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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陆凝读文科班,六门课里也只有两门及格。
“你之前是不是觉得,反正家里有钱,你妈给你留了嫁妆,就算听你妈的安排嫁进王家,他们顾忌你家的地位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就不用好好学了?”
付迦越一针见血。
陆凝翻翻眼皮,看看成绩单,看看他,默默点了点头:“我妈说会送我出国读书。”
“现在你也看见了,我没资格和你弟弟还有王家争财产。”付迦越说,“你呢,看着也是个万事没操心过,烂泥糊不上墙的傻白甜货色。指望你自己从他们那抢钱更是不可能了。所以你现在怎么办?”
陆凝急了:“可你……”
“我?”付迦越嗤笑一声,“我被你叫了那么久的付老师,今天为了脱身你才叫我一声爸爸。我为什么要管你?”
陆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之前付迦越在家里和她不算亲近,但对她至少也温和。
但现在的他,就像彻底变了个人。
付迦越叹口气:“我和你们老师打电话聊过了,你这成绩,也真不是读书的料。不如专心踏实练琴吧。文化课糊弄糊弄,好歹能上个音乐学院。”
陆凝沉默。
她想反驳付迦越,但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上一次课是什么时候来着?”付迦越说,“几天不摸琴,估计音阶都不会了吧。”
陆凝张张嘴,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她默默回到房间,练琴。
之前陆凝学琴,不过是在衣食无忧的生活里培养个爱好而已。所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即使有付迦越这样的大师指点,敷衍了事的时候也不少。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付迦越要求她把大提琴当做专业来学,要在半年时间达到突破,去艺考。她之前那几年的基础,现在什么也不是。陆凝快十八岁的人,第一次体会到那些从小就被严格要求的琴童是什么感受。
每天起码六小时的练琴时间,而且,付迦越不允许她练琴的书房关门。练琴的时候,他时不时地会上楼检查。
背对房门拉琴的陆凝发呆或是走神的时候,经常就会肩膀上被重重拍一下。
如果付迦越要出门,也不是问题。书房里安了监控。
那次陆凝以为付迦越晚上不在家自己就可以不练琴,终于能够玩玩手机,结果刚玩了五分钟付迦越就打了电话过来。
久而久之,陆凝甚至觉得学习文化课,在写字台前做卷子都成了一种享受。起码可以捏着笔假装思考地合理开小差,翻动书页时也可以让酸疼的手指稍微休息休息,还可以逃避一下付迦越的监视。
如果说她之前对家庭教师付迦越还有些萌动的暧昧情愫,有那么点邪恶的小幻想,现在付迦越在她心里真和那些苛待继女的后爹也没什么两样。
无论他多年轻多帅。
加上每天苦修般的练琴,陆凝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尼姑,很久都没有过生理需求了。
但也可能是练琴起到的反作用力,下一次月考成绩出来,陆凝居然在年级的排名上升了几十位。
付迦越扫了眼成绩单:“还行,文化课够分数线了。今天开始练波帕尔吧。”
陆凝看着那张被他瞥了眼就随意扔在桌上的成绩单,其实她挺希望他能夸她几句。
因为那毕竟也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
可是他不会在乎的。
过年了。陆凝的学校放了寒假。然而对她来说,这个假期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仍然是在书房练琴,而且由于不用上学,每天练琴的时间从六小时延长到了九小时。
大年三十那天,陆凝在书房拉着练习曲。
冬天,天黑得早。一朵烟花突然在远处的空中升起,红绿相间的颜色,像是给春节拉开了帷幕。
陆凝看呆了。真美。
她手上的动作滞了滞,突然肩上被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下,尖锐的疼。
她条件反射地弓起身子,背上又挨了一下。
回头,是付迦越站在她身后。手上拿着一把琴弓。
“拇指的横向移位我前几次课就一直在和你强调。你现在处理的这叫什么?”
“还有泛音,泛音在哪儿?我听不见。”
陆凝的泪水唰地涌上来。
今天是过年啊。
陆芸去世以后她第一次过年。没有亲人。
还要被他这么刻薄。
她抓起乐谱摔在地上:“我不练了!”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Q群78.37.11.863
付迦越弯腰捡起乐谱,拍了拍上面的灰,放在谱架上。
然后他笑了笑:“可以啊。你有什么谋生的手段,现在就可以出去工作。也早点把在我这里的吃穿用度的费用还给我。”
“你……”
“我的大师课一堂多少钱,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加上生活费,你算算帐,看每个月该还我多少。”
“我凭什么要还你?”
付迦越好整以暇地看着陆凝:“我凭什么要白白养着你?”
陆凝的脸涨得通红,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女孩子,其实是不会吵架的。付迦越看着她,倒也没有生气,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