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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小福包[穿书] 第31节

      然后她身边的日记本便无风自动,“哗哗”翻到最新一页,显示出一行小字:“没关系,叶枫只有这一周好活了。”
    林琳神情一松,吐出一口气,抱起笔记本转身进屋。
    *
    另一边,殷山海离开林琳后就去了一间类似病房的屋子,房间正中一张大床,床上躺了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
    老人已经瘦脱了形,整个人如同一片单薄的纸片,安静地躺在那里,就连身上的棉被都显得比他身形厚实。
    若不是他身上还些微微起伏,又加上一旁一直“滴滴”响个不停的心电仪,他几乎跟个死人无异。
    殷山海面露担忧,静静地盯着老人看了半晌,方缓缓道:“小师叔,之前您嘱托的事有点变故。我已经连夜派人再去大山村确认一下……”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叹道:“唉,其实这事最简单的还是您能醒过来,自己认一认。您说您这当初走得神神秘秘,我们连是谁送您,送您到哪儿都不知道。若不是上个月我恰好回老家准备收徒,可能连这姑娘都碰不到。”
    说到这里,他又疑惑自语:“说来也怪,之前天南海北的一点消息也没,这突然有一下有消息了,还一连冒俩……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说完,他又帮老人把被子掖了掖,便匆匆走了。
    对于省城发生的这一段插曲,已经回到家的苏芫夫妻丝毫不知。
    两人回到村里,天已经黑透了。
    冯秀萍带着福福在家里玩了一会儿终是不放心米卫国带回来的东西,便带着福福回了家帮他们看东西,正好顺便帮两夫妻把晚饭也做好了。
    米卫国两人回来,便难得地吃上了一次现成饭。至于他原本打算今天晚上蒸着吃掉的大螃蟹,因此而逃一劫。
    福福很喜欢那只大白兔子,还给它取名叫大白。
    听着这个名,夫妻俩不由莞尔,指着趴在她脚边打盹的花花道:“福福,那你看看,现在这花花是不是得改个名了?”
    福福一愣低头,只见一坨黑乎乎,油光水滑的狗狗努力蜷起四肢想要像往常一样缩在小主人的裙裙底下。
    “啊,花花……”福福有点不知如何形容,“你咋长成黑乎乎啦?那也不能叫你小黑呀,小黑是猪猪……要不,叫你大黑?”
    小黑:“哼?”又有人cue我?
    花花:“汪汪!”大黑是啥?能吃吗?
    苏芫本是随口一逗,结果没想到闺女竟然当真了,赶紧道:“不用改名了,花花已经认识这个名字,你叫它大黑,它根本不知道是谁。”
    “真的吗?”福福将信将疑。
    “真的,不信你叫它试试看?”
    福福从善如流:“花花!”
    花花:“汪汪!”
    然后福福又喊:“大黑!”
    花花:“汪汪汪!”
    好吃哒!然后一个起跳就冲进了猪圈里,一口咬住正在睡觉的小黑耳朵,口水长流。
    苏芫:“……”
    福福:“???”
    小黑:“哼?!”
    花花:“汪汪汪汪……”小主人说啦,等你长成大黑,就可以杀了吃啦!
    小黑:“嗷!!!!”
    ……
    虽然闹了个乌龙,但好歹福福还是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现在不能给花花改名了。
    但是看着花花那一身纯黑的皮毛,小家伙总感觉有些闷闷不乐,直到晚上洗脚的时候,她偶尔看到洗澡间墙外的那一个灶洞。
    小丫头眼睛一亮,“哒哒”冲过去铲起一把草木灰,用水调了,然后就那么灰乎乎的一坨按在花花脑门上,三两下就把它抹成了一只大花狗:“这样你就又是花花啦!”
    花花摇着尾巴还以为主人是在跟自己玩,兴奋得尾巴直摇:“汪汪!”
    苏芫收拾完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灰不溜秋的两只,顿时哭笑不得,一手一个把两个拎去了洗澡间一冲了事。
    福福看着重新油光水滑的花花——就很遗憾!
    重新洗涮干净,玩了一天的小丫头很快就累了,伏在床上呼呼睡去。花花则一反往常,怎么赶也赶不出去,非要趴在福福床下。
    如果愣是把它拎出去,它就一直趴在门边透过门缝:“呜呜呜……”语音之幽怨,吓得米卫国头皮发炸,赶紧又把它拎进来了。
    看着花花团吧团吧重新又在闺女炕头蜷下来,米卫国:“……修房修房!等不了了!”
    苏芫在灯下缝着闺女被扯坏的衣服,闻言不由好笑:“怎么就等不了了?”
    米卫国语气幽怨:“这以前只有一个碍事儿的,现在又来一个碍事儿的,还是那种一点动静就醒的那种!”
    “噗!”苏芫被丈夫的表情逗得噗嗤一笑,然后将线头咬断:“对了,你不说回来要给我看东西吗?在哪儿?”
    米卫国脸上的委顿顿时一扫而空,自炕上跳下来冲苏芫勾手:“来来,这里!”
    苏芫跟在他身后,看他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搬开洗澡间灶前的柴火,还有些好笑:“你说你打了这么多次猎了,至于这么宝贝吗?不就是些野……物?”
    话音未落,苏芫眼睛也直了。
    她愣愣地张着嘴,看着灶洞里的东西都不知道说啥了:“我……我,天哪,你从哪里搞到的?那么大,那么大的灵……呜呜,芝!”
    米卫国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嘘,小声点!还有呢!”
    说完,他便把灵芝掏出来,露出里面那株同样不小的野山参。
    “我天!这也太大了吧!”苏芫再次惊呼,抬眼看向丈夫的时候眼底全是不可置信的光:“卫国,你说是不是真的老天都在帮我们?!有了这个,我,我们修房子的钱就有了!”
    米卫国重重点头,然后没忍住“吧唧”一口亲在老婆脸上,“对啊,有了!哈哈,都有了!”
    然后一把扛起苏芫在空中转了个圈。
    苏芫吓得惊呼:“啊,放,放我下来,先把东西收好,太大了。”
    院内夫妻俩因为这野山参跟灵芝惊呼连连,院外因为偶然间发现林琳留下的手稿,感觉不对前来报信的耿翠翠听得脸色爆红——
    “米卫国同志跟苏芫同志真是太有激情了!羞死个人了!”
    然后团吧团吧将手稿卷在一块石头上塞进他们家的门缝,然后“嘤”地一声捂脸扭身跑了!
    院内,米卫国连续转了苏芫好几圈才小心将人放下。
    苏芫脑袋晕乎乎,也不知是被转的还是被野山参跟灵芝晃的。她忍不住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脸上的表情十分梦幻。
    米卫国没想到就连一向镇定的老婆都表现这么夸张,忍不住清清嗓子:“芫芫,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卫国,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哪知一开口,苏芫也开口了,两人撞到一起。米卫国一顿,抬手示意苏芫先讲。
    苏芫弯腰抱起灵芝跟山参:“这东西不能藏外面,太危险了。”
    米卫国:“那藏哪?”
    苏芫抿嘴一笑,拉着他进了屋,然后将福福炕头睡得正香的狗子挪开。
    无端被扰了清梦的狗子不满睁眼,还以为自己又要被扔出屋外了,正要叫,哪知一抬头,就看到小主人在头顶睡得正香,便重新闭上眼睡过去。
    米卫国看着苏芫在刚才狗子躺的地方抠了抠,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抠出一块跟炕泥同色的板来,里面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空间。
    苏芫把东西一一放进去:“这里还特意挖了排风通气的孔,把它们挂在里面,阴干是不成问题的,而且够隐秘。”
    藏完东西,苏芫这才抬头正色看向丈夫,开口就是一句:“我觉得咱家时来运转,跟福福有关,往后我们得小心点。”
    米卫国没想到妻子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顿时一拍大腿,将自己下午的猜测一五一十说了,又将这几次的巧合也说了。
    苏芫听完,眉头顿时皱紧:“往后我们不能在别人面前问她要什么了。而且,往后如非必要,实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才能问她想要啥。”
    米卫国也是这意思,闻言赶紧点头:“对,我也是这意思,我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担心这样会对福福不好。那老话不是说了吗?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老人常说一个人一辈子的福气是有限量的,我真是怕……万一咱把她的福气都耗完了,那往后她该咋办?”
    苏芫一顿,吐了一口气:“往后我们注意就是。”
    米卫国:“那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些东西还回去算了,这样是不是就不损她的福气了?”
    “不会哒,爸爸妈妈你们放心用吧。”
    哪知他话音刚落,头顶突然就传来一个软糯糯的嗓音,却是福福不知啥时候醒了,正趴在床上瞪着大眼看着两人。
    “福福?”
    夫妻俩一惊,赶紧起来准备哄她睡觉,哪知福福说完这句,便脑袋一歪,再次睡去。
    夫妻俩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福福刚才这句到底是梦话还是真听到他们的讨论回答的。
    想了想,苏芫还是把灵芝收了进去,然后把野山参拿出来:“这个,还有你今天打到的野物,你把它们换了,咱家房子的确得修。至于这个灵芝,咱把它阴干炮制好了,给福福留着,这样也不算是损她的福气。”
    米卫国:“好,那往后我挣了钱,再买点山参种回去!”
    苏芫被丈夫这傻气话逗笑了,“东西你挖都挖了,哪还能种回去?再说你种回去的又不是这根,有啥用?”
    米卫国梗着脖子:“有用!谁说没用?那这大个野参它还不是从小苗苗长起来的?山神老爷不至于这么小气,我还给他,他收着慢慢长,不就成了?”
    苏芫乐不可支,一边对着镜子梳头一边道:“行,你说什么都行。”
    灯光自苏芫侧面照来,她笑得眉眼弯弯,乌黑的长发闪着顺滑而好看的光泽,越发衬得她那一只手盈盈如玉。
    她拢着发,张嘴咬住红色的头绳,昏黄的灯光下,周遭的一切色彩如潮水般褪去,只余她莹白的脸庞以及那一条鲜红的头绳还在,以及——头绳尽头那一张嫣红如花瓣的唇。
    米卫国突然傻了,直愣愣地看着妻子说不出话来。
    苏芫笑着笑着,突然感觉屋子里气氛有些异样,不由侧头,疑惑挑眉:“咋了?”
    话音刚落,她一眼就看到丈夫眼中的痴迷,以及他深藏于这份痴迷中的爱意。
    苏芫心里一颤,手里的梳子就直直掉了下去。
    米卫国下意识起身往前一探一把捞住梳子,两人也因为这动作而呼吸相闻,鼻尖相接。
    米卫国张嘴,喉头咽了下,艰难道:“芫芫?”
    苏芫心“咚咚”跳着,呼吸艰难,憋得脸都红了,她忍不住舔了舔唇:“嗯。”
    这一刻,米卫国的所有防线都在她这个动作里分崩离析。他忍不住探头,一把扛起苏芫就往炕上走。
    走没两步,就见地上的花花茫然抬头:“汪?”
    米卫国一僵:“……!”艹!
    好想把它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