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7页

      若失败,她不过损失一个傀儡,若成功,乃消除她心头大恨!
    容景的唇角流出一丝鲜血,在这关键时刻,他还不慌不忙地用手指擦拭掉那抹血。
    系统急得团团转。
    看得它恨不得使用恶意回收程序,即使知道对傀儡无效!
    粉衣扑了过来。
    容景眸中映着和姜糖一模一样的面容,眼神冷漠又吓人,全然没有在真正姜糖面前流露出的笑意。
    他觉得眼前的傀儡碍眼至极。
    假的就是假的,一丝一毫都不像。
    不等粉衣逼近,他厌烦地蹙眉,倏然拔出胸口浸血的短刀,动作极快甚至让粉衣女子来不及反应。
    银光腾空一闪,快得眼前出现一道残影。
    刹那间,傀儡的身形停滞。
    面色凝滞在不可置信的一瞬。
    她的额间扎进亲自挑选的短刀,随后轰然倒在地上化为灰烬。
    同一刻。
    清心殿某个厢房的黄衣女子吐出一大口血,脸色惨白地起身,模样状似歇斯底里,平日的冷静理智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次袭击,竟然一次都没成功!
    第一次是她失策,撞见姜糖未及时抽身。
    虽然失败了,却得到一个关键性的信息,这个女人对闻镜来说有些许特别之处。
    这次她吸取教训,特地扮成姜糖的模样,分明成功了!
    分明刺入了他的心脏!
    黄衣女子痛苦地闭了闭眼。
    她会继承傀儡的三成重创,目前已有两个傀儡阵亡,相当于承受了六成伤害,再无反击的能力,须等休生养息,再做打算。
    窗外蝉鸣声声,空洞地发出聒噪且无意义的声响,令别院更显出一分死寂。
    黄衣坐在梳妆桌上,盯着铜镜无声流泪。
    是她太心急了,以为凭借自己大乘镜的修为能够有闻镜一战的本事。
    结果反而伤人三分,伤己六分。
    她努力去思考闻镜为何受到致命伤害还能作出反击。
    混乱的思绪中交杂着过往的记忆,让她不由自主颤抖,忆起当年无峰遗迹的战斗。
    血染的天色下,闻镜比她们魔族人更像是魔族,浑身染血,黑色的衣袍看不出血的颜色,脸庞、发丝上滴落暗红,每走过一段路,地上便留下一个血的脚印。
    在她悲痛欲绝的目光下,他不带任何感情地盯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魔主,唇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状若疯癫,当场挖出魔主的内丹。
    她倒在一边,身受重伤,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上人的双眸逐渐失去了光泽,看到他最后朝她望去一眼,嘴角轻扯,说出一字:逃。
    快逃。
    可她不论逃去哪里,都记得他最后的眼神!
    交杂着甜蜜的过往,牵扯着她痛楚的心脏!
    她逃不掉了,索性不逃了。
    镜中黄衣的眼神从恍惚、狰狞,变成无法撼动的坚定。
    等她恢复精力,即使用尽一生和生命,也要让闻镜死!
    ……
    姜糖赶来时,正好看到一个粉色的背影倒在地上,仔细一瞧,长得有那么一丁点眼熟。
    还不待走近多看两眼,这人就冒烟化作空气,淡青的烟雾逐渐地稀淡,薄薄的像是烧开水时往上翻滚的水汽。
    容景坐在石椅上,倚着桌沿吐血。
    低着头时,发梢挡住了他的半边面容,从她的角度只能从微微拂动的发丝间瞧见低垂的眼睫和一抹刺眼的鲜红。
    以前那副反复无常、傲慢睥睨的姿态被带着血的唇角减淡,远远看去反倒像是一个病弱美人。
    “你没事吧?”
    姜糖大致上猜到发生了些什么,像容景这样厉害的人,轻而易举一剑劈开仿若钢铁般的细线,现在却受伤乃至吐血,必定是前日的歹人再次来偷袭,还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和计谋。
    容景不吭声,日光下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
    她踌躇不定,小心翼翼走进。
    听到一个呼天抢地的声音道:“又来了!杀了她!”
    系统再次看到这女人,大圆脸露出一个愤怒的表情。
    姜糖茫然不解,觉得这系统好像对她有什么不满和成见,没忍住暗自睨了它一眼。
    这悄悄的一眼,恰恰被敏锐的容景捕捉到。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漆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动作像是刻意放慢,一点一点拭去血液。
    当姜糖回过目光,望向他时,正看到他的神色奇异,眸中酝酿着某种看不透道不明的心绪,随即转瞬即逝,不留一丝痕迹。
    让她摸不着头脑,只以为自己看错了。
    姜糖没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
    目光停在他的额间。
    白净的肌肤上缀上三朵颜色鲜艳如朝霞的印记。
    远看似火,近看似花,在他洁白如玉的额上绽放。
    这幅未曾见过的形象带来莫大的冲击。
    “你这是……”
    容景讥讽地勾起唇角。
    修真界人人痛恨魔族。
    即使身上流动着一半的人血,他仍旧是憎恶、恨不得除之后快的对象。
    当他还小的时候,已经清晰地意识到,他是异类,是完全不相同,水火不相容的异类。
    世界上所有察觉到他真实身份的人,都已死在他的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