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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把九宫蕊偷到手, 一点都不想穿什么花笼裙。
为什么沉舟盯她盯的这么紧, 一点让她自由活动的时间都没有。
姜听白无能狂怒了一整个早上, 最终仍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上了步撵。
这次坐的这架步撵要比她昨日坐的大许多, 姜听白合理怀疑是因为过了一夜, 所以她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了。
啧啧啧,真实残酷的宫廷生活。
她身旁坐了一名近身侍奉的宫女,姜听白见步撵摇摇晃晃走了一会, 便从一旁取过纸笔来写道:“……殿下所在的鹿鸣楼在何处?”
宫女以为她等得焦急,于是连忙向她解释:“在外庭一带,还需要再走一会。”
坦白说,王庭内的宫女们对于这位乐姬出身的琼华姑娘,是很敬佩的。
金殿之上惊鸿一瞥便得王储垂怜,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份了。
昨日那场宫宴上来人众多,因此宴散后整个王城都传开了,有在场的文官离宫后尚有闲情,聚在教坊酒楼中添酒重宴,案几横陈衣袂曼回间诗兴一起,挽袖铺纸席上献句,写这夜鹤阙峰上金殿玉颜。
写什么呢,酒过三回,方才落笔:
琵琶弦断再三弹,朱履金钗满座,帝廷槛,丹陛旁,美人何故凭玉郎?
当然,酒醒宴散后题诗的文官是如何惊慌失措,将诗稿毁尸灭迹的,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要往鹿鸣楼去还得走一会,为了打发时间,宫女便向姜听白介绍起王庭内的各宫楼高阁的布局位置。
姜听白撑着下巴,状似并不如何在意的样子,一边听着,一边漫不经心的用笔在纸上勾画。
她在按照讲述,画王庭的地图。
眼神轻飘飘的停留在纸上片刻,姜听白提起笔来,又在其上随手乱画,将一张纸画得黑墨团团。
鉴水楼也在外庭……想要不着痕迹的转去那里是不可能了,只能趁着无人时偷偷去一趟。
以她现在的修为,躲过王庭内的侍卫还是可以的。
她只顾着想事情,因此不一会步撵就停了下来,宫女一边扶着她下撵,一边低声的说道:“殿下正在宫楼内议事,奴婢去通传一声。”
姜听白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一边忙着观察四处的楼宇。
好不容易来一趟外庭,得多看看……北边那座最高的宫楼就是鉴水楼吗?
眼看无人注意自己,借着衣袖的遮掩,她指尖轻轻动了动,看准了向花木扶疏处丢出一枚定位符去。
“贵主,您请入内。”
姜听白其实不怎么能想象出来沉舟议政的样子。
主要是人设不符,他看上去只会咔咔咔砍别人的头。
因此她拾级而上,跨过丹陛之时,耳中隐约听到一些武臣慷慨激昂的回禀,中间夹杂了些“北戎”“月氏”“战事”之类的词汇,待到看见王座之上坐的竟十分规矩的沉舟,她便忍不住有些惊奇的扬了扬眉。
果然人不可貌相。
原本殿内正打口水仗说得滔滔不绝的几位官员立刻住了嘴,皆瞪着眼珠子回过头来看她,神情清一色的既震惊又疑惑。
饶是姜听白脸皮厚,现下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原本神情恹恹的沉舟,此刻终于直起身来,轻轻笑了笑。
“……小哑巴。”他微微抬起下颌,面容半隐在灯光的暗影里。他今日难得束起了发,玉冠垂缨悠悠荡在他脖颈,黑纱覆眼不见他眸光浮沉,只有那郁青长眉一挑,也是睥睨的。
“要不要我带你出宫去玩?”
满室的文臣武官皆缄默不敢言,张扬乖戾的王储便亲自提衣下阶,去迎他新得的美人。
*
北戎十六部去岁曾集兵进犯大盛边境,也就是扶风最北部的宛城,战事绵延不休一直到前不久扶风铁骑大胜,俘五千北戎士兵才勉强休战。
然而北戎却并未就此偃旗息鼓,据说其大皇与月氏单于达成盟誓,一东一西横渡雍水进击大盛。
这份军报被快马加鞭送进了扶风王庭,与此同时,也千里迢迢的,奉上了盛京君主的案头。
御书房内,大盛最有权势的数个官员,正为此事争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