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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慌慌张张的拒绝也不急,仍然慢条斯理的说道:“肃王不在京中,你也没有兄长……”
“我还有侍卫丫鬟呢。”姜听白努力说服对方,“非常安全,不会出什么事的。”
顾言昭偏过头低咳了两声,再回过头来声音就低了许多,但说话的内容却让人无法反驳:“肃王的事,风声尚未平息,出城游玩已是极限了,若是我不与你一道,恐怕连陛下也会应允。”
姜听白顿时萎了下来。
对哦,掌兵的父亲下落不明还背着疑似造反的黑锅,她尚是被扣在京中的质子,还没有自由出入的自由。
恐怕连这个出城过节,也是顾言昭给她争取来的福利。
没法拒绝了,她又想不出别的法子,只好先蔫巴巴的开口应下来:“好吧……麻烦您了。”
顾言昭见她蔫下来,原本鲜活的神情也灰暗了,不由自主的觉得掌心有些痒。
……想摸摸她的头发。
他又拿起一旁的书卷,语调温和的说道:
“对我,不必说这些客气话。”
顾二坐在车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驾着马。
他是修士,五感敏锐,听力更是尤其好,他已经很努力的转移注意力了,马车内两人的谈话仍然被风送进他耳朵。
他紧了紧缰绳,神情有些麻木。
每次当他以为这就是极限了的时候,主上总能荒唐的再次给他创造惊喜。
主上三月卅日早晨有朝会,四月初一午后还得去衙门点卯,更别提那些堆积的文书和排队等着见面的朝臣了,明明每晚都得熬到半夜才歇息,分身乏术殚精竭虑,怎么还非得陪这位翁主过节啊?
让他去不成吗?他保证把人看得严严实实,一根头发都不让掉。
问世间情为何物哟,顾二摸了摸怀里的长刀,决定和自己的宝贝刀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眼看着马车快要到肃王府了,姜听白琢磨了刚才在宫里发生的事情一路,还是决定开口问问顾言昭。
很多事情她并不了解,这是她的一个很明显的劣势。
“方才在宫里……”姜听白慢慢开口道,拧着眉有些踌躇,“婉仪帝姬给我看了一副画。”
“帝姬说,画中人是先皇后。”
顾言昭也皱起眉。
他正执了小小一柄紫砂壶斟茶,闻言侧过脸来,正色问道:“她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没有。”姜听白摇摇头,“我也什么话都没说。”
顾言昭递给她一盏茶,示意她捧着捂手,同时低声与她讲话:“先皇后已仙逝多年,但宫中……宗太后并不愿意听人提起,因此为保周全,最好不要说起。”
果然,牵扯到了不可与人言的宫闱秘闻。
姜听白虽然好奇,但也知道不能问的太多,于是只是点点头,郑重的记下。
顾言昭右手虚虚拢在茶盏上,紫砂的杯盏更衬得其骨节如玉,他觉得稀奇,又问道:“帝姬竟然藏有先皇后的画像?”
“只是一副背影,并没有正脸。”
顾言昭了然,轻笑起来,是他那种惯常的温和疏离笑意,“果然,先皇后的画像,恐怕满天下也只有陛下那里才有了。”
姜听白低头抿了一口茶,闻言便顺着问道:“陛下十分爱重先皇后吗?”
“情深义重。”顾言昭转过眼,“…听说是这样,我入朝时先皇后已经仙逝了,因此不得而见。”
情深义重,阴阳两隔,所以才对着画像思念吗?
姜听白心不在焉的想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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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华山离盛京很有一段距离,即便是早晨赶个大早出发,等到了那里也得是下午了。
天台寺的素斋过午便不再供应,姜听白也必须赶着杭玉告诉她的乘船时间之前去,因此便打着早些过去玩的由头,头一天午后便打算出发,在寺里借住一夜。
赤芍正领着丫鬟如火如荼的收拾行装,出身高的贵女们出门讲究极大,箱笼多的像是要搬家一般。
姜听白打算着跑路,因此看一群小丫头忙里忙外的收拾就有些心虚,可是又劝不下来,只好靠在窗边百无聊赖的看她们忙碌。