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打铁匠的娇蛮妻 第59节

      沈媚儿思绪有些混乱,反应也有些迟钝,经过对方指示后,目光一抬,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那道高大的身影。
    沈媚儿脚步缓缓停了下来。
    只见前方的拐角处,便是西街的打铁铺子,沈媚儿抬眼间,正好听到一声温婉的“薛大哥”的唤声煞时响了起来,不多时,又见从豆腐摊里走出来一身着棉麻衣裙的年轻姑娘。
    姑娘虽穿着朴素,却难掩清秀温婉的气质。
    此刻,手中正端着一个碗,大步走到了那间不起眼的打铁铺子跟前。
    打铁铺子前头的桌子旁,一道高大的身影嗖地一停,随即只缓缓转过身来。
    赫然正是多日未见的那道威厉身影。
    薛平山仿佛刚从外头回来,正要往铺子里走,快要进屋时,被人唤住了,他一转身,便见对面的杨姑娘走到了跟前,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略有些不大自在的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他的跟前,道:“薛大哥,我今日有些事,得提前收摊,还剩下最后几块豆腐没有卖出去,便做成了豆花,今儿个天气有些热,你```你吃碗豆花解解渴罢!”
    薛平山看着送到了他跟前的豆花,犹豫了片刻,接了过来,冲杨彩玉道了声:“谢谢。”
    说着,端起了豆花便要朝里走。
    “哎。”
    杨彩玉忽而轻轻唤了一声。
    薛平山偏头看了她一眼。
    杨彩玉有些不好意思道:“薛大哥能不能现在喝了,我```我正好可以顺道将碗洗了。”
    薛平山踟蹰片刻,便缓缓点了点头,随即,举起整碗豆花,咕噜咕噜两口,便将整碗豆花一口气灌进来肚子里。
    男人素来粗狂,也豪爽。
    杨彩玉看得有些不大好意,中途目光躲闪,很快,却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
    “谢谢。”
    薛平山将碗递给了杨彩玉。
    淡淡道。
    他虽寡言少语,但是搬到这打铁铺子大半年了,对周遭街坊里的老弱妇孺偶有帮衬。
    邻居前来借颗钉子,借器具什么的,是常有的事。
    而街坊邻居,见他独人一人,无人照顾,偶尔送些瓜果蔬菜,薛平山也从善如流的收下了,下一回,再帮回去便是。
    这样的小镇生活,似乎也日渐习惯了。
    对面的豆腐摊,一小姑娘支摊,摊位上还有一名老父亲需要照看,薛平山偶尔帮衬一把,故而这碗豆花,接受得不算新奇。
    不过,吃完后,犹豫了片刻,薛平山看了眼手中的油纸包一眼,踟蹰了片刻,忽将手中的油纸包往杨彩玉跟前一递,淡淡道:“还是热乎的。”
    杨彩玉看到递到她手中的油纸包似乎微微一愣。
    似乎没有料到对方会有这般举动。
    脸上的惊讶之色,毫不掩饰。
    其实,她方才还没走到薛大哥跟前,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浓味,这会儿,东西凑到她跟前,香味越发浓烈清晰了。
    几乎不用怎么猜测,一闻便知里头是何物。
    只是——
    “不```不用了,薛大哥,这东西是你的午饭罢,我怎么好意思接收,不用了,我```我这会儿不饿,你留些吃吧,你干活累,要多吃些能够垫饱肚子的,我```我不爱这些油腻之物。”
    杨彩玉十分贴心的说着。
    心里是十分高兴的,不过,依然是矜持的。
    顿了顿,只缓缓将那油纸包推向了薛平山。
    薛平山不是个喜爱周旋之人,正微微蹙眉,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忽而闻到一道清脆的声音自远处响起,只一脸惊呼道:“表小姐,是```是榛子鸡,最后一只榛子鸡竟被那打铁的给买下了,哼!”
    豆芽的话音才刚一落,薛平山的目光便嗖地一下直直朝着她们这个方位扫了过去——
    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两道身影,薛平山似乎怔了一下。
    他定定的看着站在那里的沈媚儿,目光有片刻的迟钝。
    下一刻,待他反应后,只骤然将手中举起的油纸包飞快地收了回去,随即,又很快往后退了半步。
    远离了对面的杨姑娘几分。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般举动。
    完全是下意思的举动。
    又或许,是源自于对方略微清冷的面容。
    沈媚儿一贯是骄纵刁蛮的,亦是鲜活闹腾的,至少,在薛平山印象中,还是头一回见她如此冷淡。
    距上回一别,已有大半个月了。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对面的杨彩玉下意识的顺着薛平山的目光,偏头看了去,便也瞅见了不远处那道迤逦窈窕的身影。
    看到那道身影,那张脸后,杨彩玉似乎愣了一下。
    一眼便认出来了,是之前,在薛大哥门前刁难人的富家小姐。
    第80章 梦魇绕。
    沈媚儿的目光落到了对方手中的那个油纸包上, 那是她的爱吃之物,她与他说过的,可是```可是, 他却将她爱吃的,送给别的姑娘。
    难怪他不愿娶她。
    难怪前世他们过的并不幸福。
    难怪前世他待她百般木讷,她待他百般嫌弃,原来他不是不会, 不过是不想罢了。
    罢了罢了。
    这辈子, 她放过他了。
    或许, 对他们两人都好。
    这样想着, 沈媚儿双眼忽地微微一红, 却挺直了脊背,一步两步, 一路高傲的挺直了身姿, 从二人中间直接横穿而过, 而后,双眼未曾斜视一下, 直接走出了西街。
    薛平山整个身影僵直在了原地。
    他杵在原地,一直待那道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都久久没有进屋。
    是夜, 沈媚儿失眠到了大半夜,到后半夜才堪堪合上了眼,不想,她才刚刚闭上了眼, 却又陡然惊醒,做了个噩梦。
    沈媚儿浑身冒出冷汗,全身都湿透了, 她一时吓得躲到了墙角,浑身瑟瑟发抖。
    想要尖叫,然而喉咙就跟堵住了似的,如何都发不出一丝声响。
    想要躲避,逃离,然而视线里一片黑暗,就如同那暗无天日的地狱似的。
    最终,沈媚儿只紧紧抱着双臂,躲到了墙角,一直瑟瑟发抖,待浑身的冷汗收干了,这才在一片疲倦中,昏睡过去。
    头一回,眼下一片乌青,还带着微肿。
    沈媚儿怕小元氏担心,朝着眼下敷满了厚厚的一层粉,却依旧遮不住满脸的疲倦跟憔悴。
    小元氏问起,也只说昨儿个逛得太累了,酸的腰疼腿疼,没有睡好之类的。
    沈媚儿依稀觉得,自个快要长大了,快要懂事了,你看,她瞅见到打铁匠对其他姑娘好,她竟然都不上赶着闹腾了,她受了委屈,糟了罪,竟然也学会隐忍和隐瞒,变得不作不闹了。
    这应当便是传说中的懂事,听话了罢。
    她这辈子大改了,定然不会令爹娘伤心,也不会再辜负那个木讷的男人,应当也不会再重蹈前世的覆辙了罢。
    这般百利无一害的事,只要她乖乖的,便能成,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大早的,薛、秦、元三家的女眷便聚齐了,一道前往安福寺上香拜佛。
    薛秦两家都备用了马车,元家便也不折腾了,在薛秦两家的邀请下,搭了薛秦两家的马车。
    范氏同小元氏随着薛夫人秦夫人,四个大人坐一辆,沈媚儿随着银姐儿,惠姐儿同坐一辆。
    薛秦两家派了马车,元家便派了七八名随从一路随行。
    等闲镇上的人家出行不会有这般大的阵仗,他们这一行,快要赶上元陵城的大户人家了。
    故而此番一行,格外受人关注。
    薛秦元三家,都是镇上的大户,是住在东街的,元家还不算显赫的,纯商人出生,除了钱财,地位不算多高,至多这些年来,大把银钱往着镇上,往着县城里送,与镇长,县太爷这些一镇一县之主,还是能够说得上些话的。
    不过,不比薛秦两家,这两家,在元陵城中,都有些虽远却够得着的些个靠山。
    上了马车后,只见银姐儿同惠姐儿今日装扮格外素雅低调,一个一身淡黄,一个一身淡青,沈媚儿往日里走哪儿都一身艳红,今日难得将最淡雅的一条乳白色白裙子穿上了,倒叫银姐儿惠姐儿纷纷看了她好一阵,惊艳又意外。
    沈媚儿相貌偏浓艳,小小年纪,眉眼便生了几分妩媚春色,加之她嗜好浓艳之姿,虽美,虽艳,可到底年纪小了些,身姿脸蛋实则还略微残留了几分稚嫩之姿,这会儿一身素白,不想,却给人眼前一亮,令人惊艳之色,只觉得又魅又纯,又浓又欲,美中带着稚嫩清丽之色,直叫银姐儿惠姐儿二人看呆了好一阵。
    “银姐姐,惠儿妹妹。”
    沈媚儿见二人盯着她不说话,还以为自个脸色差,她素来爱美,心里忍不住有些后悔,早知道便不该省事,应当穿戴得正式几分了,去寺庙又如何?庙里的菩萨晓得她没有坏心思便是了,何必以穿戴论虔诚。
    这样想着,沈媚儿不由用匆匆冲二人打了个招呼,独自一人坐在了马车的边角位置,难得没有凑过去。
    银姐儿惠姐儿对视一眼,片刻后,银姐儿招呼沈媚儿道:“那边在风口,一会儿上了山,风大,媚儿妹妹坐过来些,一会儿甭被吹着了。”
    说着,又招呼沈媚儿吃零嘴。
    沈媚儿不是忸怩之人,便也不客气的一屁股挪了过去,片刻后,让豆芽将昨儿个上街买的一些点心零嘴拿了过来,一道享用。
    沈媚儿今儿个神色蔫蔫的,难得安安静静,还是银姐儿几次挑起了话题,不过沈媚儿无精打采,恹恹地回了几声后,便倚靠在马车里睡着了,马车一颠簸,她便缓缓一倒,倒在了银姐儿肩上。
    银姐儿愣了一下,片刻后,只小心翼翼地将沈媚儿扶着,真在了自个腿上,又拿了个软垫来,垫在了沈媚儿脸下。
    沈媚儿睡得迷迷糊糊间,搂着银姐儿调整了下睡姿,意识将要消失前,仿佛隐隐约约听到银姐儿笑着道:“像是小猫儿似的,难得这般乖巧。”
    顿了顿,不久,又仿佛听到惠姐儿问道:“姐姐,听说```听说伯父正在相看你的亲事,相看的正是元陵城城北的凤家,可是```可是真有此事?是几年前致仕归乡的凤老太傅那个凤家么,那可是天子重臣,权爵之家,甭说元陵城,便是整个京城,整个大俞,都是排在一个巴掌内的大家,那凤家,可是元陵城的皇家啊,姐姐若是能嫁到凤家,甭说薛家,便是咱们整个洛水镇都能跟着沾光啊!”
    惠姐儿的声音透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兴奋。
    银姐儿闻言,却微微蹙眉道:“哪个跟你说的,八字还没一撇了,万万莫要瞎说。”
    顿了顿,银姐儿又有些惆怅道:“咱们不过一届平民百姓,哪里高攀得上那般簪缨世家,是我爹痴心妄想,一心想要攀上高枝,哪里成得了,惠儿日后莫要再说了,凤家那般高高在上,拒了我这寻常百姓,才是正常之事,倘若当真结了这天差地别的姻缘,那才叫人担忧了,你想想,凤家是何身份,说句不敬的话,便是娶天家皇家的公主,亦是配得上的,我薛家算什么,凭什么瞧得上我薛银儿,这天底下哪有这般掉馅饼的事儿,偏偏落我头上了,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