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
与不见,都是一样的,你都该死。”
姜听白此刻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她今天能活着脱身,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朝这个神经病脸上来一拳。
她藏在身后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火系的符箓扔出去就会燃烧起来,瞬发的灵力在一刹之间就能爆发出来,而在这一刻,流霜剑就能出鞘——
三,二,一。
姜听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从芥子戒中取出来的符箓快速掷了出去,眨眼之间电光火石,剑鸣声铮铮,她已经握住了流霜剑的剑柄。
……然而还是不够。
那几张符箓都威力极为惊人,掷出去瞬间爆出来的炙焰与冲击让她都险些没站稳,然而那名僧人动也未动,反而,站在原地,抬了抬手。
他从姜听白手里夺过了流霜剑。
通体清寒的流霜剑握在他手里显得格外怪异,他就这般握着端详了一会,才慢慢抬起手一挥。
这一挥流霜剑光凛冽,有青蓝掠影浮光,但只是一瞬,下一瞬流霜便从他手里脱手。
方才几张符箓都未让这僧人变色,流霜剑从他手里跌出时却好似让他受了一击,身形似乎踉跄了一下。
姜听白一愣。
僧人似乎也被这一变数所惊,立在原地很明显的思索了一会,又双手合十道了一句:“罪过,施主,打扰了。”
然后他如同一个普普通通的出家人一样,道了一句佛号,转身走了。
你吗的,姜听白站在原地,拳头都要硬了。
这什么精神病报社行为。
她气的要死,又没有办法,只好赶快将流霜剑捡回来塞进芥子戒,蒙头往山下赶。
这下也不舍不得灵力了,直接用雪霁降落瞬移,要是路上再遇到一个变态,她就走不了了。
所幸平平安安到了渡口。
杭玉为她找的这只船是只十分高大的客船,共上下三层,用以往南方搭载旅人和运输货物,在渡口处便人来人往上上下下,非常拥挤嘈杂,姜听白戴着帷帽,混在人群里,尽量低调的上了船。
她的易容丹已经失去效果了,因此只好严严实实的戴着帷帽,生怕在这即将出发的紧要关头功亏一篑。
也幸好大盛民风开放,女子独身乘船的虽然不多,但也不罕见。有几个梳了妇人发髻的姐姐,见她孤零零一个人,还特地提点她出门在外要万事小心。
正说着话,船慢慢的开动了。
姜听白的心此刻才终于放下来。
江面风清云阔,山隐水迢,姜听白摘下帷帽,长发被江风吹散,她隔着茫茫嘉陵江回头看去,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而她回看的那一眼眸底颜色,比湛湛云天更清澈渺茫。
……她看向盛京的方向,像完成一场告别。
下一刻,她便推开厢门,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28. 江头故人 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
因为昨夜那一整夜的大雨, 因此下山的路并不好走,车夫驾着马儿尽量走的慢了些,好让马车能平稳行进。
顾言昭在马车内支了额角, 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上的书。
他本该趁着赶路的时间睡一会的。
每年冬春两季他的寒疾都会复发, 密密麻麻如蛆附骨的疼痛阴冷要伴随他很多个日日夜夜。
但没事,他很善于忍耐。
喝一盏并没什么作用的汤药, 然后接着去筹谋那些仿佛永远也结束不了的谜局。
他已经习惯了。
所以昨夜,在他房间的那面墙被敲响时, 他也是这样的, 因为疼痛所以难以入睡, 索性坐在案前处理公文, 打算像以往一样熬到黎明,熬到天光乍现。
但是她敲响了他的墙, 像好奇又胆小的鸟儿,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试探。
即便看不见也能想象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清澈的, 明亮的,坦率而又温柔。
于是他不用再苦苦煎熬了, 天好像已经亮了。
理智告诉顾言昭他该睡一会, 以维持过会回京议政所需要的精力, 但人的心理是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