兔在捣药,嫦娥卧榻不起……
    那他成什么了?
    提着食盒来献殷勤的猪八戒吗?
    呸呸呸!
    天蓬元帅也不行。
    霍以暄被自己的联想弄得头痛不已,与隐雷道:“吃食你拿去厨房温着,你们爷不怕饿,也别饿着人家姑娘,一会儿看着送,我先回了,不掺和了。”
    屋里,温宴捣了快一个时辰,才把所有的药材都压成了粉末。
    她刚才跟霍以骁说的大部分是真的。
    她只懂皮毛。
    只是为了给霍以骁暖胃,才学着往酒里添药材。
    有一句是假的。
    迷药方子不是好玩才记下的,而是因为用得上,特特去学来的。
    朝堂风云变幻,她的复仇之路崎岖,不可能和敌人拼刀子,少不得用上些旁门左道。
    学人声,与灌酒、迷药配合,帮她获得了不少消息。
    铺好桑皮纸,温宴又把药材按量分开,各自混合,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