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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9

      道:“她去找过她女儿,但她女儿不肯见她,她说若是你来了,让你帮着把这箱东西交给她女儿。”
    梅边鼻子一酸:“她有没有留给我的话,或是有留给我的东西?”
    几个村民见梅边这样年轻,想不出他与王细桂的关系,只以为梅边是她儿子,或是她的哪个亲戚侄儿。
    “没有,她快不行的时候,我们让她说出一个能办她后事的人,她原是不肯说,给了银子让我们几个给她操办后事,不知她后来是又想通了什么,还有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说出庄府的地址,还有一个人名。”
    那人名就是梅边的名字。
    梅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棺材旁。
    没有盖棺的棺材里,花婶婶安祥地躺在里面,像是睡了过去,头发比起上回见到她时,白了更多。
    梅边喉咙咕哝,想要喊她一声花婶婶,但刚喊出一个‘花’,他就顶不住袭来的悲伤,背过身仰头看向天空不断线的雨。
    仿佛重回多年前的那一天,梅落的尸体从河中被打捞上来,他站在岸边看着那具冷冰冰的尸体。
    他清楚躺在那里的人是他最亲密的人,悲痛一口一口蚕食他的心,但他就是哭不出来,一滴泪也没有。
    这次也一样,看见花婶婶躺在棺木里,知道斯人已去,梅边的眼睛都憋红了,还是一滴泪未流。
    他问道:“怎么没的?”
    “这就不清楚了,生前她与我们来往很少,慢慢的,我们发现她不常出门了,上她家串门一看,她躺在床上,已是下不了床,呻吟叫着说胸痛,我们几个这才商量着请来郎中,郎中说回天乏力,为时已晚,她一天天地痛着,吃不下饭,就这样活活给痛死了。”
    胸痛……
    梅边想到上次见花婶婶,她就说胸痛,让自己揉一揉。
    原来她是真的胸痛,梅边把那当成是她撩拨诱惑自己的行为了……
    若是当时有所发觉,把她的话放在心中,早些请郎中来看,那么,也不会救不了她。
    或是像从前那样常来看她,知道她的身体情况,都不会落到今日与她阴阳两隔。
    有了谭秋龄,梅边就想整日守在谭秋龄身边了,花婶婶这里,自从上次来了一趟,他就没有来过了。
    梅边自责,把过失全揽到了自己身上,可他也知道他就一颗心,这颗心放在了谭秋龄身上,他就顾不到其他女子了。
    天空轰隆隆地发出闷雷声,梅边想到谭秋龄怕打雷,他想要留下来操办花婶婶的后事,又想急着赶回去陪谭秋龄,两难之际,他把手里专程给花婶婶带来的花,放在了棺木中。
    这花是上次与花婶婶分别时,他问花婶婶,下次来,要给她带什么?
    她说带一束花就好了。
    这花是送到了,人已经不在了。
    棺盖缓缓合上,梅边手扶棺沿,看着心口上放了一束花的花婶婶在自己眼里一点点消失。
    直到棺木盖上,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就在他眼里彻底消失了。
    往棺木上敲打钉子的声音,敲击在梅边心上,每一锤都锤出了往日与花婶婶的一幕幕。
    如果她会留话给自己,她会说什么呢?她会不会叫自己一声小畜牲,说:“我后悔了。”
    抑或说道:“我没有后悔。”
    梅边不知花婶婶究竟有没有真正后悔与自己纠缠在了一起,他站在坟碑前,手中捧着花婶婶留给雪芽的小箱子,任由雨水冲刷,阻碍了视线。
    到现在,到此刻,他是从来没有后悔与花婶婶在一起。
    墓碑上书写着‘王细桂之坟’,右下竖着的一排小字写着埋葬年月日。
    梅边不知道自己要作何身份为花婶婶立坟,故此立坟一处没有写上名字和身份,处于空白。
    一抔黄土,一个人。
    一场大雨,一处景。
    梅边看着墓碑上的‘王细桂’三个字格外陌生,花婶婶的本名,他记得起,也记不起,坟里葬着陌生的王细桂,也葬着他爱过的花婶婶。
    葬完花婶婶,雨就停了下来,梅边坐在返回的马车上,打开了花婶婶留给雪芽的箱子。
    里面装着雪芽幼时用过的头花,玩过的小玩意与小女孩所用的零碎,梅边眼睛酸涩,撩开了马车上的窗户布帘,看向了外面。
    在花婶婶的心里,雪芽还是那个纯洁懵懂的小女孩,为她保留着她童年时期的物件。
    或是在花婶婶的记忆里,雪芽永远都是小女孩,记忆停留在了雪芽最美好的时期,而不是长大后,变成了与梅暗飞同眠的不孝之女。
    山间起了一道彩虹。
    梅边久久凝视那道彩虹,轻叹了一口气,放下布帘,合上了放在膝盖上的箱子。
    马蹄践踏在下过雨的泥泞路上,一直行到梅边以前的家门口,那个最开始的铁匠铺,后来变成了包子铺,现在变成了一家正在整修的客栈。
    梅边向门外挂牌匾的小二打听后才知,几日前,梅暗飞已匆匆将这间屋子低价变卖,带着雪芽远走高飞。
    先是遭遇花婶婶突然离世,没从悲伤中缓过神,就得知梅暗飞抛下他,带着雪芽走了的消息。
    房子都卖了,说明他们也不再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