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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潮算是彻底弄明白了:“所以说要看糖糖自己愿不愿恢复?她如果愿意恢复可能明天就能恢复,如果不愿意,这辈子的记忆就停留在十三岁。”
    周主任赞同地点了点头:“不过你们家属可以想一些办法带病人重温一些记忆,有利于病人的恢复。不过本人建议最好是一些让病人开心快乐的记忆,而不是让病人痛苦难过的记忆。”
    薄唇轻抿,许顷延回:“好。”
    从陆易办公室走出来后,许顷延和言潮两人沉默返回留观病房。
    突然,言潮用余光瞥了一眼走在他身旁的许顷延,开口问:“许顷延,你打算怎么做?”
    “不管糖糖能不能恢复记忆,我都会照顾她一辈子。”许顷延眼神坚定回,“在我许顷延心中,她就是我的妻子。”
    言潮惊讶抬眸看向许顷延,他才发现许顷延眼眶不知何时红了,以前他不明白为什么言汐会那么死心塌地地去爱许顷延,直到一个多月前言汐当着父母亲的面说得那番话他明白了一些。
    这一晚他更是深有体会,妹妹言汐出车祸进ICU生死未卜,许顷延进去不到一个小时就让妹妹言汐有了意识。
    转到普通病房没过多久便清醒了,妹妹言汐睁开眼喊的第一个人是许顷延,患上了选择性失忆症后,也只认许顷延一人,连他这个亲哥哥也没认出来。
    走到留观病房门口,言潮蓦地停下脚步,他转身对身旁的许顷延说:“许顷延,我就不进去了,你比我更合适照顾糖糖。”
    顿了顿,他苦笑一抹:“许顷延,说实话我这个做哥哥的有时候还嫉妒你的。糖糖为了你,不惜跟家里人断绝关系,不认父母哥哥,她只要你。哪怕得了选择性失忆症也只要你,连我这个哥哥都没认出来。”
    抿了一下唇,许顷延认真地说:“我会好好待她的。”
    “我相信你。我得连夜赶回洛城,把糖糖的事跟我爸妈说一下,我爷爷是脑外科的专家,我想让我爸妈请我爷爷过来看看糖糖。”
    像是想起什么,言潮继续说:“有关糖糖跟杨泽超的婚约的事我觉得我这个哥哥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早几年我爷爷一直跟杨家提糖糖和杨泽超婚约的事,都被杨泽超以各种名义拒绝了,结果后来在我爷爷寿宴上,杨泽超对糖糖见色起意,立马去跟我爷爷提婚约的事,过后还带着他的爷爷来我们言家道歉,说什么不应该不守信用,说什么已经对外放出消息了,我爷爷一向德高望重,杨家这是变相威胁我们言家承认这门亲事。”
    “然后了?”许顷延问。
    “杨泽超这个人很简明,特意避开我爷爷,跟我爸妈说糖糖被你蒙骗了,还说什么不介意糖糖跟你同居过,他是真心爱糖糖的,真是放狗屁。他要是真心爱糖糖,干嘛几次三番逼糖糖嫁给他。”
    提到这一点言潮就怒火直冲大脑,平复一下情绪后,他接着说:“我爸妈对你有偏见一个是因为糖糖为了你几次违背我爸妈的安排,甚至为了来陌城,她放弃了直博的机会。听说直博有两年还能去英国伦敦大学医学院进修两年。我后来才知道糖糖当初拼命拿到直博资格就是为了能去英国伦敦,因为你在英国伦敦,你毕业的大学刚好是英国伦敦大学。其次,当年我妈是生完我和糖糖之后才嫁给我爸的,我妈曾是我爷爷的学生,我爸当年放弃很多名门闺秀娶了出生卑微的我妈,我爷爷对我妈未婚先孕一直耿耿于怀,再加上我爷爷骨子里有点重男轻女,更是不喜欢糖糖。小时候我跟糖糖是分开来养的,我爷爷担心我重蹈我爸的覆辙,他亲自严厉教导我。我爸妈工作又很忙,只能把糖糖交给家中的保姆倩姨,也就是舒朗的姑姑舒倩。”
    “我妹妹糖糖表面上看起来乐观开朗像个小太阳一样,实际上她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愿意说,念小学时经常被班级男生欺负,成绩不好经常被老师罚站,她都不说,甚至跟亲近的倩姨也不会说的,更别提我爸妈了。上初中后,糖糖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每次跟我打电话都很开心,都会在电话里提到你。”
    回忆起这些言潮突然笑了:“其实那晚是糖糖第一次在我爸妈面前爆发出这么多年来压抑的情绪。确实跟你比起来,我这个做哥哥的很失败,就像糖糖说的,她来初潮连卫生巾都是你给他买的,还把生物课本翻到有关生理知识那一章,还给她买痛经贴。我也是跟糖糖上一同一所大学才知道糖糖会痛经。你跟糖糖就相处了两年,而那两年却是糖糖认为最美好的回忆,要不然她患上选择性失忆症记忆也不会停留在初二那年。睁开眼第一眼就看见了你脸上的伤。”
    许顷延一直沉默着。
    他心中除了感动震撼外,还有便是他要用余生好好对待言汐,让言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将该说的话都说交代后,言潮伸手过来轻拍一下许顷延的肩膀:“许顷延,我把我妹妹糖糖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如果你欺负他,我还是会揍你。”
    许顷延由衷向言潮道谢:“谢谢你,大舅哥。”
    言潮走后,许顷延推开病房的门,言汐还没睡。
    见他来了,言汐特别开心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虎牙:“顷延学长,你回来了?医生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许顷延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朝病床走近,深沉的寒眸紧紧落在言汐身上:“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