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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乘月忍笑道:“世人皆说男子冲动、心思易乱、当不得大事,我看男子这鲁莽劲儿,偶尔倒也有些好处。”
霍冲一听她夸自己,便陡然精神了,横腰就将她抱起来,怪叫一声道:“好!今日就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鲁莽!”
“喂!”宫乘月两腿乱蹬,却还是没能抵挡住他将自己一径抱上了大床。
她心中其实颇喜欢他这般直来直往,佯装挣扎了两下,便不再掩饰,转而勾住了他的脖子,眼波流转地望向他道:“霍小将军,朕可要离昏君不远了。”
“皎皎是千古明君……怎么会是昏君……”他马屁拍着,吻便跟着落下。
霍冲在床笫之间并无什么花样,只胜在年轻力壮,热情似火,将她的欲望高高挑起,又牢牢接住,虽在她身上纵情驰骋,却又务要令她欲仙欲死。
接连几日都如此浪荡,宫乘月觉着自己人都软了些,上朝时除了总打哈欠外,还时不时腿间一酸,想到那浑身痉挛的销魂滋味,颇要分一会儿神。
转眼到了初一,刘安午后便提醒她,今晚得去帝君的长极宫中过夜。
宫乘月这才猛然想起谢子澹来,忙命刘安先去知会一声,让帝君别在院中迎她了,免得吹出风寒来。
谢子澹听命没有在院里迎她,却还是带人恭恭敬敬地跪在殿中等她。
宫乘月匆忙将他扶起来,斥责刘全道:“也不给帝君拿个垫子!这地多凉?”
谢子澹替她解开斗篷的系带,摇头说:“臣没有那么弱。”
宫乘月抬头看看他。
不过是几日没有见到谢子澹,再见他时,她竟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是刚成婚开府的女儿,重又回家见到了亲人似的。
谢子澹迎上她的眼神,还是那样温和地一笑,“陛下先去沐浴?臣前日得了一副残局,白棋好生凶险,一会儿陛下替我研读研读?”
宫乘月看他笑得一如往常,便也放下心来,点头应了。
沐浴出来,她觉得有些疲乏,便对谢子澹道:“帝君,天冷了,咱们上床研究这残局吧。”
谢子澹自然说好,摒退左右先伺候她上了床,亲自去取棋盘棋子。
不过是转身走开两步的工夫,他回来时,宫乘月便已经睡着了。
他只听刘全传话说这几日皇帝日日“睡得颇晚”,白日里也常打哈欠,至于皇帝都在做什么,无需别人转告,他也心里有数。
但看她这样累极地睡在自己面前,他还是觉得心一沉,像是被千斤的铅块坠住了,五脏六腑都跟着往下掉。
谢子澹在床边呆站了许久,无奈还是将棋盘与棋子放了回去。
拖着皇帝下棋,还是刘全给他支的招,指望能跟皇帝多相处一会儿,谁知她连这点儿机会都不给他。
谢子澹熄了灯烛,一个人在床边坐了会儿,才轻手轻脚地宽衣上床。
宫乘月睡得很香,热热的身子规律地起伏着。
谢子澹犹豫了片刻,蹑手蹑脚地往她身边靠了靠,伸手虚揽住她腰,并不敢使力,胳膊只轻轻地悬在她身侧。
宫乘月睡得很香,而他心里翻江倒海的,根本无法入睡,又不敢动弹,整个人只能僵卧着。
半夜她醒来了一次,往他怀里蹭了蹭,他便将她搂紧了些,叫了一声“皎皎”。
她忽而一笑,喃喃地道:“阿冲,不要了……”
19.白活。
这一夜是如何过完、天是如何大亮的,谢子澹一点儿也不清楚。
虽然他明明是一夜无眠,看着窗外夜深露重,接着又渐渐泛白的。
早晨宫乘月醒来时还有些恍惚,盯着他看了会儿,才吊住他脖子,要他抱自己起身。
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伺候她更衣洗漱,上朝去了。
偌大的长极宫中,转眼间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一个刘全身边的小内侍来跟他告假,说刘全今日偶感风寒,不敢来帝君宫中,得在自己房中休息一日。
谢子澹恍恍惚惚底立在窗前发愣,并未放在心上,抬抬手便准了。
后来刘全隔三差五便要告假,一会儿头痛,一会儿肚子痛。
谢子澹两次以后便觉不对,想到宫中诸人多是捧高踩低的,如今宫乘月除了料理朝政外,大半时间都在霍冲宫中消磨,他这个只有虚名的帝君受人冷落,也再平常不过了。
其实刘全倒真不是不愿伺候帝君了,他时常消失,乃是去陪长公主宫望月出宫玩儿去了。
霍冲进宫的第三天,宫望月得知皇帝白日里忙于政事,晚上都在霍冲那儿盘桓,不大有时间管她,便跑来找刘安,拿上次搜缴的他的画作要挟,让刘安陪他出宫去逛西市。
刘安坚持不肯,宁愿将画作交给皇帝,也不肯陪长公主冒险。
宫望月失望之极,在刘安和刘全那间房里大发雷霆,刘全刚好当值回来了,立刻便替自己哥哥接过了这烫手山芋。
长公主得偿所愿,满意地走了,刘安则气急败坏地责问刘全:“这种欺君要命的事,你怎敢乱接?”
刘全认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