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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等到葛容雅又慢吞吞地用过晚餐后再坐到和式桌前听完今日最后的进度后已经是十点半的事了。
期间她自然没少在休息时间旁敲侧击或者直球询问关乎贺致理心中是否有什么愿望或者遗憾云云,都被冷言冷语给怼了回来。
此外,葛容雅着实讨厌透了贺致理脑中的「自己」,不但做事慢、吃饭慢,时而还会发点小脾气──那台机器可是说了,这个世界一切都是提取自贺致理的脑中幻想──这样是不是代表贺致理眼中的自己就是这般蛮横不讲理的人?
她有些气馁,但天生就是个强脾气的她只要认定了的事就会勇往直前──总而言之,一切的秋后算账都得等贺致理醒来以后再说,眼前要紧的究竟是藉由弥补他心中的缺憾以唤醒他沉睡的大脑。
世界中的葛父葛母为了让家教拥有更充足的精神为女儿上课,因此在葛家豪宅里也特地留了一间房间给贺致理,而这也就让脑子里已然草拟出计划的葛容雅更方便行事。
她想着贺致理再怎么妄想自己如何,总归对于自身的想象应当差异不大,因此就算现在的贺致理表现得再怎么冷淡、骨子里应该还是她所熟知的那个人才对,而那个人的喜好她再熟悉不过,想要快速拉近关系的方式也唯有一项──
「贺致理!致理哥哥~」
齁甜的嗓音在还没获得回应时便让葛容雅自己因恶寒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她仍努力不懈地跑到贺致理的房间努力敲门,手中则端着削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切片,一面喊道:「致理哥哥在吗?」
房间内好一会儿都没响应,葛容雅也没跟他客气,转了转手把发现贺致理并未锁门后便走了进去,见到房间内的厕所似乎正在使用中,便将水果盘放到桌面后乖乖地端坐在床上等着。
她素来有些洁癖,早在上完课后的第一时间便冲进浴室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这才穿着棉质衬衫睡衣端着水果前来贺致理的房间。
这也是刚好,葛容雅在衣橱里发现里头果然有贺致理从前隐晦地朝自己表达喜爱的那些衣物,索性挑了最能挑逗他的男友式衬衫睡衣穿上。
呵,男人。
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后,葛容雅决定「睡」服自己的男人,无论他再怎么装模作样、再怎么不愿回答自己所谓的愿望究竟是什么,她总能靠睡给睡出答案来的!睡一次不够就睡两次,睡两次不够就睡三次!
她就不信自己不会成功!
浴室里头的动静不一会儿就停了,当贺致理带着蒸气从里头走出来时,葛容雅觉得自己根本看见了神仙──
可恶!就是这张脸、这副表情、这个一手搭在围着的浴巾上头与一手抓着毛巾擦头的动作!
自从她十五岁时习惯性地闯入贺致理找他问问题时不意碰上了这样美男出浴的画面后,她脑子里就总会闪过这样的画面,但贺致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死活不肯像从前一样让她轻易能进他的房间,直到大学同居后的第三年两人才慢吞吞地到达本垒、解除了贺致理给彼此划下的限制。
如果是刚同居的那阵子,葛容雅肯定还会觉得贺致理是绅士,但已然交往十年、同居八年的她可知道贺致理就是披着人皮的一头狼,就算外表看起来再正经不过,里头也都充满着亮澄澄的黄色,还是跳楼大甩卖、买一送一百的那种。
贺致理就算没有戴眼镜,近视不深的他也知道那位胆大包天又叛逆任性的葛大小姐正堂皇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他内心闪过一丝不悦,嘴里依然维持疏离而冷淡的语调道:「原来葛小姐不但功课不好,连进他人房间前要征得同意的基础礼仪也都没有。」
葛容雅瞪着他:「我说了!我叫了你好几声!」
「我回应了吗?难不成妳往别人家里去叫门不应也要擅闯民宅?」几颗水珠从他的肩胛滑落,沿着微微坟起的胸肌往下滑落,顺着精实的六块腹肌所堆起的线条一路向下蜿蜒奔跑,最后被扎紧的浴巾给完全吸收。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葛容雅都想扑上去当那条浴巾──放开那个男人,让我来!
不行,还是得先忍着。
毕竟那台机器──姑且称之为医疗系统吧!──说道若自己做出过分违反是藉逻辑的事则会加大贺致理的脑内负担进而妨碍现实世界中的他痊愈,因此自己还得按部就班地攻略眼前这个男人。
念及至此,葛容雅撇了撇嘴,道:「那哪能一样?这里是我家!」这句话倒是完全符合任性大小姐的设定。
「当初葛先生与葛太太跟我说,这间房间就是我的起居范围,与我家无异。」贺致理的语气更冷了几分:「葛小姐,请妳现在出去。」
葛容雅大致明白了他的态度,慢吞吞地从他床上站了起来,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他的房间。
贺致理看着她身上的衣着,目光幽暗。
略有透明度的长版白衬衫遮掩不住她的好身材,里头的酒红色内衣更是一清二楚;衬衫的衣襬掩住了她的腿根、恰巧也盖住了里头的小短裤,看起来就像是没穿裤子一般,活像是勾引人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