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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舟在心里下了定义。
他觉得有些头疼, 甚至觉得这世间对这么不设防的她来说也太危险了些。
……还是把她用尾巴卷起来比较安全。
这是未经思考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当然,英明神武的扶风之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的,于是他弯了弯精致的唇角——
低下头咬了姜听白的手指一口。
姜听白:“……?”
“……你在做什么?”她惊呆了。
她细白的小指上整整齐齐一圈牙印,沉舟轻轻扬了扬眉,理直气壮:“……我的牙好痒。”
……蛇也需要磨牙吗???
姜听白一头问号,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本着不能吃亏的原则,嗷呜一口也咬了上去。
又一个整整齐齐的牙印。
沉舟没忍住轻轻一笑,将她的手指拽过来比了比,眼睛的弧度很柔和,嘴上却仍然端着。
“……无聊。”
他义正言辞的斥责她。
“……先诊完脉,我们再动身。”
*
扶风有能日行千里的兽骑,因此率一队轻骑在一日之内赶往肃王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起肃王,他的造反之路这几日走得颇为顺畅。
他是纵横捭阖沙场几十年的人物,曾率三千轻骑倾敌国五万军马,赤水河边一刀斩杀敌将头颅,用兵诡诈,行踪难测,从南陵一路行军竟生生杀了盛京一个措手不及,待到几日后责难诘问的文书才从都城发出来。
当然,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肃王这一趟是想干什么,但他打的旗号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什么名号呢?按照如今街头巷尾流传的版本,是刚大胜敌军,便为奸人所害不得已销声匿迹数月的肃王如今仍然伤重在身,身边的副将跪地请其保重身体,但肃王勃然斥之,称:“佞幸巧伪之徒尚苟于紫宸,我身为人臣,岂可因病体难支置奸恶于天子之侧?”
奸恶是谁呢?忠君爱国的肃王殿下没有说,但总有有心人猜测,猜来猜去,不知怎么就猜到了身为外戚的宗家。
口号本就喊的十分响当当,再加之肃王的群众口碑够好,这一则小小的“轶事”又被有心人传的格外之广。宗家这一类的门阀世族在民间本身便不得民心,近几年又宗氏子弟又仗着宗后之势欺男霸女鱼肉乡民,导致老百姓茶余饭后之际聊起来都要竖个大拇指:肃王,好样的。
那有人就又要问了,这肃王回京就回京,除佞就除佞,怎么还带着扶风南陵二州的军马呢?
这也很好解释,再过两月便是盛帝千秋,扶风南陵二州有心,迢迢山水进京以朝贺,贡品总得有人抬嘛。
至于其他的,肃王便不清楚了,他只是一个心系天下还被奸人所害的忠臣良将,赶着回去见自己的皇兄。
肃王的此次人马行军格外的快。
盛京城外数百里有道,名曰梁安道,道中有悬崖天险,是庇护都城的最后一道屏障。前朝末年动乱时曾有各地豪强笑言,若能过梁安道,半壁江山可得。
肃王的军队,此时正驻扎在梁安道旁。
主帐内,肃王正背着手低头看舆图,面色倒是颇为沉静,刚瞧出点意思来,帐外便有副将急匆匆的禀报声响起。
肃王啧了一声,不耐烦的扬声喊道:“进来。”
被打断了思路脸色便不是很好,肃王头都没转的仍盯着舆图,嘴上招呼道:“怎么了急赤白脸的,说。”
副将抱拳行了个礼,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王爷,扶风那位殿下……来了。”
肃王一愣。
姜听白正小心翼翼地掀起锦帘往外看去。
她还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军营,这么一看之下只觉得肃王果然治兵有方,名声在外。营地内军纪严明,行列整齐,军号震天,即使有其他州郡的军队混杂其中,也不见有任何混乱。
她看得认真,身后的人却十分的不高兴。
沉舟恹恹地垂着眉眼,对她忽视自己的态度很是不满,但又拉不下脸开口,只好将她的手指捏在掌心一下一下地蹭,像是从这样漫不经心的把玩中得到了什么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