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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要把她发卖,换得银两,逍遥过活。”
谭秋龄如遭雷击,梅边除了爱逛春香楼喝花酒,没有恶赌的习惯,怎么会说起了好赌,欠了赌债?还要卖了自己?
冷意从谭秋龄的脚底向上升起,她全身发凉,喉咙咕哝了两声,沙哑道:“梅边……”
梅边权当没有听到谭秋龄的呼唤,他双手抱拳,对庄夫人说道:“夫人若不信,可以把几位债主与专做人口买卖的吴伢子叫上来,为了我的清白,我专门叫他们与我一起来了。”
“你有什么清白可言!”庄夫人呸了一口。
梅边望着庄夫人,眼神坚定不移:“夫人说的好,奴才不黑不白,是与清白沾不上关系,但夫人把秋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赖在我头上,我白当了爹,这事就说不通了,我梅边是下贱,长在阴沟里,可不至于贱到把一个小小的丫头的肚子搞大了。”
谭秋龄听到这儿,放下心。
他只有想尽办法不承认孩子是他的,才有活路,承认了,那他们都要一块儿死。
梅边口中的债主和吴伢子被庄夫人叫进屋子,那几个债主,拿着梅边盖有红手印的欠条,总共是连本带息,一共白银三百两。
吴伢子出具了与梅边的往来书信,信上写着梅边将如何把谭秋龄骗出府,又带去哪里进行交易的话。
肚子里的孩子加谭秋龄一起卖掉,一共三十两银子。
这是一个极其低的价格。
吴伢子说道:“大人没有怀着孩子,身价可能会高一些,梅公子本是打算等秋姑娘生下孩子后再卖,又担心养育孩子要花更多的银子,于是就打算用三十两银子,贱价卖给我。”
谭秋龄心中怆动,那些欠条、书信,还有吴伢子说的话,无一不让她发起了冷汗,他真的欠了人家银两吗?他真的要卖掉自己和孩子?自己被蒙在鼓里,对此一无所知,天真地以为他是要带自己逃离庄府这个苦海,过上好日子。
这一切……
难道他对自己说过的话,都是编织的谎言?
“梅边,就算你是把那贱人带出府卖了,都消除不了你与那贱人的关系,抹灭不了她肚里孩子是你的种。”庄夫人拍了拍手,头上裹着白色纱布的庄无意掀开布帘,走了出来。
谭秋龄坐在椅子上,死死抓紧了椅子的扶把手。
庄无意没死!
她以为那夜,把他用花瓶砸死了。
原来他还活得好好的,就是头上受了些伤。
谢天谢地,谭秋龄庆幸,她以为自己杀了人,日日处于被良心折磨的痛苦中。
庄无意从身后拉出哑巴刘,介绍起了这个缩着手脚抬不起头的哑巴刘。
“娘,这个哑巴是在他们院子修补被雨水冲断围墙的刘德中,他虽是个哑巴,但眼神好着的,呆在他们院子期间,他多次看到梅边与谭秋龄那贱人明目张胆地亲热。”
庄无意提脚就往哑巴刘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问道:“是不是啊?”
哑巴刘攥着手,垂着一双眼睛没个反应。
“我问你话,是不是啊?”庄无意又往哑巴刘的屁股上踢了一脚。
梅边不动声色,谭秋龄的指尖掐进了手心。
哑巴刘没有抬头,他都知道,这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其中包括她。
他从没有想过,她能看自己这么久。
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一会儿,他都觉得自己像沐浴在春日骄阳下那般快乐。
这样快乐的时间维持不长,因为庄无意第三次踢他屁股了,这次踢的很重。
庄无意下狠手了。
他在提醒着他,快点做个了断。
哑巴刘犹豫后,抬起了头,对上谭秋龄的目光。
她的目光里,有着乞求,带着可怜,她在求着他不要点头。
但他点头了,印证了庄无意的话是真。
本就是真,他不可能为了梅边去撒谎,他没有义务,也不想去救梅边。
他嫉妒梅边嫉妒到发狂。
梅边谋得了谭秋龄的身,日日夜夜可以见着谭秋龄,照顾谭秋龄的起居,自己呢?
自己在饥寒交迫中想起谭秋龄的脸,嘴里都泛苦。
他们的话,哑巴刘全听见了,梅边这个不识好歹的人,敢辜负她,竟要把她拿去卖了!
他是想要她都不成,梅边却推开她,把她卖了。
就冲着这一点,哑巴刘都要梅边死。
庄无意说道:“街上裁缝铺每日都要送一条裙子来府上,是梅边为这贱人购得的,裁缝铺里的小裁缝说,两人来裁缝铺时,关系非同寻常,牵手搂腰。”
庄无意同样对梅边恨之入骨,梅边敢带谭秋龄逃,谭秋龄敢跟梅边走。
甭管梅边是真要把她卖了,还是假的要把她卖了,这足以说明两人定下了心意,彼此真心。
庄无意见不得谭秋龄这样爱着梅边,她这样卑贱的丫头,不应该去爱,也不配被别人这么爱。
至于谭秋龄,庄无意同样是恨她,但远没有憎恶梅边来得深。
他恨她与梅边跑之前,把自己的脑袋敲破了,若不是小厮及时发现,今日他就成亡魂飘在空中了。
这个女人真狠心,不顺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