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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平醒来后,言汐联系了陆易和心胸外科的陈昂主任。
    介于钟平没有家属不方便照顾,加上钟平之前是急诊科搞清洁工作的,陆易决定把钟平暂时留在急诊留观病房内,不转去心胸外科病房。
    陆易交代言汐,作为钟平的首诊医生,还是多照应一下钟平。
    言汐同意。
    一夜忙碌后,下班前言汐去食堂给钟平买了一份早饭送到留观病房。
    钟平小心翼翼地对言汐说:“言医生,能不能麻烦你去跟陆主任说,我不想住院,我身体挺好的,没有生病。”
    言汐努力挤出一抹微笑给钟平:“钟叔,你这是在留观病房,没有住院,留观病房嘛,观察几天没事就能出院了。”
    说这话时,言汐鼻子有些酸酸的,想到心胸外科的陈昂主任说钟平最多三个月时间,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与钟平接触并不多,但是钟平给她的感觉是一个还不错的老人家。
    没有娶妻生子,孤身一人,却得了恶性的纵膈肿瘤,连一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下班后,走出医院的大门言汐没有回公寓,而是伸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给司机报了正晟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去找许顷延,就是她突然很想许顷延了。
    尤其是看到钟平孤身一人,让她想到了同样也是孤身一人的许顷延。
    半个多小时后,计程车停在正晟律师事务所门口,言汐快速跳下车,走进事务所。
    还没到上班时间,律所前台没有人,一楼空荡荡的,当她正犹豫要不要上二楼时,一个西装革履年轻男人从二楼走下来。
    年轻男人她先前见过一次,也听许顷延提过,叫顾书琛,是正晟律师事务所另外一个合伙人。
    走近后,顾书琛嘴角噙着笑问言汐:“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是顾书琛律师。”
    “你找顷延对吗?”
    “对。”
    “顷延去北京出差了。”
    话落,言汐下意识脱口而出:“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北京那个案子比较棘手,估计得要十天半个月。”顿了顿,顾书琛继续说:“如果你有紧急的事,可以给顷延打电话。”
    “好的,谢谢顾律师,我先走了。”
    “不客气,再见。”
    言汐前脚刚走,后脚顾书琛抬眸望了一眼站在二楼拐角处的许顷延,轻叹一口气:“为什么不见言医生?”
    许顷延眼底浮起几丝自嘲:“有些事我做不到坦然面对。”
    尤其是在言汐面前,更何况那个人还变成了言汐的病人,昨天早上那通电话他已经极力控制住了情绪。
    想必昨天早上那通电话言汐察觉出了他的异常,今早是特意过来问他跟钟平究竟认不认识?
    他许顷延不是圣人,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坦然面对。
    走出律所后,言汐准备去路边打车回公寓,没想到她迎面撞上了来律所上班的高卓。
    高卓笑着与她主动打招呼:“师母,你来找我师父。”
    言汐尴尬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高卓喊她师母。
    “师母,你怎么不进去?师父早就来了。”
    言汐蹙眉惊讶:“什么?许顷延在律所?”
    高卓伸手指了指言汐身后的黑色奥迪车,与言汐解释:“师父的车就在你身后,我们律师九点上班,一般师父八点就会到,而且今早师父还要开庭。”
    言汐蓦地怔在了原地。
    良久后,她对高卓说:“高卓,麻烦帮我转告一下许顷延,我找过他。”
    说完,她快速拦下一辆计程车,跳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第47章 追妻火葬场
    上班高峰期, 市区车辆拥挤,计程车一直在律所门口缓慢前进。
    言汐考虑了好一会,给许顷延去了一个电话。
    刚响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许顷延直接掐断了电话,随之而来的是一条短信:[抱歉,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怔怔地盯着手机屏幕短信对话框, 言汐没有回复, 直接手机关机, 心中尽是失落。
    同一时间, 正晟律师事务所许顷延办公室内。
    当高卓把言汐的话转述给许顷延听时,许顷延已经发完了短信, 他快速回拨言汐的电话, 话筒里传来的却是机械的女声“对不起, 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扔, 他身子往椅背上一仰, 疲倦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师父,我是不是说错了话?”高卓小心翼翼地问。
    许顷延没有抬眸看向高卓, 只是淡淡地说:“你先去忙。”
    高卓走后, 许顷延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望向窗外的车水马龙,思绪万千。
    要时不时地帮舒朗顶班,又要照顾孤身一人住在急诊留观病房的钟叔。
    而陆桃桃肩膀的伤又没痊愈, 高卓时常会过来看陆桃桃,为避免像之前那样撞见少儿不宜的画面,言汐选择暂时住在医院里, 只是偶尔回公寓洗澡换洗衣服。
    自那天早上许顷延对她避而不见后,言汐发现许顷延似乎在疏远她。
    她给许顷延打过几次电话,电话那头的许顷延态度冷淡中透着疏远和距离,让她恍如回到了最初重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