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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旅行社:“是,是,太不合理了。”
    聂九罗:“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是不是就卷到车底下去了?我可以理解孙周是遇到了突发变故,但这是两码事,我花了钱,我就要求和钱对等的服务,一个号称有近十年驾龄的老司机,就算再惊慌失措,可以这样置客人的生命安全于不顾吗?”
    旅行社显然深谙“语气越平静、事情越大”之理,恨不得在那头给她磕头:“是,是,聂小姐,这绝对是我们的工作失误。”
    聂九罗正准备来个辞藻华丽的反问第三弹、把气氛拱向高『潮』,耳边忽然飘来一句:“就是偷汉子去的,哦呦,脸皮都不要咯……”
    什么“偷汉子”?聂九罗一个分心,华丽的辞藻飞了个干净。
    “还糟怪(说谎)说去打牌,打一夜都不着家……”
    “她男人学『摸』(找)去了,哦呦,要打死人咯……”
    “聂小姐,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马上就近安排司机去接你,孙周这边,我们尽快联系他,了解情况……”
    好像暂时也只能这样了,聂九罗一心二用,此刻倒是对凭空飘过来的八卦更感兴趣,客观地说,她不是八卦的人,但八卦都到耳边了,硬要当没听见也没那必要。
    她含糊地应付了两句,挂掉电话,向着那几个打花牌的婆子走近几步。
    几个婆子高谈阔论、义愤填膺,丝毫不觉得聂九罗这外人出现得突兀,还积极团结她融入讨论,讲几句就问她看法:“你说是啊,女子?”
    很快,聂九罗就搞清楚了这桩乡村桃『色』事件的来龙去脉。
    原来,就在昨儿晚上,兴坝子乡有个女人,说是出门打牌,一宿没回家,她老公猜是女人玩上了瘾、留宿在牌友家了,也就没当回事。
    结果一直到今天上午,都没见女人『露』面,电话又关机,她老公不乐意了,找上门去,才知道女人根本就没去打牌。
    这下麻烦了,不见了人,又联系不上,她老公嚷嚷着要报警,牌友怕事情闹大,说了实话:打牌只是托词,女人在邻村有个相好的,其实她昨晚上,是找相好的去了。
    女人老公暴跳如雷,叫上两表兄弟,开上摩托车,气势汹汹去邻村捉『奸』去了。
    截至目前,捉『奸』的“战况”还没传回来,但几个婆子笃定,此去必是腥风血雨,通俗点讲就是,“要打死人咯”。
    第4章 ③路人的事情,就让它路过吧
    下午,聂九罗等来了接她的车,却没等到乡村桃『色』事件的落幕——这事居然又起波折。
    说是那老公带人找到了『奸』夫,一通拳打脚踢,『奸』夫被打得跪地讨饶,嚎出又一通曲折:那天晚上,两人是约好了私会来着,可是他左等右等,没见女人来,打电话也不接,他没细想,只当是女人家里有事、临时变卦了。
    简单概括就是,桃『色』案有向人口失踪案过渡的趋势。
    至于失踪案又将是个什么走向,聂九罗没再关注:她对人对事都是“适度好奇、适可而止”,精彩的小说、好看的电影,送到她跟前她就看,看了一半忽然没了,她也不是很惦记。
    新派来的司机叫老钱,四十来岁年纪,回去的路上,他一再代表旅行社向聂九罗道歉。
    这是孙周个人行为,聂九罗倒也无意向无关人等发难:“那个孙周,联系上了吗?”
    老钱尴尬:“没呢,电话倒是通的,就是不接。”
    又嘀咕说,挺壮实的小伙子,怎么就能被吓成这怂样。
    所谓的“丧尸”、“怪兽”、“变态杀人狂”,都是调侃『性』的臆测,几率毕竟不高,想来想去,仇家寻仇、赌档『逼』债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聂九罗问了句:“他是不是得罪了人,或者欠人家钱什么的?”
    老钱答得谨慎:“这个不太好说。”
    也是,普通同事而已,上哪去知道别人的私生活呢。
    ***
    原本,孙周是随着聂九罗住宾馆的,但老钱是旅行社“就近”派来,本地人,在县里有住处,所以把聂九罗送回宾馆之后就回去了,说是晚上还联系不上孙周的话,后面的行程就由他接手。
    时间还早,聂九罗回到房间,取出笔和画本,很快投入工作。
    她下一个作品,准备塑魔女,线稿已经起过好几张了,都半途而废,废掉的原因只有一个:美则美矣,魔『性』不足。
    这次也是一样,人物面部才刚有了个轮廓,她已经不满意了,端详再三,画笔一扔,靠在椅子里发呆。
    下一刻,蓦地想起了什么,又赶紧坐起身,把这两天在兴坝子乡的那个破庙拍摄的照片导入电脑,一张张放大翻看。
    她的本意,是想借他山之石以攻玉,帮助自己激发灵感,但是看着看着,不觉走了神。
    国内的庙宇殿堂,坐主位或者尊者位的塑像,一般都是宝相庄严或者慈眉善目,偶有忿怒相的,用意是借金刚怒目『荡』妖鬼『奸』邪——极少有供奉魔媚相的。
    而且,供奉的人物得有来头,什么太上老君九天玄女吕祖二郎,但破庙里的这尊,以她之阅看无数,居然认不出来,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