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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在大沼泽遇到的小媳『妇』,她混搭着穿衣服,东拼一件、西凑一件,像是把死人身上的衣服扒拉着脱来穿的。
    ——她被天火烧伤,一般人烧成那样,早咽气了,她却拖了一年都没死。
    ——她把老二给吞吃了。
    ——老道起卦,说根子在大沼泽,要烧铁水把口子给填了,填了之后,果然就没再出类似的事了。
    ……
    小媳『妇』的很多特征,其实很像地枭,只不过那时候,“地枭是野兽,而不是人”的这种认知根深蒂固,她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还有,刚炎拓还提了“入山”?
    聂九罗脱口问了句:“他们入山干什么?”
    不久前,邢深他们走青壤的时候,跟她说起过,在山里,接连遇到两座空帐篷,所有物资、乃至换洗衣服都在,单单人不见了。
    是狗牙同伙的帐篷?不太像,他们即便懒得拔营,也可以把装备和衣物带走吧。
    又或者是……里头的人被狗牙的同伙掳走了?
    炎拓:“入山都不带我,入山干什么,我就更不知道了。你呢,你这趟,又被安排做什么?”
    聂九罗说:“也还在等通知,看板牙那头的安排吧。”
    炎拓嗯了一声,话到这儿,第一次出现冷场,他不是没话说,还在考虑该怎么开口。
    聂九罗却是真的没话说,她清了清嗓子:“你还有事吗?大家之所以用阅后即焚,就是不想留下联系的记录,这种公开见面,我觉得能免则免吧。”
    炎拓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即便见了面,你也能滚快滚吧。
    第39章 ⑧老话说,疯刀遇上狂犬,必有传奇……
    炎拓说:“还有件事, 有几句歌谣,不知道聂小姐听过没有。头两句是‘有刀有狗走青壤,鬼手打鞭亮珠光’。”
    聂九罗顿了一会儿才开口:“瘸爹说了不少啊。”
    “不多, 也就几句。”
    聂九罗:“歌谣而已, 以前缠头军不是自成村落吗, 逢年过节,会搭台唱大戏。有刀有狗走青壤,狗,就是狗家人, 刀是兵器, 古代都用冷兵器, 刀是最常用的。走青壤, 当然得有刀有狗。”
    “鬼手打鞭,说的是捉到地枭之后,地枭有兽『性』, 不会甘心就缚,那就得拿鞭子抽, 戏台上的戏服都很华丽, 鞭身镶金饰玉, 连抽甩起来, 可不就亮珠光吗。”
    炎拓:“狂犬那一句呢?”
    “狂犬是前锋?猎户狩猎都带狗啊,狗是前锋,当然是越狂越狠越好。”
    炎拓不动声『色』:“疯刀那一句又怎么说?”
    这一句,瘸爹只来得及说了三个字,嘴巴就被堵上了。
    “疯刀坐中帐?中帐就是中军帐,元帅住的,指代起决定作用的那个人。擒获地枭, 起决定作用的一定要技艺最超凡出众,一般是刀使得最好的那个。之所以叫疯刀,跟狂犬对应而已,唱起来上口。”
    炎拓哦了一声,盯着她看了会才说:“你撒谎。”
    聂九罗轻抿了下嘴唇。
    有意思,他怎么看出来的?
    “我怎么就撒谎了?”
    “你之前都爱答不理,要么就拒不回答。说到这几句歌谣的时候,态度有明显变化,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甚至主动说很多,一句句掰开了解释,力图让我相信,这歌谣没什么意义、很普通。但这恰恰说明,这歌谣不但不普通,还极有可能跟你有关——你这个人,不太关心别人,但很关心自己。”
    聂九罗挑眉:“有吗?你不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太多了吗?”
    撒谎怎么了,只要你没证据,我又咬死不承认,一切就以我说的为准。
    炎拓笑了笑,终于如她所愿,起身托起餐盘,礼貌滚蛋。
    临走前,他说了句:“大家毕竟不熟,你想隐瞒什么,我不介意。不过聂小姐,如果你刚巧认识一个绰号‘疯刀’的,可以帮我转告ta,狗牙的同伙,对ta很关注。”
    ***
    聂九罗目送炎拓走远。
    他有一句话是说对了,她不太关心别人,但很关心自己,就好比她对外人外物的好奇心很低,但事关自己和身边人,还是会追根究底一下的。
    ——如果你刚巧认识一个绰号‘疯刀’的,可以帮我转告ta,狗牙的同伙,对ta很关注。
    回房之后,她联系蒋百川,和他通了个电话。
    对方的撂话是“八号,来南巴猴头领瘸子”,但蒋百川不是傻子:电影电视里,狡猾的绑匪对交付地点总是一变再变,你在地点a布下天罗地网,他一个电话,要求立马改地点b,一干人手忙脚『乱』转场,气喘吁吁赶到时,他又说c才是终极交易地点。
    所以,蒋百川对南巴猴头并不做精锐投入,截至目前,只派了包括一名狗家人在内的三人先锋梯队进山,打探情况的同时,寻找南巴猴头一带的“交口”。
    这“交口”,是为聂九罗找的。
    溯祖追宗,她也好,蒋百川邢深也好,同属古老的支系,巴山猎人。
    解放前,有“北巴山,南梅山”的说法,巴山猎人和梅山猎人同享盛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