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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推门下车,进了校门,直到再也瞧不见她身影,才吩咐司机开车去公司。
*
江应天到公司,法务部经理戴森已经等在待客室。
他先处理了几份助理秘书拿过来的重要文件,随后递东西回去时,嘱咐一会儿不论再有什么事,都去找沈珏处理商量。
“让戴森进来吧,”江应天最后说,“没我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助理秘书还是上次被沈珏抢了栗子味蛋糕那个,闻言抱着文件看江应天脸上的神色,小心脏抖了抖。
她来没多久,自工作以来其实没见过江应天几次,但每次见都觉得江总面上虽不像沈总那样看着好相处容易跟人打成一片,但整体来说,脾气还是挺好的。
这倒是第一次见他像是压着脾气…或是,压着火?
…的表情。
虽然不是针对她,但…还是蛮可怕的。
助理秘书忙不迭应一声,抱着文件出去了。
她到隔壁待客室叫戴森,看着后者进去办公室,有些担忧的给自己旁边工位的同事咬耳朵,“戴经理不会是哪里惹到江总,要被开了吧?”
同事闻言瞥她眼,“怎么可能?”
“先不说戴经理他们律师团队严格来说只是挂靠在我们集团总部,和我们公司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就算是戴经理这个人,当时都是我们江总亲自三顾茅庐请过来的,现在又是多少海内外公司想天价挖走的墙角?”
“咱们江总那么精明又惜才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傻?”
“但刚才江总让我去叫戴森时,脸色真的算不上好啊,”助理秘书扁扁嘴,“难不成是我们公司出了什么事?”江氏这么大一集团,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一路过关斩将坐到这里的呢,难道要就此失业了吗……
“想多了,江氏破产基本等同于地球毁灭。”同事处理着手中的工作,头也没抬道,“至少到你退休开始拿养老金那天,它都会在的。所以好好工作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说完又看她,“你要是这么闲,不如帮我弄一下——”
(
“nonono,”助理秘书忙不迭道,“我可不闲,手里一堆活儿呢。”
……
办公室里。
江应天亲自在茶桌那烫了茶接待戴森。
他拿早先请沈珏找到的关于十五年前那桩旧案的文件给戴森看。
沈珏做事效率一如既往的高,短短一天半的时间,报纸,电子新闻,甚至连当时的广播录音都有。
戴森对这案子倒是不陌生。
毕竟这类事件虽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可从昨天中午开始,案子犯罪主体即将被释放的新闻热搜就铺天盖地的席卷在他手机里的每一个社交软件上。
网上这会儿可是闹的沸沸扬扬。他想不知道都不行。
只是,他翻了翻手里的东西,有些不太明白看江应天,“这是?”
“我想麻烦你帮我联系些在这类刑事案件上可靠的律师,只要是你能搭得上线的,说得上话的,国内国外都可以,不论价钱高低,我只看能力,”江应天开门见山说,“我需要你在下周前帮我组建一个团队。”
“一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团队。”
“做什么?”戴森看眼手里的东西,似有猜测。
“把这个人渣重新送回他该待的地方,”江应天言简意赅,“并且再没机会出来。”
“容我先说清楚江总,”戴森挑眉,“刑法是有追诉时效的。”
“像这种法定最高刑为10年以上无期徒刑的,现已过了十五年期限,可是不予追诉的。”
“我知道。”江应天说。
戴森笑了,再挑挑眉,“你知道?”
“知道。”
江应天看他,并没因为他的“调侃”而有不快,人是请求的姿态,“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助。”
说白了,从某一方面来说,法律诉讼就是一个“钻空子”的过程。
十五年前,林风尚且可以因为法律上的“空”只得了短短十五年的惩罚,那十五年过去的现在,他自然也能让一切回归正轨。
……
戴森自几年前被小了自己十多岁的江应天吐哺握发的请来公司时就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城府极深,可让他奇怪的是,他的深城府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而与之更为矛盾的,是他这个人,待人又是极为真诚。
戴森从事律师行业二十多年,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人见过的不计其数。
可江应天这一挂的,确实只他一个。
就如此时,他一个偌大跨国集团老总,虽说这公司是他们自己家的,但社会地位委实是敲山震虎型的。
却仍甘愿如此放低姿态来请求他。
“我知道江总热心,江氏更是明里暗里在国内做了不少散财的好事,可真没想到江总会热心到如此地步,连这种跟我们八杆子都打不着的社会事件都想帮一手。”戴森看出来他的认真,只是缓解气氛似的随口道。
哪知江应天闻言却坦诚道,“我热心有限,这件事若不是跟我有关,我恐怕也不会如此费心。”
戴森本来在翻看手里资料,闻言诧异抬头看向他。
“这件案子里的两个受害人,那个当时被绑架的五岁的小女孩。”没等戴森开口问,江应天便瞧着他认真道,“现如今是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