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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2

      罗回过神来:“我有没有给?你讲过……兴坝子乡附近,一个小媳『妇』的故事?”
    炎拓想岔了:“被狗牙害了的那个?”
    不是不是,聂九罗端起杯子喝了两口,然后定了定神:“比那早得多了,得追溯到解放前,不是,清末的时候吧。”
    ***
    听完小媳『妇』的故事,夜已经很深了,好在有暖气,倒不是特别冷,加湿器里的水眼看着要见底,喷口处氤氲出的水雾小了很多。
    炎拓沉默着坐了会,伸手去拿聂九罗手中的纸笔:“给?我,你是说,那个小媳『妇』是地枭是吗?”
    聂九罗不敢下定论:“只是有这个怀疑……”
    炎拓打断她:“没事,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好了。这里?有道时间线,首先,是老大在大沼泽里?失踪了,老二去找,没找着,却带回了小媳『妇』,小媳『妇』的身上,还穿着老大的裤子,而这裤子浸水一洗、全是血对吧。”
    聂九罗嗯了一声,侧身看炎拓在本子上写画,炎拓见她动作费劲,略抬起身,把坐着的椅子往床头挪了挪。
    “老大肯定是死了,而且多半是死在小媳『妇』手上的,然后,她嫁给?了老二。过了一两年,肚皮没动静,这可以理解,地枭和人是不同的物种,不大可能生得出后代来。再然后,小媳『妇』遭了天灾,被天火烧,她要吃人补充元气,村里?那么多人她都不去动,偏偏选中了老二,一定有原因……”
    他一边说,一边写,写到这里?,打了个长长的反箭头,反转回老大那里:“会不会是因为,她先吃了老大,奠定了一个什么基础,而老二和老大有最?近的亲缘,所以其它人对她没意义,只有老二才是最好的补『药』?”
    补『药』?
    聂九罗的认知中,补『药』是类似西洋参、冬虫夏草、何首乌等等,头一次听到,人是补『药』的说法。
    她有点犯恶心:“那,为什么非要等到……”
    炎拓猜到她想说什么了:“因为老二如果没后代,这补『药』也就断在老二这里?了,所以她得忍,忍了一年多,忍到老二有后才动手,这样才……”
    他顿了一下,觉得这词用在这儿不合适,但一时又找不到更好的说法:“这样才……可持续发展吧。”
    “叮”的一声长响,是加湿器没了水,炎拓起身过去关机,然后拎下水箱出去加水。
    聂九罗拿起本子,看炎拓刚画下的那张时间顺序图,越看越觉得头皮发麻,她往前翻回自己总结的、关于林伶的那页,对比着看。
    加湿器重新启动,显见是水足,大蓬的白雾突突外?涌。
    炎拓坐回椅子上:“怎么说?”
    聂九罗若有所思:“这里?头,好像有个可以套用的模式。”
    她给炎拓看自己刚刚写下的一行字。
    【老大——老二——老二后代】
    “那个林喜柔,最?早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炎拓回想了一下:“我看过我妈留下来的日记,最?早明确提到她,是在我出生之后,九三?年底,那时候,她叫李双秀,是我爸为我妈找来的小保姆,我爸还给?她安『插』了一个假身份,说她是李二狗的妹妹。”
    又补充说明:“我爸最早是开矿场的,李二狗是他的员工,偷了矿上的钱跑了,一直没找着——把她说成是李二狗的妹妹,大概是觉得反正李二狗失踪了,找不着人来对证。”
    “但是,我反复把日记看了很多遍之后,注意到一个时间节点,1992年9月16日。”
    说到这儿,他沉默下来。
    聂九罗没说话,直觉事情越往前推、日子越具体,似乎就越沉重。
    炎拓说:“那天,我妈去矿上给?我爸送饭,中午的时候,旷工突然都跑出来了,说是矿底下有鬼,当时,李二狗刚偷了钱跑路,我爸怀疑所谓矿底下的鬼,就是李二狗。他身手不错,胆子又大,为了在旷工面前逞威风,就单枪匹马下去捉鬼。”
    聂九罗有点紧张:“然后呢?”
    虽说她明知道炎拓的父亲炎还山后来是得了癌症死的,听到这种情节,还是免不了有些?发憷。
    炎拓笑笑:“没然后,后来就上来了,跟大家说,下头什么都没有。但就是从这一天开始,我妈的日记里?,就经常会提到我爸的一些?很细微的变化?,老实说,单看其中某一篇,不会察觉到,必须连起来看。所以我一直觉得,林喜柔的出现,最?早可以追溯到我爸那次下矿。”
    他觉得自己有点偏题了:“你刚提到模式,什么模式?”
    聂九罗反应过来:“我是在想,林伶可以套入这个模式中的哪个人物。依照她的年龄,她只可能是老二,或者老二的后代。”
    “我假设她是老二,那么在她之前,一定还有个老大,和她有极其亲密的血缘关系,要么是父女,要么是兄妹。所以,林喜柔绝对不是无缘无故收养林伶的,她是根据老大的亲缘关系,顺藤『摸』瓜找上门的,林伶就是她的补『药』。”
    “但是因为林伶当时还小,林喜柔又不急着用,于是就养在了身边。”
    炎拓一下子全明白了:“养在身边,好好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