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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了红枣银耳汤,喜欢吗?”对男色抵抗力为零,纪婉卿本能答了,但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不对,手足无措想解释,怕对方误会,“我不是为了你特意煮的,是本来就要……”
她越说越急,反观,那位罪魁祸首仍旧直直地看着她,一声不吭,从头至尾没有变化。
无力感骤然袭来,纪婉卿敛起情绪道,“你要喝的吧?”
钟钰点点头。
点头,就会点头,女人恶向胆边生,怒了,恨不得掰住他脑袋摇几下抖落点话出来,可她做不到,能做的仅有抱住膝盖,闷闷地埋起来。
纪婉卿闷了会,冷静下来,为莫名的脾气感到好笑,钟钰亲近些罢了,她就想着得寸进尺。
自己有什么资格改变钟钰呢。
伴随如此念头而来的,是那个不曾夹杂情绪的声音,青涩笨拙,断断续续,听起来,像是要哭了一样。
“喜欢,我……我喜,欢。”
——
钰儿哥:喜欢,我……我喜,欢红枣银耳汤。
婉卿姐冷漠窘脸:哦。
今天的钰哥和兔子可爱吗,歪着的脑袋像不像两颗圆圆的小珍珠,嘿嘿嘿
12· 准备
钟钰反应慢,有点迟钝,迟钝的同时,也敏感。
过去经历造就了他能够感知他人情绪变化的能力,问题在于——
比起常人,钟钰少一份同理心,他无法理解,不知道该怎么办,害怕说错,所以少说。
越少说,处境越恶劣,积压起来,变成无解的死循环。
“喜欢,我……我喜,欢。”短短一句话,他说的如同停转太久的机拓强行运转。
头一回见阿钰慌神,纪婉卿有种计谋得逞的快感,烦闷倏地没了,有那么喜欢甜汤嘛,她笑起来,温柔道:“喜欢就好。”
“嗯。”见人心情转好,钟钰恢复木脸,伸手要扶对方起来。
塑料袋窸窣的声音。
纪婉卿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拎着东西,袋子外面印着的名字是本地著名的私立医院。
不会真的是早上脱衣服,着凉了吧。
“是生病了吗,不舒服?”纪婉卿蹙眉,担忧盖过旁的,一时没了顾忌,用手背试探男人额头温度。
女人体温较低,熨帖上来的瞬间让钟钰舒服眯眼,随后依着本能仰起头,脸颊磨蹭回去,“准备。”
“这叫预防。”纪婉卿松了口气,纠正道,见着他无意识的小动作,眸子发亮,好乖,比兔子都乖。
钟钰不置可否,起身站直,又变回清风霁月的冷漠脸。
纪婉卿还没从男人两种极端转变中回过神,脚边的兔子急着吃肉,已经在那咬着她裙摆扯了,叫声从汪汪变成可怜巴巴的呜呜。
“阿钰,我先喂兔子,晚点汤好了,给你送去啊。”纪婉卿忙道。
再然后,上一秒还被女人温柔摸着脸的男人已然独自站在走廊,寂寞孤单冷。
没法子,谁叫会撒娇的孩子有肉吃呢,钟钰这点,是比不过兔子,要多学学了。
晚九点,纪婉卿揭开炖盅盖子,甜香铺面而来,她分装几碗,拿起一份额外化入糖浆的,带上吃饱喝足的兔子去对面。
女人摁响门铃,意外的是无人应答,她多摁了几次,仍是一点动静也没。
这个点,阿钰能去哪里?
纪婉卿疑惑,想着等会还是……兔子机灵,猜出她意图,用爪子碰碰女人的口袋,里头装着钥匙串。
之前帮忙打扫卫生,钟钰给过她备份钥匙。
“阿钰要是怪我闯门,就说是你指使的。”纪婉卿边开门,边嘟囔。
兔子摇头晃脑。
事实上,钟钰不可能问这种话,他顶多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再了不起些,说句“嗯”。
女人做好对上他木脸的准备,可进屋才发现,里头暗得吓人,半点灯光没有,窗户紧闭,连外头的行车声音都透不进来。
“阿钰?”
独立封闭的空间,无光无音,唯有她轻声的呼唤,以及无名的粗沉喘息。
不妙的感觉席卷而来,纪婉卿慌张打开客厅吊灯。
来不及放下手里的瓷碗,女人一眼发现了趴伏着,倒在卧室门口的男人。
13· 发烧,饥饿感
瓷碗碎裂,汤羹洒落一地,无人有暇顾及。
纪婉卿几乎是跪行着过去扶抱起钟钰。
不久前还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